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打消疑慮

  顧霖聞言點點頭，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需要去偷偷查一下楚雲昇究竟在做什麼。

  剛剛康容眉說的那些話讓他有點兒不安。

  見他就這樣離開了，康容眉無奈的嘆了口氣：「嘖，真是不解風情啊。」

  不過她早已習慣顧霖的性子，對此也並不感到意外。

  ··········

  大概過了五六天的時間，眾人才將這邊的事情解決完畢。

  收尾完成之後，楚雲昇率領其餘人入都述職。

  而西南駐軍的代表就是林進還有康容眉幾個人。

  因為走的匆忙，顧霖也沒有查到太多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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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心有疑慮，所以便不動聲色接近了楚雲昇，打算套出點兒話來。

  只不過面對這個人，常規辦法一般來說沒有太大作用，只能另闢蹊徑。

  思來想去，他便出了賣慘裝可憐這一招。

  「哎，我從小就在允州長大，父母因為戰亂去世了，也沒有見過帝都怎麼樣，之前聽人說分外繁華，是這樣嗎？」

  楚雲昇偏過頭來，不知為何，這幾天他心情仿佛很好似的

  那張精緻邪氣的臉上帶著叫人恍惚的笑意：「還好吧，大家都說帝都繁華盛景，實際上多年之前的允州要比帝都好多了。」

  「哦？我好像不太記得了。」

  楚雲昇頷首道：「那很正常，當初那個時候你還沒出生呢，等你記事的時候可能戰亂已經結束了。」

  「小時候的事兒我都不太記得，只是如今的允州早已比不上當初，我聽一些老人說過。」

  他小心的打量著楚雲昇的神情，但卻不敢太放肆。

  「陛下的老家就在允州，而且天元也是從允州開始發跡的，那些年確實很亂，死了不少人。」

  顧霖嘆了口氣，神情顯得很悲傷。

  「哎，每每到了這種時候，總要提起傷心事，你也別太難過。」

  聞言顧霖搖搖頭，但是眼圈卻有些發紅。

  他如今一說話就變臉色的絕技練的爐火純青，即便是楚雲昇也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勁。

  「大帥說的是，不過總是無法釋懷，若有人害死了你全家，你也沒辦法冷靜自持，我自然也一樣。」

  楚雲昇頓了頓，沒說話。

  他若有所思，但對此也沒做反駁。

  可能在他心裡，也是認同顧霖說的話，但這個時候，他寧願自己不懂。

  只有這樣，好像自己能夠追回曾經那些無能為力。

  但顧霖卻不依不饒：「大帥，從前聽說陛下很是愛惜武將，如今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面見聖上？」

  「自然了，你是昌平候選中的人，無論如何也得見，說不準很快就能平步青雲呢。」

  「哎，但我就是怕自己沒本事，辜負了他的厚望。」

  楚雲昇眼底閃過一絲暗流，但太快了，幾乎叫人捕捉不到。

  「無妨，不必擔心，如今天元武將青黃不接，有你這樣的人才，陛下開心都來不及。」

  不過朝堂鬥爭不必打仗來得容易，他一個年輕小伙子，要是被人盯上，也夠嗆。

  但這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之內，況且這也是所有朝廷官員必須經歷的一課，別人幫不了。

  因為即便是幫了，說不準下次還是會被坑進去，根本長不了教訓。

  「大帥謬讚了，不過我也很希望能夠快些見到陛下。」

  他一臉年輕人的興奮和期待，沒人懷疑他心裡並不這樣想。

  兩個人聊了幾句，但顧霖都沒有得到什麼實質性的線索。

  因為楚雲昇嘴太嚴了，或許是天生如此，也可能是他對外人本就有所戒備，所以幾乎逃不出什麼話來。

  但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足以窺見這人的可怕之處。

  「公子，怎麼樣了？」

  等吃飯的時候小六偷偷過來問他。

  「沒有，他什麼都不說。」

  小六嘆了口氣，神情有些擔憂：「那怎麼辦，這人太棘手了。」

  即便是暗衛，在他面前也只能使勁兒撞死。

  因為上次本來他在外面打算保護顧霖，結果撞見楚雲昇巡營，差點兒被揪出來。

  自那以後，大家只好老老實實的充當自己是個下屬，也不敢再偷偷摸摸了。

  由於暗衛當的太久，他們都習慣隱蔽行事。

  之前無人能夠察覺，但楚雲昇這人簡直長了一雙狗眼睛，立馬就察覺到了。

  「路上見機行事，對了，他們乘季軍有離開的人嗎？」

  「那倒是沒有，不過這些日子都有信鴿出入，我們不敢打草驚蛇。」

  說不準為了隱蔽期間楚雲昇設了陷阱，到時候被發現，只會引起懷疑。

  「罷了，慢慢來吧，至少我在他身邊看著，總能察覺到不對勁。」

  小六點點頭，但是眉頭卻皺在一起，看起來並不開懷的模樣。

  「公子，您還是別靠他太近，我總覺得這人會對您不利。」

  「怎麼，你覺得他察覺到了不妥？」

  「倒也不是，但即便沒有確鑿證據，這人也是不留情面的，到時候很難處理。」

  顧霖聞言神情一閃，微微點了點頭：「我看情況吧，別太擔心。」

  其實對這個分外熱情的小伙子，楚雲昇不是沒有過懷疑。

  但後來顧霖看上去有些試探的模樣，尤其是康容眉在場的時候，那吃醋的意味簡直了。

  於是楚雲昇順理成章以為兩個人鬧彆扭。

  畢竟之前康容眉倒追他的事兒鬧得滿城風雨，他即便願挨西南，也肯定聽說過。

  「什麼時候郡主要成婚，我肯定要來厚著臉皮討一杯酒的。」

  康容眉臉頰通紅，看了顧霖一眼道：「自然，大帥放心。」

  就這麼一招，楚雲昇瞬間便放下了懷疑和防備。

  這種事情從前在府上發生太多次了，不過他總是當笑話看。

  那個時候········顧宸心裡在想什麼呢？

  她被楚雲昇推出去的時候，肯定在心裡把自己罵得狗血噴頭，但最後她依舊將一切做得很好。

  自從她離開之後，楚雲昇也去了北疆。

  於是府里那些小妾成了擺設，自那以後他像是過上了苦行僧的生活。

  多年來，他心裡裝著那個死去的人的影子，於是誰也無法開口。

  「阿宸，當初你有沒有絲毫吃醋呢？」

  楚雲昇恍惚的想到這個，心裡就是一陣酸澀。

  如今他只要多想一點，就會覺得命運待他實在殘忍，也沒有什麼轉圜的餘地。

  在他毫無所覺的時候傷透了那人的心，在她離開之後卻又後知後覺。

  楚雲昇不敢想自己若是無法挽回她，結果會怎麼樣。

  因為後果太嚴重，他甚至想要逃避。

  「罷了··········總歸我不會放手，這次回去，阿宸，你肯定會用盡全力對付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