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竟是被騙了
2024-08-31 11:11:23
作者: 邊月
涼夜如水,懿和殿寂靜一片,只有正殿的窗欞子被撐起,岳嬌棠靠站在窗邊,靜靜看著這漆黑的夜。
吱呀一聲,殿門被打開一道縫,黑暗中有人端著托案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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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奴婢就知道你還未睡下。」
是青枝她將手中的茶放在桌上,來到她的面前,卻是突然滿臉嚴肅的跪了下來,滿臉哀求:
「公主,明日就是出發的日子,今晚是唯一的機會,奴婢知道您手裡有令牌,想要出這皇宮不是難事,奴婢不想您……不想您出事。」
「青枝你這是做什麼,快些起來。」
岳嬌棠驚了一下,隨即就上前急忙扶她起身,可青枝卻是長跪不起:
「公主,那涼地您是萬萬去不得的,那涼使,奴婢已經讓人偷偷打聽過,那位隨行的女子,不只是涼王的小妾,還是您曾經的……二姐。」
「您與那位岳二小姐從前就有仇恨,這番您要是去了涼地,豈不是羊入虎口,奴婢不能……不能眼睜睜看著您被他們所害,就算您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您腹中的小公子著想。」
難怪前日一見,那女子眼神那般不善,原是岳嬌蓉。
女子若有所思點點頭,她蹲下身看著青枝認真道:
「青枝,你擔憂的事情,我也考慮過,我此番假意和親也不過是為了揪出咱們朝中不安份之人,你放心,我已經做了準備,到時候你就跟著我就是。」
青枝不解的望著她,岳嬌棠只朝她安撫的笑了笑。
次日,岳嬌棠就穿上鳳冠霞帔,由得轎子送到了大殿前,接受朝臣跪拜,這才上了涼使接親的馬車。
「主子,你說公主如此自作主張,要是被世子爺知曉,該怎麼辦?」
笛若抱著雙臂看著伴著儀仗而已經離去的馬車,略有擔憂問。
「公主心意已決,誰也改變不了,既如此,倒不如揪出那些興風作浪的人。」
趙玉眉頭擰是,如玉的面容上的神情頗為寡淡。
出宮門時,筆直的宮道之上竟是突然闖出兩輛馬車,雖被制服,可仍讓涼使中的岳嬌蓉多了幾分警惕:「可有檢查過,公主是否還在馬車之上?」
「回稟岳小姐,小人剛才瞧清楚了,伺候在馬車旁就是公主身邊那幾個親信,公主定然也是在馬車之上的。」
「你就是太過擔憂,依本尊來看,不就一位病殃殃的公主,你又何必如此警惕懼怕!」
斜躺在馬車裡的男子拎著酒壺喝了一大口,懶洋洋道。
「她只是看著柔弱,力氣可是大極了,也滿腹心機,不然能哄得趙熠將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天下就拱手而來送到她的手中?」
「想不到趙熠聰明一世,竟也會栽到一個色字頭上,你二人是姐妹,可姿容卻差的不是零星半點,也難怪趙熠瞧不上你。」
男子目光在她憤恨扭曲的臉上轉了一圈,嘖嘖出聲。
搖晃著手中的酒壺,他不知怎麼又想到了前幾日見到的那張面容乾淨不沾半分脂粉極為脫俗的女子,果然國色天香。
「谷主這語氣莫不是也看上我我那個好妹妹了?」
岳嬌蓉眼眸轉了轉隨即又道:「谷主可莫要忘記,咱們此行是為了涼地大計而來,王爺已經有令,這公懿和公主註定是紅顏薄命!」
啪——
一巴掌甩過去,男子收了酒壺撩起眼眸,眸光如冰:
「你這是在教我做事?」
「我不敢,谷主息怒!」捂著自己腫了的臉,岳嬌蓉急忙跪在馬車之上,將頭深深埋到雙手上。
「別忘了,誰讓你們姐妹二人在涼王殿中如魚得水,我既能助你得到現在的一切,便也能把你如這壺一般毀之。」
男子說完話,手中微微一用力,就見那琉璃剔透精緻的酒壺瞬間四分五裂,裡面的酒水灑落,濕了岳嬌蓉的頭髮,她雙手捏緊,垂下的眼眸里掩住痛恨,極為溫順道:
「是,剛才是我失言,還請谷主恕罪。」
……
「公主,咱們這是要去哪裡?」
一輛簡陋的馬車裡,青枝和巧兒都是滿臉疑惑的看著岳嬌棠,還有剛才在外面的趕車的若是她們二人在匆忙中沒看錯的話,竟是本應該在宮裡的燾鬄!
「此次前往涼地,我知兇險萬分,便早就和大學士商量過,這計策也是他出的,放心,那邊的人是大學士特意尋找的,也有意放在咱們宮殿中模仿過咱們三個人,想來只要涼使不起疑,就不會被發現裡面的人被掉包之事。」
「所以,剛才宮門口的事情,是趙大人早就安排好的,原來這樣,那饕鬄呢,他怎麼會跟著咱們一起。」
「他耳朵靈聰,又跟裴相曾多次遠遊,由他趕車最合適不過。」
坐在馬車外的饕鬄聽到自己被誇獎,笑的嘴都裂開了,若不是拿著馬鞭和韁繩,他非得拍著胸膛再說上幾句不可。
「公主,那我們此番要去哪裡?」
「先去煙陽看看小五和六皇子,然後再往東……」
「公主您往東是想去看望世子爺?依奴婢之言,世子爺定然會對您擅自做主和親一事大發雷霆,奴婢覺得您既然反正不想再回皇宮,不若就此徹底離開。」
「萬萬不可,公主殿下,世子爺心中甚是掛念於您,即便是在重傷前,他也是我惦記於您,給您寫了信,若是您不去看望他,他得有多麼難過。」
巧兒急忙出聲,青枝卻是滿臉不悅:「巧兒,我知道你曾是世子爺的人,可現在你的主子是咱們公主,就應該替公主想一想,公主早就想離開皇宮了,如今終於離開了,難道你想要公主再回到皇宮鬱鬱寡歡?」
「你們不要說了,我主意已定,先去煙陽,至於向東……」
女子揉了揉額頭,緩緩閉上了雙眼,不再出聲。
幾日後,樹林中,被刺穿的馬車上里的人被人拖了出來,可衣裳不曾變過,可那臉明顯就不是本該坐在馬車裡的人。
「怎麼會不是?她們人呢!」
岳嬌蓉瘋了一般上了馬車四處查看,可血跡斑斑的馬車裡哪有什麼藏人的地方。
「竟是被騙了!」男子摸著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語:「有趣,有趣,竟是把我戲弄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藏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