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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祭台上的暗紋

2024-08-31 11:14:07 作者: 邊月

  就如褚浩淵所言,就算有火箭,依舊殺不絕那些蠱蟲,沖天的火光讓密密麻麻的蠱蟲如同發了瘋的躁動起來,倒下的士兵越來越多。

  「要是沒有辦法對付噁心玩意,世子爺,我們必須先撤退了!」

  「取我的笛子來!」正在這時,一直沉默皺著眉頭的裴秦卻是突然朝身後滿臉緊張不安的搓著手的燾鬄說道。

  「大人,難道你是要吹眠安曲?」燾鬄下意識將自己抱著的笛子交了出去,可在意識到他家大人要幹什麼時,面色霎時一白。

  「什麼是眠安曲?」冬初好奇的問。

  「據聞,千年前有一厲害的術士曾以一曲奇異的曲調就讓一城的活物全部入眠。」

  郭士雖說笑著說,可那雙老謀深算的眼眸里卻滿是凝重,看著裴秦的眼神中透著幾分深沉,他看了幾眼就把目光轉向了趙熠,見他面容平靜,眼眸不曾有半分異色。

  心下瞬間瞭然,知道面前二人之間一定隱藏著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裴秦一身竹衣,在千軍萬馬里,身影顯得是那麼的單薄,可身上的冷肅的氣質卻是不容小覷,他接過長笛,抵在唇邊,隨即就有忽遠忽近的悠揚聲調從他嘴裡傳了出來。

  所有人的動作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了一拍,而那些原本還亂竄的蠱蟲卻仿佛被點了睡穴一般,動也不能動的呆住了。

  「此音簡直神音啊!」郭元不是沒有感覺到由心而生出的疲憊想要閉上眼休息的衝動,不由得讚嘆出聲。

  「這曲眠安曲以精血驅動,我家大人這輩子估計也只能談這麼一次,當然神了!」

  燾鬄撇撇嘴,滿眼擔憂的望著裴秦。

  精血對於習武之人尚且珍貴,更別提對面前這個似乎根本不會武功之人了。

  「原來是個厲害的術士。」褚浩淵眯起眼,看著自己精心培育出來的蠱蟲變成動也不能動的廢物,心頭的怒意就遏制不住,一支利箭就從他手中狠狠發出,正落在裴秦的面前,雖被冬初用劍打偏,可箭頭仍深入戰車三分。

  「裴秦,既為術士,為何又要摻和凡塵俗世,難道前人之鑑,還不夠嗎?」

  他幾乎是咬牙說道。

  「你吟月谷如何不是凡塵之外的人,如今肆意在諸地掀起戰爭,導致民不聊生,與你相比,裴某算不得什麼!」

  裴秦強咽回一口心頭鮮血,看向城牆上的男子,面容冷淡,話語冰冷道。

  正在這時,有人趴在褚浩淵的耳畔低聲說了一句話,隨即他就大笑幾聲:

  「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

  漫天長箭從城牆發出,而在褚浩淵看著外面千軍萬馬卻是滿臉平靜,只慢慢朝城牆之下走去,待到城牆下面看到被綁在柱子上的人,他好心情的勾唇笑了笑:「你可真是辦了一件好事,不過我還是很不高興,要不是我派了人跟著的你,倒是差點讓你把人放走了。」

  被綁在柱子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柳遲睿,他本來是被褚浩淵派來守城的,結果看到了一個黑衣人扛著一個人進來了,他心頭有種衝動,於是就把人攔了下來,結果就發現裡面被捉到的赫然是他一直擔憂的人。

  可誰知他已經要帶著人離開。還是在城門口被發現了。

  「放心,我會讓你會死得其所的。」褚浩淵拍拍他的臉,看著他渾身傷痕,氣息孱弱的模樣,他笑的越發張揚起來。

  ……

  滴滴答答的在耳畔響起,就仿佛山泉滴落的聲音,她撩起沉重的眼皮,就看到一圈圈繁複的圖紋從眼前石板上一層層朝外蔓延而去,更加恐怖的是有鮮血從正順著這凹槽流動,而所有的源頭都在她垂落在身側的手腕上。

  是她的血!

  有人放了她血,她掙扎的想要起來,可身體卻是無論如何也使不上力氣,只能癱軟在地上,仍由自己的鮮血蔓延。

  那些圖紋仿佛活了一般,開始流動的越來越快,一圈又一圈。

  直到所有的凹槽被填滿,就聽一個沙啞的聲音說:「必須趁著她還活著,把聖蠱取出,取聖蠱有兩種方法,一種通過子代隨著胎盤而出,另一種則是通過迭地香,由心頭引出。」

  「第一種定然不成,她的孩子已掉,直接嘗試第二種方法,不論如何也得將聖蠱安然取出。」

  「第二種,迭地香,老身早就準備好了,只是這迭地香若用了,便必須有人能夠為她續命,不然沒等香取出,她就已經命喪黃泉,而聖蠱也會一起死去。」

  「何人的血,我的可行?」褚浩淵挽起衣袖,那將自己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緩緩搖搖頭:「谷主的血雖為上乘,卻不適合聖蠱,只有趙熠的血才可以,他曾以自己血餵養過聖蠱。」

  「你是說,他曾用自己的血為她做藥引的那次。」褚浩淵瞬間明白過來。

  「真想不到,趙熠對自己的父親的那麼絕情,卻對她如此用心,可真是天助我也。」褚浩淵大笑幾聲,隨即大步走去。

  城門處已經被破開,而被綁在柱子上的柳遲睿看到著急衝進來的趙熠,只急忙瞪大眼睛,可話還未說完,人就已經歪了脖子:「救她……祭台……」

  「人已經死了。」冬初上疲憊替他看了看脖子的脈搏,最後搖搖頭。

  「是棠兒!」趙熠沉默一會兒,突然面色大變,翻身上馬就往城中飛快奔去。

  而冬初緊跟著也一同翻身上馬。

  燾鬄看得著急,卻又找不到馬,只得著急的看向裴秦:「大人,我們怎麼追他們?」

  「不追了,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接下來就看他們自己的了,如果這一次還是沒來得及,我也無能為力了。」

  裴秦的話讓燾鬄愣了一下,隨即他小心翼翼道:

  「大人,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不然怎麼開始說胡話了!

  裴秦眸色一暗,下一瞬手中的笛子就敲在他的腦袋上:

  「作為我的書童,連一點腦子都沒有,可惜了那些白水豆腐。」

  「大人,那我就不吃豆腐了,換魚肉吧,魚頭也不錯,正所謂吃魚補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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