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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山詭209章

2024-09-02 13:15:19 作者: 一源

  薛水明趕到通往泥灣坳的盤山公路邊找到臧明休時,已是晚上九時。

  他果然不是獨自前來,充當貨車的破爛金杯麵包車副駕座上,還坐著總愛嘴裡嘟嘟噥噥,但沒人能聽清他在說什麼的曹牛強。

  車一停穩,薛水明推開車門跳下來,見了臧明休都來不及講客套,歡歡喜喜地就張嘴問:「詠妍呢?還呆在車裡幹嘛?快過來讓大爺好好瞧瞧呀!有些年沒見了,也讓我瞧瞧她是不是真過得好呀?嗨,薛萬那個王八蛋,我總是難得信他和他那個婆娘嘴裡出來的話!」

  臧明休是條漢子,大多數情況能控制住情緒,哪怕和李迎寶大打出手,他也沒喪失理智到要那人的命。

  但當見到薛水明大步走來,他又在高興頭上沒頭沒腦說了那麼多話,臧明休就實在繃不住了,伸出去要和薛水明握的手還懸著,人就往石墩子上一坐,隨即捧著頭放聲大哭。

  知道了薛水明和薛詠妍的關係,臧明休仿佛見到了親人,在心裡築起的高高的防衛崩塌,他裝不了,也不想繼續裝下去了。

  薛水明興沖沖趕來,卻給臧明休突如其來的變臉嚇得嘴張老大,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不過老村長做了那麼多年村官,遠比一般人有眼力見兒,雖然臧明休還啥都沒說,他也預料到出事了,並且是大事。難不成出大事的人是薛詠妍?

  笑容還殘留在臉上,薛水明就不再顧得上講禮,指著臧明休急吼吼問:「怎麼啦這是?詠妍她人呢?不是說她和你在一起?」

  曹牛強踩著薛水明的腳後跟過來,跟木樁似的杵在薛水明旁邊,竟拍著巴掌嘿嘿傻樂:「死了死了,還是死了!」

  

  「你說什麼?」

  臧明休含胸駝背地猛跳起來,就要去揪曹牛強:「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叫還是死了?」

  薛水明卻不允許他此時顧別的事,扯住他的衣袖大喊:「快告訴我詠妍在哪裡,曹牛強的事等會我和你解釋!」

  臧明休頭昏腦脹,也不知該怎麼做了,只好按照薛水明的意思來,朝自己的車指了指。

  2.5噸福田小金剛貨車的燈全是熄的,轎廂里黑壓壓什麼也看不清。

  薛水明卻似乎什麼都明白了,雖說年紀有些大了,卻一下就好像入了耄耋老態,往前趔趄兩步,看樣子像要跌倒。

  臧明休本能地想去攙扶,不料薛水明壓根就不是什麼虛弱的老人,他身上是有功夫的,反手一帶又一掀,臧明休不防之下中他的招,怪叫一聲凌空飛起,轉了個半弧後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二人見面,寒暄話沒說上一句,也沒正正經經談事情,臧明休就挨了老村長的揍。

  那一摔,不要太疼,臧明休覺得著地的半邊身體骨頭全裂開了,呲著牙爬不起來。

  然而也說不清是為什麼,他心裡特別痛快,就連想哭的欲望也減弱不少,莫名期望薛水明不要住手,再多給他來幾下,不摔死他就不要停。

  但他又很快失望了,薛水明視他如死狗,見他躺著了就沒再理他,而是大步朝貨車奔去。

  到得車邊,從腰裡抽出把手電筒照著一看,薛水明也站不住了,兩腿一曲跌坐在車輪子旁,片刻過後,臧明休聽見了他撕心裂肺的嚎哭聲。

  薛水明可真是半點也不糊塗,哭著哭著他就想明白了,臧明休應該不是殺害薛詠妍的兇手。他悲痛成那樣,想必對詠妍也是捨不得的吧?自己不能錯怪人家,哭會就算了,還是干正事要緊啊!

  想明白了輕重緩急,薛水明回到臧明休面前,見他始終在地上躺著,身體不停抽動,仿佛垂死一般,內心反而感到憐憫。

  將臧明休扶穩坐好,又在他身邊坐下,薛水明悶聲不吭。

  臧明休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嗎?一五一十就將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講述一遍,一點細節也沒漏掉。

  「作孽呦~」薛水明聽得是老淚縱橫。他很想怪責臧明休,也想像剛才那樣對臧明休大打出手。可他是個講道理的人,這些年用「公道」擺平了多少村民的事啊?又怎能因為為薛詠妍痛心,就對臧明休不公平?

  無論外表長成怎樣,也聽得出來,臧明休骨子裡真是條漢子。哪個男人能接受自己喜歡的女人和別人有風流韻事?見到徐照扔來的照片,忍無可忍之下傷害了薛詠妍,那叫本能反應,而不是作惡。

  並且薛詠妍在李棠鄉遭到采竹點工人圍攻,臧明休能幡然醒悟,從「恨妻」變為「護妻」,這樣的胸襟,可沒幾個男人能有啊。

  可只可惜,薛詠妍命太苦,她無福享受盼了半生的好日子,眼看希望就在前方,卻走不到那個終點。

  真正行兇作惡,害死了薛詠妍的兇手,是李棠鄉那些人,是李迎寶,而魔鬼陣營的頭領,是徐照!

  曹牛強腦子有問題,薛水明和臧明休談話,他就蹲路邊嘟噥他自己的話,無所謂人家能否聽懂,只要自己說笑得暢快就好。至於那二人的對話他到底聽懂沒有,又往心裡記住了多少,這就沒人能知道了。

  臧明休該說的全說完了,薛水明指著曹牛強說:「他就是我在電話里和你提的,徐照安排的殺手。也就是幾個月前吧,我聽說徐照不在燕京好好呆著,跑來潯南開公司,並且進城辦公司不夠,還要跑到靈竹山一帶尋人晦氣,我就再也坐不住了,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去東鄉村查清他的老底。東鄉村呀,幾年前詠妍給她爹媽賣去豐河縣時我就去過,知道有個叫曹牛強的,很可能和徐照有關係,徐照對他爺爺奶奶的死,或許得負點責。這世上啊,哪有不透風的牆?真想不讓人知道自己乾的壞事呀,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要干。」

  臧明休一驚,偏過頭望著老村長:「這麼說徐照派人毒害東鄉村村民的事,幾年前就有人知道了?那為啥不報警查他?」

  一拍大腿,薛水明懊惱地說:「曹牛強嘴巴不穩,講了幾句瘋話,誰會當真呢?擺明了出事時徐照人在美國,照警察的話講就是那個,那個啥,不在場證明,又說什麼是,疑罪從無,自然是沒人追究他。不過現在徐照回來了,人家不追究,我可不答應,特別是他害人一次兩次不夠,還要來禍害更無辜的人,不讓人家買竹子,這我還應該坐視不理?思來想去,我覺得突破口只能在曹牛強身上,我就又去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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