第七十三章 上山招人

  天色 欲晚，俊雅非凡的男子徒步登山，上山的獵人當即勸誡道：「小伙子，這可上不得山，山上夜晚有狼，已經吃了好幾條人命。」

  青年不聽勸阻，一個勁的往前走，直接忽視了面前的獵人。

  見青年不聽勸，獵戶上前就攔住他：「小伙子，你可別想不開，遇上了什麼事和我說說，沒什麼是解決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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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獵戶的真誠打動了沈羽，他沒有在往前走，獵戶領他回家過了一夜，篝火燃燒了整整一夜，青年在火堆旁沒說過一句話。

  墨色的瞳孔倒映著火堆，沈羽屈膝取暖，回想起沈喬喬回頭與男子巧笑嫣然，拳頭握緊，憤怒無處宣洩。

  …

  「你沈哥哥還沒歸家嗎？」

  這麼晚了，仍然不見得沈羽回來，沈喬喬開口了問道。

  幾個孩子都搖搖頭，表示沒見過沈羽。

  「沈哥哥不是去找你了嗎？」李玉抬頭，詢問道：「今日下午他還買了禮物給你，似乎覺得你生氣了。」

  「可是我未曾見過他。」沈喬喬喃喃，她在一品閣呆了許久，也不見沈羽的身影，門口的夥計都認識沈羽，總不可能攔著他不讓他進。

  「罷了，先吃飯，說不定明天就回來了。」

  心裡擔憂，可是還是要照顧好孩子，沈喬喬憂心，端著粥的手有些打抖。

  晚上的粥味道奇怪，孩子們喝了幾口就沒胃口，因著沈羽不歸的原因，沈喬喬做飯沒怎麼在意。

  沈喬喬端著凳子在門前坐到了打更，揉著酸痛的眼睛，沈羽還是未歸，門口的打更人在一遍又一遍敲響著銅鑼。

  不回來好歹也捎個信，讓她們這麼擔心，要走的話也要說一聲。

  眼睛忍不住閉上，瞌睡極了，匆忙又睜開，沈喬喬迷迷糊糊的回房間睡著，說不定明早就回來了。

  清晨，露珠滴滴落在葉瓣上，分散到葉的脈絡。

  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著蹦噠著，孩子們都沒起，沈喬喬起了個大早，昨日晚睡，如今還打著哈欠。

  在木桌上算數，是不是朝著門口看一眼，很遺憾沈羽還是沒有回來。

  沈喬喬心臟止不住的跳動，像是要蹦出胸膛，捂住心臟，沈喬喬閉上眼睛回想起過去與沈羽的點點滴滴。

  失憶之人，總歸是要離開的，本就不該強求，沈喬喬低垂著頭，看著地上一圈圈的水窪。

  「娘親一天都沒說話了。」李蓮躲在柱子後面看著娘親，她好擔心娘親出什麼事情。「沈哥哥沒回來，娘親一直擔心他呢。」

  「不知道他去哪了。」李玉也躲在柱子後邊，不悅的磨牙，沈羽莫不是要當負心漢，虧她這麼撮合他倆，不會是開走眼了吧。

  「希望沈哥哥快快回來，蓮兒就不討厭他了。」

  李蓮朝天拜了拜，又轉了一圈，跪下拜了三次，動作歪理歪氣，不知是跟誰學的。

  「你這。」動作也太奇怪了，李玉納悶道：「你這是做什麼？」

  「隔壁的王嬸子天天給她死去的兒子這樣，據說保佑他兒子。」

  努力模仿者王嬸子的動作，李蓮又開始跳大仙，腿腳不穩，歪歪扭扭的摔到在地上，又爬不起來了。

  「姐姐救我。」

  扒拉著小手，李蓮被李玉拉了起來，李玉暫時不想理會她，李蓮就是個傻子，她怎麼會覺得她靠譜，李玉氣沖沖地走了。

  一天又一天，沈羽都未曾回來，門口的樹枝積雪已經鋪了厚厚幾層，沈喬喬無心清理，關在房間裡不是查帳就是在寫著什麼。

  好幾天都沒睡個好覺，濃重的黑眼圈生在了沈喬喬的眼底，動作也逐漸遲緩。

  終於支撐不住身體，沈喬喬倒在了書桌上，等李玉發現的時候已經過了一柱香。

  摸了摸額頭才發現害了病，李玉拿著銀兩就跑出去請大夫，路上磕磕碰碰的好幾下，才請來了一個虛白鬍子的大夫。

  他們扶不動娘親，只好等著李玉回來，幾個孩子面色擔憂，無一不是圍在沈喬喬身邊。

  他們想像不到沒有娘親會怎麼樣，娘親死了他們就是孤兒，再也吃不到娘親做的飯了，李蓮就開始號啕大哭。

  虛白鬍子的大夫和四個小孩合力把沈喬喬搬到榻上，又是診脈針灸，大夫摸了摸鬍子，大嘆道：「憂心病，有些發燒，過了金娃就好了，還是要服幾貼藥。」

  聲音蒼老嘶啞，大夫緩緩低頭看了看四個小蘿蔔頭，問道：「聽懂了嗎？」

  李蓮摸著眼淚一點也聽不懂大夫說的話，李方在發呆，李玉在操心，李林在走來走去，總之四個孩子總不讓人省心。

  「聽懂了。」

  總算是解決了，大夫抹了把頭上的汗。

  「爺爺，能不能幫我們煎藥啊。」李玉比劃著名自己的身高，她踮起腳都夠不到爐子，其他三個一個比一個矮。

  「罷了，罷了醫者仁心。」

  將氣咽回肚子，大夫拄著拐杖又去煎藥，動作極其緩慢，像是蝸牛一般。

  把藥給沈喬喬餵下去，沈喬喬的臉色變好了一點，臉不再燒的通紅，只是嘴裡說著聽不懂的話語。

  李玉湊近耳朵去聽都聽不懂，大概好像在重複幾個字。

  「娘親病倒了，我們要好好照顧她，還要把沈哥哥找回來。」

  李玉不相信沈羽會無緣無故的消息，在這裡她最大，她要維持好這個家的運作。

  有理有序的指揮每個人做事，守夜，打掃，關燈，關房。

  「沈哥哥到底去哪裡？」話語裡都是埋怨，李蓮不滿地道。

  若不是他娘親也不會生病。

  「上山了。」一向不發言的李方開了口，說出了沈羽的蹤跡。

  「你怎麼知道？怎麼不早說啊。」

  李玉要氣死了，胸膛上下起伏。

  「他臨走前告訴我了，我不知道你們要找他。」

  淡淡的複述整個經過，相比於幾個女孩子她不太懂沈喬喬和沈羽的感情，只是隱約察覺到，他不喜去深究。

  「真是的。」

  抱怨了好幾句，有了線索就好找多了，留下老實巴交地李林看家，孩子們毅然決然的決定去找沈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