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月事

  於是顧宸瞭然的點頭，並且打算跟他一起去姚城。

  三日後，一行人從東華門拜別陛下之後出發。

  因為是要剿滅叛軍，並且安撫人心，所以一路上大家幾乎都沒怎麼休息過。

  顧宸跟著楚雲昇四處跑，差點兒累癱。

  「怎麼，這麼跑一段兒就受不了了？」

  見她趴在床頭，楚雲昇揶揄的笑。

  顧宸一邊揉著腰一邊爬起來：「我這不是沒出過遠門兒，不太適應嘛。」

  而且軍中的高手很多，她最近都在跟著練武，晚上累的根本起不來。

  「我都跟你說過，習武很幸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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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宸卻並不在意：「沒關係啊，我能堅持的。」

  雖然楚雲昇帶著她許多人不太理解，但乘季軍戒律森嚴，沒有人敢在背後議論這些。

  顧宸也泰然自若，並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應該快到了吧？」

  楚雲昇遞給她一雙筷子：「是要到了，不過對方也一定會有防備。」

  「姚城有叛軍，那姚城守備軍是幹什麼的，他們為何不管？」

  說到這裡，楚雲昇就解釋起來：「因為叛軍都是本地兒郎，你說自己人打自己人，能打死嗎？」

  「怪不得，我還以為是因為他們被收買了，現在看來，他們是自己情願。」

  楚雲昇給她夾了一筷子菜，道：「情不情願不知道，但很顯然，他們如今欺上瞞下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那將軍打算怎麼辦？」

  楚雲昇一邊吃飯一邊說：「去了再說，要是願意投降可以不殺，若是不願，那全殺了就是。」

  他面對這些事情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顧宸頷首，覺得很對。

  吃完飯兩個人就睡了，因為顧宸是女子，給她單獨設置帳篷也不太合適，於是楚雲昇就讓她跟自己一起睡。

  主帥帳篷很大，後面單獨隔了一個獨間出來給她，顧宸雖然略顯尷尬，但也還能夠適應。

  一行人到姚城的時候已經是六日之後了。

  「到了。」

  楚雲昇擺擺手，叫人先去前面探查。

  「將軍，城門緊閉，情況恐怕不好。」

  乘季軍跟在楚雲昇身邊很多年，彼此十分了解，所以配合起來也遊刃有餘。

  「先安營紮寨，明日天亮去敲門。」

  「是。」

  眾人於是原地紮營休息。

  顧宸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反正楚雲昇找了半天沒找到。

  後來一問，原來是跟人學武功去了。

  他好奇的跟過去看，發現顧宸耍劍耍的有模有樣。

  「對，胳膊再抬高點兒。」

  教的是乘季軍第三小隊的隊長，他身材清瘦，但武功很好。

  「不管練什麼，基本功都需要紮實，你以往沒接觸過這些，所以現在需要加倍努力。」

  顧宸一邊練一邊點頭，雖然不能跟其餘人比，但好歹也算是強身健體，入門的人了。

  這幾日練完之後，她總覺得神清氣爽，而且丹田有一股氣流在亂竄，顧宸覺得肯定是傳說之中的內力。

  這讓她喜出望外，即便平日裡很累，卻沒有一日落下功夫。

  「很好。」

  剛剛練完顧宸還沒來得及擦擦汗，遠處一個人就開始拍掌稱讚。

  「阿宸，練得很不錯嘛。」

  「將軍好。」一旁的小隊長行禮。

  顧宸笑起來：「真的？」

  「當然了，你最近練的這麼輕快，進步也肉眼可見，就是好像瘦了點兒。」

  他伸出手給顧宸整理亂掉的頭髮，旁若無人。

  一邊的小隊長神色略顯尷尬：「那個，將軍今日的份已經練完了，宸姑娘可以回去。」

  「哦，那我們就先走了。」

  「是。」

  很快，楚雲昇就拉著顧宸走遠了。

  「將軍，我還有些小疑問。」

  楚雲昇低頭：「說。」

  「呃·······最近感覺練武功的時候丹田隱隱有氣流竄動，這是正常的嗎？」

  楚雲昇挑眉：「這個也正常，但是放在你身上，可能不太正常。」

  「怎麼說？」

  「按理來說的話，武學入門大概一到三年才能感知內力，你練了才幾日？」

  顧宸掐著手指算起來，不超過十天。

  「啊，那不會是出岔子了吧？」

  「也有可能，行錯氣也是有機率的，回去給你看看。」

  他這麼說，顧宸難免有些擔心，於是晚間就嚷著叫他看。

  「好好好，來吧。」

  楚雲昇將軍務丟到一邊，讓她坐到自己面前。

  他伸手捏住顧宸的手腕，然後讓她按照心法開始呼吸。

  「欸，沒動靜啊。」

  顧宸眼皮顫了顫，又很快努力的調息起來。

  「好像有些內力，但是很微弱。」

  「真的嗎？」她心神一亂，那微弱的氣流就消失了。

  楚雲昇捏著下巴說道：「其實童子之身更能夠輕易感受到內力的存在，這並不稀奇，你好好練就對了。」

  而且顧宸根骨很好，雖說習武的話年紀大了點兒，但還是能夠彌補一二的。

  說她要是練成絕世高手不太行，但打一般的小混混還是遊刃有餘。

  「是嘛，但我覺得剛剛跟練的時候感覺不太一樣。」

  楚雲昇道：「哪兒不一樣？」

  「我不太會說，但總覺得應該不同的。」

  於是楚雲昇讓她自己在一邊練，自己去看軍務。

  這些都是要上報給京都的東西，得他親手寫。

  於是顧宸就坐在床邊盤膝，想著楚雲昇給自己教的吐息方法開始練習。

  一開始確實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就是腹部暖洋洋的。

  但是後來就有些疼，顧宸睜開眼睛，腹部一陣抽痛。

  「哎呀。」

  楚雲昇瞬間提起頭來：「怎麼了？」

  「我肚子疼。」

  顧宸捂住了肚子，滿臉痛苦之色。

  剛剛還好好的，這會兒怎麼忽然疼起來了。

  楚雲昇害怕她是行岔了氣，立刻過來替她看，但是脈搏平穩，沒有什麼不妥啊。

  這讓他有些愣神，但是顧宸捂著腹部，冷汗都冒出來了。

  「怎麼會這樣？」

  他將顧宸抱起來，猶豫片刻才將手落在她的肚子上：「現在呢，疼不疼？」

  顧宸搖頭，冷汗打濕了髮鬢。

  這把楚雲昇著急壞了，給她看了好半餉沒發現情況，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我去叫軍醫，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顧宸疼的要打滾，他一時走不開。

  「我看看啊。」楚雲昇一手摟著她，一邊給他揉著肚子，小心掀開她的外衫，顧宸身子一僵。

  楚雲昇抱著她，忽然道：「怎麼流血了？」

  顧宸抬頭看著楚雲昇，眼神略顯驚恐：「我知道為什麼痛了。」

  「啊？」

  顧宸咬了咬唇，尷尬道：「應該是來了月事。」

  兩個人都沉默了片刻，沒說話。

  因為顧宸年紀小，而且發育的慢，這是第一次來月事。

  「那怎麼辦？」楚雲昇很快就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