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判案

  但即便如此，顧宸卻仿佛沒有絲毫感受一般，並不將這一切看在眼裡。

  周圍逐漸安靜下去，廂房裡本就沒有人，他們不再說話，就顯得無比安寧。

  這一夜紫陽府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太平的不正常。

  雖然顧宸不清楚他們之間有多少矛盾，但還是下意識覺得不該是這麼詭異的安寧才對。

  果不其然，就在第二天，雙方就發生了些衝突。

  「楚將軍如今把自己的私軍帶來，恐怕不怎麼好吧。」

  榮成越用了一個晚上來梳理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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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邊傾故樓被殺了不少人，他叫人去收拾的時候現場簡直慘不忍睹。

  而且楚雲昇走的時候絲毫不留情面，幾乎將那群人殺光了。

  本來榮成越並不太想跟他起什麼衝突，但現在看來楚雲昇壓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若是再縱容下去，最後情況會變成什麼樣，還真難說。

  見他一臉的譴責之色，楚雲昇卻慢條斯理地道：「對著一群不講律法放在眼裡的傢伙，何必手下留情？更何況紫陽府發生這種事情，榮大人自省也就罷了，怎的還要求其餘人認錯？」

  看著楚雲昇一臉的危險，榮成越道：「即便他們有錯，也應該通過衙門審理，而不是楚將軍一手遮天，將她們斬殺殆盡。」

  「幫你一把而已，不用太感謝的。」

  被他這句話嗆了一下，榮成越冷哼一聲：「是嘛，職責所在，實在不敢讓楚將軍多費心。」

  他是這般無所畏懼，仿佛所做的這一切都理所當然。

  可是哪兒有那麼好事，榮成越想到這裡輕輕一笑：「聽說陛下讓楚將軍去姚城，如今整個京都都在找你的下落，怎麼將軍不稟報一下行蹤呢？」

  但楚雲昇卻勾唇一笑：「我早已上書陛下將情況說明，就用不著榮大人操心了。」

  他又不是傻子，在別人沒有認出他身份或者裝作沒認出他，在一路追殺的時候，他肯定不會隨意將行蹤透露出去。

  但那幾日跟私軍聯繫的時候，他就已經順帶著上書京都了，想在這裡等他，太小兒科。

  「是嘛，那真是要恭喜楚將軍。」

  兩個人對視一眼，均看見彼此眼底的不耐煩。

  楚雲昇冷冷一笑，他明明是華麗精緻的長相，但沒了表情看著總是戾氣很重。

  他們兩個這麼爭鋒相對，互相看不上眼，但是楚雲昇一直沒動身，這讓顧宸很是奇怪。

  但她隨即酒明白楚雲昇為何不走了。

  「大人，紫陽府外忽然來了一群人，說是有冤情要報。」

  榮成越神色冷淡：「先讓他們退下。」

  「可是他們說除非見到您，否則就不起來啊。」

  現在外面已經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畢竟這種事情很少見嘛。

  榮成越下意識覺得不安，但在這人面前還是遊刃有餘地模樣：「無妨，那我先去一趟好了。」

  「是，大人。」

  很快，他就轉身去了前堂。

  顧宸皺眉：「將軍，咱們不走嗎？」

  「走什麼？熱鬧還沒看完呢，這麼走豈不是很可惜？」

  他笑得神情危險，仿佛這是什麼天大的樂子。

  「阿宸，去湊湊熱鬧嗎？我帶你一起。」

  見狀顧宸頷首：「走。」

  反正她正好想要看看楚雲昇究竟在搞什麼鬼。

  於是那人拉住她的手，也繞過那群一臉警惕的紫陽府護衛，來到了前堂。

  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哭訴：「我家中十餘人，都因此遭到劉成的毒手，他根本就是想要我們死啊！」

  「你說的可是真話？」

  那人一邊哭一邊點頭：「草民句句屬實，更何況人證物證俱在，怎會有假？」

  看著那跪倒在地的婦人，顧宸深深皺起了眉頭。

  榮成越思忖片刻，叫人將狀告的劉成捉拿了來。

  「劉成，天元景城人士，前幾年在從商，做的是人伢子買賣的生意。」

  被壓在地上的劉成道：「回大人，確實如此。」

  「那你有沒有打死田家村幾十口人？」

  「大人冤枉啊，草民不過做一點兒小生意，況且人伢子天元律令並未取消，實在不算大罪，但添加幾十口人的事情，草民可不敢承認。」

  榮成越斂眉問道：「你說不是便不是？拿出證據來。」

  「大人，此人說是三年前臣打死了這群人，那為何遲遲不來報官，如今反倒揪出來說事？」

  那跪在地上的婦人臉色難看：「三年前我因為被你們雇的人砍傷，你們以為我死了，所以匆匆掩埋了事，可誰知道我還能活著回來！」

  「這位夫人，您可不要胡亂畔咬，我向來老實本分，沒做過這些事情就是沒有。」

  但那夫人卻找出了許多證據來：「我們村裡的人可以為我作證！三年前你們店就說要買走我們的小孩兒，當時被人趕走了！」

  「是啊是啊，大人確實有這件事情，當時村子裡的人都知道啊。」

  看著堂上嘰嘰喳喳的爭吵，榮成越皺了皺眉：「劉成，你可知罪？」

  「大人，草民實在是冤枉的很吶，這群人空口無憑。」

  「誰說我們空口無憑？」那婦人抬起頭，從懷裡拿出來一封信件模樣的東西。

  她舉高了那封信道：「證據就在這裡！」

  「呈上來。」

  榮成越看著下人將東西遞過來，聽見對方的解釋：「當時你們說要留下賣身契，這就是當年寫的東西，還有你們的印章，如此還要繼續狡辯嗎？」

  打開信封一看，裡面確實是一張賣身契，榮成越一眼就看出來這是真的。

  他們府中自己也會買一些身世清白的奴才，但若是這其中有什麼不對，也不成的。

  「劉成，你膽敢肆意妄為，仗著自家勢力打死平頭百姓，本官留你不得。」

  那劉成臉色一邊，立刻跪在地上磕頭：「大人，我是冤枉的呀，這些事情是上頭指示的，跟草民實在沒多少關係。」

  他說著說著，就扯到了紫陽府頭上。

  「當時紫陽府縣令親自告訴草民，草民不敢不從啊。」

  扯到了官員頭上，榮成越貌似有些慎重，他思忖片刻道：「這本官需要親自去驗證，單單你一張嘴可不能蓋棺定論。」

  「大人可以去查，這事兒並非什麼秘密啊，縣令府上那些人都是從這裡買走的。」

  其實買走的這話說的還不太準確，具體來說是他們送過去的。

  但是對方也沒拒絕啊，後來還特意照顧他們。

  臨近自己要倒霉了，有的是人要將自己摘出去。

  「好戲好戲，真是一齣好戲，沒白來啊。」楚雲昇拍拍手，笑得淡然。

  顧宸挑眉：「這····究竟怎麼回事兒。」

  她對與紫陽府了解不深，目前的情況顯得很詭異，但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