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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良苦用心

2024-08-31 09:00:56 作者: 意徐徐

  平陽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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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七坐在院外的屋檐上,一手拿著一個鴨腿正吃的有滋有味,這聚福齋的烤鴨果真是名不虛傳,還是和以前一樣好吃。

  齊宴修信手將手中沾飽了墨的毛筆,快速的向小七擲了過去。卻被小七穩穩噹噹的用兩根手指夾住了。

  「事情辦的怎麼樣?」

  「夫人這幾日頻頻進宮去見容妃。」

  「還有呢?」

  「沒有了。」

  小七又大口的咬了一口鴨肉。還是回到雲安城好呀。有不盡的美食在等著他。

  齊宴修提起月白錦袍的一角,一躍而起也站在屋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小七。

  小七被齊宴修冰冷的目光看的有些發怵,拿著一個鴨腿弱弱的說了一句:「給你。」

  齊宴修真是有些啼笑皆非。

  「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回公子,那日我們所遇見的女子確是謝府二小姐。」小七說道。

  公子交代的事他怎會忘記。只是他沒有想到公子對這個女子如此上心。自己的家事都快火燒眉毛了,也沒見他如此在意。

  而齊宴修此次回來,則是因為老侯爺齊淵病重。否則他還不知自己要在外面漂流多久。

  齊宴修的繼母雲芷是太傅雲常之女。老太傅雲常現在是解甲歸田,日子過的逍遙。

  雲常兩個女兒。嫡長女雲芷,嫁與老侯爺齊淵為繼室。生有一子,名齊弘文。

  嫡次女雲容入宮為妃,也就是現在的容貴妃,很是得皇上的寵愛。為皇上生育了一雙兒女,女兒樂安公主,三皇子景宣。

  在齊宴修六歲那年,母親盛氏纏綿病榻半年之後,撇下一雙兒女撒手而去。而當時的齊嫣然只有四歲。

  他們兄妹倆還沒有從喪母之痛中走出來,父親齊淵就將雲氏抬了回來。

  齊宴修初次見這個繼母,就很是不喜。雲氏外表看著溫柔恭順,對齊宴修照顧有加,但這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別後苛待齊宴修和齊嫣然。

  但好在齊宴修當時年紀已然不小,不然真要被這雲氏給哄騙了。外人看著雲氏是一個慈母,對已故嫡妻的兒女視若己出。看著比對自己親生兒子還要好。

  可只有齊宴修知道雲氏的真面目。雲氏背後不知布局想要殺了他多少次,但因他一直謹慎,還有小七一直在身邊保護他,才一次一次的逃過了。

  齊宴修有將雲氏所做之事告知父親,但他的父親卻以為是他一直不喜這個繼母而背後惡意中傷,沒有相信他。因此,齊宴修對父親齊淵是失望至極。

  索性要離開侯府帶著小七外出求學,老侯爺齊淵也沒有阻攔。

  而是秘密將齊宴修送去了一個不出世的高人身邊,隨其歷練歷練。

  那個時候雲氏剛生下兒子齊弘文,無暇顧及齊宴修。最終老侯爺將齊宴修送去了哪裡,無人得知。之後雲氏也曾打聽過齊宴修的下落,但卻是一個字都問不出來。在她眼裡,齊宴修只要還活著,就會後患無窮。

  「小侯爺,老爺身邊的齊管家過來了。」

  齊宴修面色平靜的從房頂上躍了下來。

  示意小廝讓齊管家進來。

  「小侯爺,老爺有請。」

  齊管家一向可是寸步不離老侯爺。親自過來相請定是有要事。

  「老爺讓老奴親自過來,也是怕使旁人過來誤事。」

  齊宴修剛回侯府的時候,就去看過老侯爺。

  這才沒過幾年,老侯爺就已經蒼老了許多。

  此次發病也是因為之前的舊疾,病情來勢洶洶,老侯爺也知自己此次可能難逃一劫,遂讓管家發信召回了齊宴修。

  「父親今日怎樣?」

  「比前幾日要好些,想是見了公子回來,心中歡喜。今日的粥都喝了一碗。」

  「父親身邊自有弘文陪伴。」

  「小侯爺可是還在怨恨侯爺。侯爺也是有苦衷的。」齊管家說著就嘆了一口氣。他們家小公子和老侯爺的脾氣還真是一樣。

  說話間,三人就走到了老侯爺所住的拾念堂。

  管家上前一步,掀起了湖色暗花緞門帘,示意門口的小廝退下。

  齊宴修,小七和齊管家進了廂房。

  「你們也出去吧,這裡有我看顧侯爺。」

  齊管家將房內的人也打發出去了。

  「你來了。」

  老侯爺暗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齊淵躺在紫檀木三屏風羅漢床上,管家上前將他扶了起來,讓其靠在了藍色幾何文錦靠背上。

  又搬了張紅木雕花椅子,放在了老侯爺的榻前。

  小七則一直站在齊宴修的身後。

  齊宴修看著眼前分明還是中年男子的父親,現在卻像是已入暮年的老者,垂垂老矣。

  「修兒,快些過來。讓父親在看看你,難道……」

  話還沒有說完,齊淵就開始咳了起來。比起前幾日,他的精神是越發的不濟了。

  齊宴修走到了榻邊,坐在了椅子上。

  他很久都未如此近距離的和父親待在一起。

  最近的時候應該是母親還在世的時候,那個時候父親和母親很是恩愛。父親以前也是像剛才那般喚自己「修兒。」

  但自從母親過世以後,一切就都變了。他和妹妹在失去母親的同時也失去了父愛。

  「你是不是還在怪父親?」

  齊宴修沒有言語。

  「你是應該怪我。我此次叫你回來,只為了將這侯府的爵位傳與你。你是我齊淵的兒子,更是我的嫡長子,這個爵位本就應該是你的,誰也奪不去。我也絕不允許。」

  說著齊淵又咳了起來。

  「將東西交給少爺。」齊淵示意管家將東西拿過來。

  管家從榻上的暗格里取出來了一個錦盒,裡面是一支刻著虎紋圖案的令牌。

  「這是我這麼多年養的暗衛,現在全都交給你。見了此令牌就如同見了我。他們也必會至死都忠於你。」

  「你留著吧,我不需要。」

  齊宴修冷冷的拒絕了.

  「我這個將死之人還留著它做什麼,有些事情是由不得你的,你沒有爵位,沒有這些死侍,你用什麼和雲氏抗衡。你用什麼保護你想保護的人。侯府絕不能敗在雲氏這個女人手上。」

  齊淵仿佛在用盡全身的力氣說著這幾句話。

  「 小七,替公子好生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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