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郝仁，好人

  「呵呵，刀哥，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鄭警官，你怎麼來了。」

  「我就在這上班的，不來這裡到哪裡？」鄭為之笑道。刀哥因為討債公司的事情，被拘押在派出所。

  派出所並非拘留場所，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牢獄，拘押嫌疑人，用的是一般的空置房間，二十四小時有人值守，防止嫌疑人有過激的舉動。

  鄭為之一來，看守的聯隊隊員急忙撒尿去了。

  「鄭警官，我是被冤枉的。」刀哥可憐兮兮地說道。

  「冤枉不冤枉，你自己心裡清楚。」經過初步審訊，涉及刀哥團伙暴力討債的事件，已經證實了五起。但刀哥充其量是個打手，他的老闆是誰，他一直不肯交待。

  鄭為之與他聊了一陣，不顧刀哥的哀求，轉身走了。

  ……

  

  「麻姐，早上好！」鄭為之客氣的和麻秀華打著招呼。

  「鄭警官，你怎麼又來了。」麻秀華雖然稱呼著警官，但語氣里不乏輕視之意。

  「沒辦法，領導命令一下，我們這些人就要跑斷腿。」鄭為之不以為意，樂呵呵地說道。

  「那領導有沒有教你怎麼做事啊？」麻秀華冷冷地說道，「你一趟一趟的來，到底做成了什麼事？我的美美還躺在那裡，那個畜生兇手呢，什麼時候來給她送葬？」

  「人家還躺在醫院裡，腿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袁曉嵐嘀咕著。

  麻秀華耳朵尖，輕聲嘀咕也被她聽見了。

  「惡人有惡報，美美，你在天之靈要看著，千萬要保佑他保不住腿。」

  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多半又白跑了一次。」袁曉嵐暗自思忖，「鄭為之也不知怎麼回事，既然定下了辦法，是晾他們一晾，何必今天又急忙跑來。」

  她有點摸不准鄭為之的想法。

  「麻姐，你的藏獒……哦，不，朋朋，在哪兒？」

  「老錢帶廠里去了。」麻秀華警惕地問道，「你想幹什麼？」

  「沒什麼，我想再瞻仰一下，你的朋朋，可以說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大……好……事……」麻秀華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這小子，在說反話吧！

  朋朋畢竟是咬傷了人。而且它是禁養犬，若他們真的從這方面入手，倒有些不好處理。

  「我已經調查明白了，那個趙明，十足的鄉間無賴，有不少老百姓對他是怨聲載道。」

  「是嗎？」麻秀華閃動著眼神。

  「怎麼不是！」袁曉嵐好像有些把握到了鄭為之的重點，「他遛狗從來不牽狗繩，前一陣子，他那條狗，就把鄰居家的小孩給咬了，結果你猜怎麼著？」

  「後來怎麼了？」

  「他反咬一口，說小孩用香腸引誘他的狗，死活不肯賠錢，要不是家長拿著鋤頭上門，他可能就要賴了打狂犬疫苗的錢。」

  「還有啊！」

  鄭為之和袁曉嵐輪流接力，把趙明的壞事羅列了一遍。

  他家暴，妻子不堪被打，跑了。

  他把妻子逃跑的事，歸罪於鄰居，認為是鄰居勾搭了他的妻子，並幫助她逃跑，三天兩頭到鄰居那裡要錢。

  鄰居的妻子被他嚇成了抑鬱症。

  無奈，鄰居舉家外出打工，即便這樣，他還要每天去鄰居家大門撒一泡尿。

  ……

  「這種人，真是死有餘辜。」

  「就是，可惜他沒死，現在還嘴硬著，揚言要在網絡上揭露錢總是黑社會，做出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還說他只要不死，一定會報復回來。」

  「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醫生說，他是不會死的，最壞的結局就是截肢，能省下不少錢。」

  「這種人，截肢了以後，會更加遷怒於社會，以後又是一個不安定的因素。」鄭為之長嘆道。

  麻秀華聽著兩人的述說，眼神深處，分明有些慌亂。

  「麻姐，我們走了啊！」

  「慢走不送。」

  「不用送，還會經常來拜訪的，留點紀錄，給人感覺盡力了就行。」鄭為之哈哈笑道。

  「就是，就是。」麻秀華的笑容里透著陰雲。

  ……

  「鄭為之，你覺得這樣的小花招會成功嗎？」

  「怎麼是小花招了，趙明就是這樣的人，我們又沒有瞎編。」隨著調查了解的深入，趙明的為人也一一展現在他們的眼前。

  「不過，我看麻秀華確實有點慌。」袁曉嵐笑道。

  「她們這種人，欺軟怕硬，越是好人，講道理，她們越不怕，就怕背後暗落落來報復。」鄭為之說道，「接下來，還得去錢建軍那裡，我覺得麻秀華充其量是站前台的人，背後的錢建軍才是運籌帷幄。」

