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語麓

  我瞬時間就覺得他絕對不是一個好人，直接把他踢下了床。「我靠，你殺了這麼多人！你簡直是.......簡直是無藥可救！」桓朴仙君一口老血從胸口急湧上來，憋不住血的他鮮血慢慢從嘴角流了出來。即便是這個時候，他還是沒有忘記微笑著面對這個世界。他笑道：「你還真是嫉惡如仇，我話還沒說完你就又雙叒叕開始把我當成壞人了。」他搖搖頭表示很無奈的樣子。我想起之前答應茹可的要好好照顧桓朴仙君，嘖嘖嘖，怎麼一言不合差點就要食言了，瞧我這暴脾氣。「怎麼回事，你說清楚！」不過這些罐子裡要是真的裝的都是人血，我一定饒不了他！「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收集起來的雞血，雞血你知道吧？就是山雞、野雞，山上很多的，不過有時候陰天我也會去集市上買一些回來，殺了之後有的會吃肉，實在不吃的就會直接給村民或是鎮子上的饑民。到底還是吃噁心了，看見雞肉我就噁心，唉，說多了都是淚.......」額，我能說我最愛吃的就是雞肉嗎......不過這樣看來桓朴仙君根本就算不上是惡人啊。「你要這麼多雞血幹嘛？打雞血打雞血你不會還真的以為打雞血可以讓人興奮吧？」我將他慢慢扶起坐在床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怎麼還沒有死嗎，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回憶撕扯著他的心臟，面部表情什麼的永遠都是裝出來的，偽裝著一顆強大的內心，偽裝不了真正的自己。「我和桓宇原來都是仙界天池旁邊的仙源樹上孕育的兩個元神。瓜熟蒂落之際也就是我們出生的時候，因仙源書是仙界的聖樹，它孕育出來的元神必定是將來的仙界之主，這樹原先只結一個元神，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它孕育了兩個元神。」我不動聲色，繼續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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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神是有兩個，只不過仙界之主只有一個，我和桓宇必然之間只有一個可以成為仙界的主宰。那個人是桓宇不是我，我也從來沒想過，我知道沒有多少人會相信我，可是我還是要說。我所在意的自始至終都不是名和利，更不是高高在上的地位和接近無窮大的權力。我真真正正想要的只是一個悠哉樂哉的生活。至於我現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也跟你一併說了吧。」

  「桓宇他殺不死我，我的元神來自於仙源樹，同樣的我說過他也是如此。只要仙源樹還在，我們都不會死。即使肉身早已應該腐爛發臭，但因為仙源樹的緣故我們的元神永不磨滅，天地共生，日月同歲。」

  我知道其實桓朴仙君早就是一個死人了，他身上沒有一丁半點活人的樣子，沒有脈搏沒有心跳就連活人該有的血色都沒有，又不敢瞧見陽光，這肯定不是正常的活人該有的表現。

  只是沒想到這些都是仙帝沒徹底殺死他留下的後遺症，真是苦了他了，簡直生不如死......

  「那你吸血是不是為了保持肉身不腐？還是在滋養元神？」

  他苦笑兩聲，答我道:「我的元神怎麼說也是仙界最神聖的仙源樹上孕育出來的，你覺得它會瞧得上這些血嗎？它會為了活著而去碰這些穢物嗎？血是之前住在這裡的那隻血妖留下來的，不過他儲藏的都是人血。我的元神在我即將腐爛的肉身之中，困在裡面沒辦法出去，那血妖是衝著我的元神來的，強大的力量吸引著他，他將我直接拾了回去，整日以活人的血肉餵養我，我仙身因此盡失，又被桓宇除了仙籍，淪落成了墮仙之後很快又和血妖一樣成了妖怪。」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我聽他說著島不像什麼現編出來的瞎話。

  「既然如此，你一開始為什麼不和我說明白？」

  我真心不想傷害好人，而且還是一個長得不錯的好人。

  「我一開始倒是想說明白，可是你一副來找茬上門鬧事的樣子，我實在軟不下心腸來憐香惜玉。」他輕浮地笑著，明明是一個好人卻要將自己偽裝成一個惡人，嘖嘖嘖，什麼心態？

  對於他的傳奇故事，我更多的是憐憫，我也知道很多事情是無可奈何的。

  「還有你所認識的茹可她不是普通人......」

  沒等桓朴仙君說完我便搶答道:「我知道，她是你最小的徒弟嘛！」

  「嗯，她是我最小最稀罕的徒弟，名喚語麓，只不過我被桓宇處死之後，她也跟著遭了罪，我的仙身沒了，連一縷青煙都沒有留下，這孩子不服，滿世界的找我，奈何那時候我已經被血妖撿去了。那血妖想必與妖狐谷有些關係，起初想要把我獻給妖狐谷的谷主那隻萬年火狐狸，那時候恰逢火狐狸的崽子要出生，血妖大概是要把我當成賀禮送與火狐狸，可是沒想到我徒兒，也就是語麓不知道怎麼找到這裡的，直接你來我往將他拿下，可惜血妖當時的殺氣血氣太重，傷及了正在生產的妖狐穀穀主夫人。谷主夫人也是可憐，動了胎氣，受了驚嚇，好不容易拼著最後一口氣剩下崽子，還沒看上一眼就死了。這件事情真的怪不得語麓，而且桓宇根本不應該為憑一個妖界之人的怒氣而將語麓貶下凡這麼多年，經過這麼多次的輪迴，而且每一次輪迴都是不一樣的懲罰，一次比一次狠。要不是語麓是我的愛徒，桓宇怎麼可能會這樣做？以他的傲氣不可能為此向妖界低頭，更何況語麓本身就沒有做錯事。降妖伏魔本就是她應該做的，血妖生性兇殘，嗜血如命，死在他手上的人更是數不勝數，語麓不管是於公還是於私，都是千千萬萬不能放過那隻血妖的！」

  桓朴仙君握緊了拳頭，他的眼神很是堅定，不正經的神色少了很多，將他的正面形象完完整整的烘託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