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兩份工作一份錢

  至於選中五兒，也不是什麼無的放矢。一來這人作為太子身邊暗衛之首，腦子應該不會太差，也會通文墨，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文盲太監。

  二來這是太子信得過的人，不會覺得小白策反他的手下。

  三來，他需要有個契機與五兒接近。而教他滿語，就是五兒再不想搭理他，也得承認這是件好事。小白平白無故成了五兒的半個老師，林三兒與五兒不管之前到底關係如何，都會出現一點隔閡。

  風起於青萍之末，浪成於微瀾之間，就是這樣的了。

  而關於他到底能不能贏這件事，太子或許心中還會有一點擔憂，小白卻是毫無壓力。

  教工作人員文化課嘛。

  他最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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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兩位大人分了不同的辦公區域，小白面對一臉死相的五兒，微微一笑：「五哥加油啊，咱倆可是代表殿下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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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兒：「……」你他媽。

  「他倆懟我，」小白一臉無辜地說，「殿下讓我做事，他倆不聽，你不幫幫我的話，他倆就要騎到殿下頭上去了。」

  幫什麼？直接和殿下說把這倆不識相的傻子打一頓換人不就好了？

  大家都是給殿下做事的，五兒是打死都不相信眼前這人會想不通這點。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小白道，「讓殿下為了我去打大臣，有損殿下令名。」

  五兒想吐血。

  他想說殿下已經為了你把鐵帽子王的臉和腿都斷了，你擱這管一個六品筆帖式叫大臣？簡親王算什麼？

  「我只是一個奴才，自然不應該事事連累殿下為我操心。」

  所以要讓暗衛首領來操心是吧！

  「信我，這對殿下一定是有好處的，」小白笑了笑，「我會讓這幫敢對殿下的旨意陽奉陰違的人知道死字怎麼寫。」

  當初在園子裡就應該他親自動手把這人按死在水裡……五兒想。

  完全是出於優秀的職業素養，他沒說出聲。

  「而且殿下也同意了，」少年的笑意看起來乾淨無害，「五哥，你不會拖我後腿吧。」

  什麼拖不拖後腿，他再能耐也不至於能贏兩位進士吧！真當他是前朝司禮監稟筆太監那樣的人了是吧！

  再能忍也還是哼了一聲：「我自會盡力，但若最後事不成，你可不要怨我。」

  是這人自己選的他。就是他去不了翰林院，想找誰與殿下說一聲就是，哪至於沒人可用的。

  根本就是報當初頭頂官房的仇吧，這服侍殿下又不肯放下身段的傢伙。

  「不會不成的，」小白只是笑一笑，「五哥信不過我，還信不過殿下的眼光麼。」

  「少拿殿下來壓我，」五兒怒道，「若非殿下開恩，你連屍體都化成白骨了，還能站在這裡？」

  「我也不想的。我一直配合五哥工作，」小白攤手，「但五哥不信任我，我能怎麼辦？」

  「什麼配合我工作？」怎麼就能把他說得像不知好歹的？

  「我從來沒有讓五哥手下的人難做過吧，」小白輕笑，「你可以去問問手下的兄弟，我相信跟我的應該是最舒服的。」

  五兒臉上的表情消失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白聳聳肩。

  「都是為殿下做事的人，我不想讓大家累著。我不當值的時候就悶在房間裡不出去，省得兄弟們跑來跑去麻煩。我也不跟別人接觸，免得兄弟們匯報起來麻煩。該吃藥吃藥，該吃飯吃飯，修身養性。你盯了我這麼長時間，應該知道我以前在四貝勒那裡不是這樣子的，我以前多招搖過市的一個人啊。」

  他攤開手：「現在嘛，雖然我知道你們護我周全大抵只是出於殿下旨意，但實際執行起來辛苦的還是你們。我感念於心，自然安分守己。工作這種東西就是這樣的，大家各退一點，為別人行一點方便，做起事來會順利很多。你不覺得嗎？」

  五兒冷哼一聲。

  「何必那多廢話，你只要保證對殿下的忠心，咱家自然懶得給你找事。」

  算是承諾了不會受林三兒的挑釁，在這件事上頭給小白找麻煩的意思。

  小白就等他這話，當即一笑：「那就好。咱們一起把差事辦好了，殿下也放心不是嗎。」

  分裂林三兒和五兒，能有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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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之期很快便到。

  等正式比試的那天，連太子看起來都有點不安。

  他先前一直沒有過問這件事的進度，上午出去前卻是叫過五兒來。

  「你準備得如何了？那本書背到了多少頁？」

  五兒：「……」

  哪本書？背什麼背？什麼多少頁？

  眼看著太子就要生出殺心，旁邊一個清澈的聲音為他解了圍。

  「殿下，奴才沒讓五哥學那本書。」

  胤礽一皺眉：「你在做什麼？」

  「那本書入門太難了，奴才讓五哥按奴才的教案來的，」小白恭謹地說，「這樣上手更快。」

  「……你是在說沿用了近百年的課本沒有你寫的教案好？」

  五兒汗如雨下。殿下在的時候他不會跟著小白，也就沒聽過殿下與這人之間的對答。

  原來他這麼找死的嗎。

  「課本當然寫得很好，不過也有可以優化的地方，否則您也不需要編書不是麼？學問本來就是需要與時俱進、不斷更新的。」

  胤礽伸出一隻玉白的手。

  啥意思？五兒一臉問號。看著小白先他一步將他這幾日看的那本「書」遞了過去。

  原來是要這個。

  這小東西……倒也算會伺候，不然也不能這麼有恃無恐。

  但五兒還是感覺自己頭大如斗。

  為何他必得為了這種東西與人家翰林去打對台啊？現在連殿下都要檢查他的作業了？他不是負責干髒活累活、殺人越貨的嗎？而且這人口氣怎麼能這麼大？他是個活了多少年的人，就敢和前輩大儒叫板，連翰林的課本都敢棄而不用？

  五兒頭很疼，五兒感覺前途無量。

  哎。當初要是在石舫下頭埋伏的人是他而不是那兩個廢物，何至於有今日啊。

  他默默瞅著殿下將那本簿子一路翻過去，皺起好看的眉頭，眉眼中露出分明的不悅。

  要死啊。五兒心想，他保這人保了四年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讓他在這送死？

  「早知道便不該派那兩個不中用的廢物給你，」太子微慍道，「根本用不著他倆，你自己也能寫，寫完再找人潤色便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