  「到錢建軍那裡，你又準備一套什麼說辭？」

  「隨機應變吧！」

  袁曉嵐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鄭為之，這個人，總是會帶來一些意外和驚喜。

  不過，在見過錢建軍之後，她有些失望。

  即沒有聊趙明壞到流膿的事，也沒有說趙明準備事後的報復，只是略略提了一下趙明的舉報。

  說錢建軍是討債公司的幕後老闆，而所謂的討債公司，是具有黑社會性質的組織。

  錢建軍呵呵一笑，不以為意。

  他說道：「林了大了，什麼鳥都有，看別人家大業大，就編織謠言，說三道四。」

  鄭為之附和了幾句，就沒有多說，而是向他打聽起了馬栗坡村的事。

  袁曉嵐看著有些著急，又不好意思隨便打斷，只能生著悶氣干坐著。

  馬栗坡村，去沒去成，差點把命丟了。

  回頭，就接到了趙明的投訴。

  你怎麼就對這個地方念念不忘呢？

  「錢總，那我們走了……我們明天再來啊！」

  「歡迎來坐坐……」錢建軍揮著手，眼神里卻有些惶惑。

  鄭為之，他這是知道了些什麼嗎？

  他回頭連續打了幾個電話。

  「哦，他見過小刀，小刀交待了什麼……不知道……那你能知道些什麼……」他有些鬱悶地掛斷。

  「馬栗坡村那邊……」

  「那邊的事，你不用管。兩天後，弄出點大動靜，把派出所的警力調走……」

  他趕緊答應下來。

  又打了個電話給麻秀華。

  ……

  「太不舒服了。」凌魚樂醒來，覺得頭昏腦脹，好像沒有睡醒。她看到身邊的黃瀟瀟依舊沉睡，連著推了幾把，終於把她喚醒。

  「頭好疼啊！」黃瀟瀟扶額，一副不舒服的樣子，「做了一晚的噩夢，可把我嚇的。」

  「葉絲絲人呢？」

  「她難道不是和郝仁在一起嗎？」凌魚樂奇怪地問道。

  「這是哪裡？我們不是在火車上嗎？」凌魚樂突然反應過來，驚異地喊道。

  記憶停留在登上火車，臨近傍晚，宋光拿出帶來的滷肉，就著啤酒，幾人一起吃喝的場景。

  她掃視了一眼。

  黃泥土坯牆，人字型的房梁，木質的窗戶，玻璃少了一塊，用塑料紙蓋上了。

  老舊的木板床，床上的花被子，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產物。

  這是已經到了慰問的地點嗎？

  看條件還挺像的。

  但是，這一路是怎麼過來的？凌魚樂問黃瀟瀟，黃瀟瀟表示也不知道。

  透露著詭異。

  怎麼像是被綁架了似的。

  兩人出門。眼前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小山村。錯落的小屋一幢幢矗立著，不過看上去都比較破舊。

  哪裡像什麼慰問演出的地方，倒似乎是修身養性的世外桃源。

  「宋光，我們怎麼到這裡來的？」黃瀟瀟看到了其他三人，似乎在爭執。

  「飛過來的唄！」葉絲絲嘲笑道。

  「宋光，你給我們吃了什麼？」黃瀟瀟不依不饒。

  宋光轉過身，他的臉有些腫，牙齒也似乎掉了一顆。

  「你……」黃瀟瀟更吃驚了。

  「你什麼你……」郝仁一巴掌抽向黃瀟瀟，「今天晚上，你就歸我了。」

  黃瀟瀟被抽得旋轉半圈，一屁股坐在地上。

  「郝仁，你說什麼，瘋了不成？」

  「呵呵，女人，我等你太久了！」郝仁露出惡狼一般的神情，「至於你，再等幾天寵幸你。」

  他的眼光落在凌魚樂的身上。

  葉絲絲一點都沒有反對的意思，她如同蛇一般，纏著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