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黑市
2024-08-31 11:19:19
作者: 一顆開心果
在花小北的印象里,江玉堂在易縣就是一甩手掌柜,深受百姓愛戴的弱雞縣令。她這次沒有甩開江玉堂的胳膊,故意捧著奶茶杯,邊喝邊走路,就是不願意吱聲。
她就是想要看一看,沒有她的指點,江玉堂能否找到黑市。
因為她嚴重懷疑江玉堂除了每天在山上粘著她,還派了人跟蹤她。
等江玉堂帶著她走進一家破舊小院,熟練的按動牆上的機關,牆壁挪開後,印有「黑市」兩個字的石碑立在了門口。往裡面望去,就是一條買賣商品的小街道。當然,它的熱鬧和多子街是比不了的。
和普通街道的區別大概就是,這裡的商販都穿著黑色的衣服,有的人甚至戴著面具,攤子上賣的東西也是千奇百怪。
「你怎麼知道這裡的?」花小北一下子就脫離了江玉堂的懷抱,警惕地盯著江玉堂。
江玉堂伸手戳了戳花小北的眉心,他自然知道花小北心裡在想什麼。
他沒有解釋,徑直往前面走。
來黑市的絕大部分都是江湖人,攤主們看上去在忙著做生意,卻知道誰又來黑市了。尤其是看見江玉堂走過來,他們紛紛放下手裡的事情,齊刷刷地看向江玉堂,恭敬地喊道:「見過江公子,江公子好!」
「嗯。」江玉堂板著一張臉,略微點點頭,派頭十足。
這一幕,簡直驚呆花小北的下巴。
她好歹是名震天下的小盟主,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都不被待見,怎麼江玉堂一過來,派頭這般大!
難道他們都知道江玉堂的身份?
不對,若是知曉,應該稱呼王爺才對。
「你你你,你還有馬甲?」花小北衝到了江玉堂的前面,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直覺告訴她,江玉堂的身上還有很多秘密。
面對這樣一位心機叵測的祖宗,花小北嚴重懷疑自己最後能不能得到買賣兵器的經營權。
江玉堂優雅挑眉,對此不置可否。
見花小北執拗地攔住去路,他才俯下身,湊到花小北的耳邊,笑著說道:「花教主,你忘記了?我曾經不光是易縣的易縣,還被江湖各大門派選為監督人,專門看管你們如意宮啊!」
花小北呼吸一窒,猛然想起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當時江玉堂騎著小毛驢,氣場卻很足,她氣不過準備暴打這位臭屁的縣令,還是被小丁給攔住了。
那時候小丁就告訴她,若是惹毛了江縣令,到時候狼煙一放,各大門派就要過來圍剿如意宮了。
「所以他們知道你的身份嗎?還是……」花小北的語氣有些僵硬。
江玉堂搖頭:「除了我身邊親近的人,沒人見過我的臉。在他們這幫人的眼中,我是一名富商,名下商鋪、房產和田產無數,是很多江湖門派的名義資助人。」
「你可真有錢。」花小北嘟囔著嘴,「難怪江南王取締了那麼多江湖人士的特權,整個江南都沒有發生暴亂,原來是江公子在背後推波助瀾。你養那麼多人,值得嗎?」
為什麼就不考慮養一下如意宮?
莫非如意宮在江玉堂的心裡,也是一破落戶,在江湖上已經排不上號了。
「為了江南的長治久安,值得。」江玉堂無所謂的聳肩,一下子轉過了花小北的身體,讓她面對這條神秘的街道。
黑市只是短暫停頓了一下,如今又如火如荼地進行交易了。
「不是要買冰嗎?我幫你。」江玉堂推著她往前走,最後在一家店鋪門口停下了。
這家店鋪門頭不大,掀開帘子進去,就是一股冷颼颼的涼氣。在這氣溫頗高的日子裡,令人覺得身心舒暢。
老闆是個留著山羊鬍的老頭兒,原本坐在搖椅上。
「江公子過來了,是幫夫人要冰的嗎?」老頭兒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只是搖著扇子。
花小北站在江玉堂的旁邊,克制住自己的驚訝。
顯然,老頭兒的話逗樂了江玉堂。
江玉堂已經低頭,伸手開始從錢袋子裡摸銀票了。
「江公子要的話,我可不敢收錢。」老頭兒連忙拒絕,終於睜開眼睛,從搖椅上坐了起來。
一起身,花小北才發現這個老頭兒比自己還矮一頭,但是眼神卻很精明。
「老闆,我以前來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好說話的。」也就是那時候,花小北才明白自己的教主身份在黑市一點兒用都沒有,連個銅板都砍不下來。
她想多買幾塊冰,老頭兒都捨不得,也不拿正眼瞧她,現在江玉堂過來了,老頭兒直接免費,這待遇相差實在太多!
老頭兒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子,悻悻地笑出聲:「花教主,實不相瞞,我這冰塊走的還是江公子的門路。江公子要冰,我自然不敢怠慢。花教主要是承認自己是江公子的夫人,我以後自當另眼相待。」
「你!」花小北氣結,轉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江玉堂,「你怎麼不早說!」
她嚴重懷疑老頭兒跟江玉堂是一夥的,專門戲耍她!
「你沒問我啊!」江玉堂一臉無辜,卻在花小北轉過頭的時候,對老頭兒報以微笑,暗示老頭兒做的好。
能在黑市里開家小門店的人,果真是個人精啊!
「老闆,是不是我承認是他的夫人,你也能給我免費?」花小北深吸口氣,這句話問出口,她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
呸,面子和五斗米相比,還是五斗米比較重要。
反正老頭兒又不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隨口答應一下,她依舊是單身麗人。
「自然了。」老頭兒恭敬地點頭,拉開一旁地帘子,露出通往地窖的入口,「夫人,我一會兒告訴你地窖的出口,你可以派人到外面去取。拿多少,你隨意,小老兒還是希望夫人手下留情,能給小老兒留一些。」
花小北盯著黑漆漆的入口,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吞了吞口水,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好」字。
上次過來,她給了一大筆錢,連地窖的邊都沒有摸到,還是老頭兒讓她出去,等了好久,她才看見老頭兒推了一小車冰出來。
她還是第一次發現,江玉堂的名頭這麼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