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真相

  董富超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有些悻悻地應答了一聲，「哦，好的警官，我知道了。」

  「接著說。」徐警官朝他微微抬了抬下巴。

  董富超手指交叉放在桌子上，低著頭沉思了許久，才哆嗦著繼續說道：「她說她還會再給我五十萬。但是相應的，作為代價，我需要幫她殺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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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董富超臉色一片刷白，他瘋狂地朝兩位警察擺著手，「我，我，我那時候也不想答應的。我真的不敢殺/人，我不敢的……兩位警官你們要相信我！」

  「然後呢？」吳警官微微蹙了蹙眉頭，繼續問道。

  「我那會嚇了一大跳，我告訴她，我不敢。但是她說，如果我不照著她說的去做，就把我交給賭場！」董富超雙手死死地揪著自己的頭髮，把頭抵在桌面上，嘴唇顫抖著喃喃道，「警察同志，我當時是真的怕啊！那群人可是揚言說要剁掉我一隻手的……」

  徐警官冷笑了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不齒，「所以你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

  董富超微微一怔，最終還是不情願地緩緩點了點頭。

  吳警官目光如炬地死死盯著董富超的眼睛，不錯過他任何一絲眼神的變化，「既然你是被指使的，那你之前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們事實？」

  董富超更加瘋狂地扯著自己的頭髮，他的眼睛瞪地溜圓，幾欲目眥盡裂。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她威脅我。」董富超聲音嘶啞，像極了生鏽的機械摩擦的聲音，「她說，如果知道我把她供出去的話，她就會弄死我的。」

  「她會弄死我的！」董富超狀似癲狂地朝著兩位警官嘶吼著，「她既然能用錢收買我殺/人，那麼她一定也能讓別人殺了我！」

  「你冷靜一點！」徐警官目光一凜，把手搭在董富超的肩膀上，用力晃了晃，「這裡是警局，沒有人會殺你！我們會保護你的人身安全的！」

  吳警官出門給董富超到了一杯水，「喝點水冷靜一下。先休息十分鐘，我們再繼續談吧。」

  董富超點點頭，他咽了咽口水，顫抖著手捧起水杯，喝了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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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基本已經可以確認了，是確實就是柳蔓如指使的董富超。」商悉眼神淡淡地看向付黎反。

  幾個人坐在警局的休息室里，各懷心事。

  付黎反聞言臉色一變，他狠狠錘了一下桌子，眼神中滿是自責和憤懣。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不會放過那個賤/人的！」

  「她真是一個瘋子……」陳梔蹙著眉，低聲喃喃道。

  「確實。」商悉贊同地點點頭，他抬眼看向付黎反，「你最好也小心一點，她主要是沖你來的。」

  付黎反冷哼一聲，「我難道還會怕她不成嗎？」

  商悉聞言不禁哂笑一聲，便沉默著不再說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付黎反眉頭緊鎖，眼神不善地看著商悉。

  陳梔輕嘆一口氣，轉頭看向付黎反，「你現在確實應該怕她，因為一個瘋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今天她可以讓人撞傷梁梁，明天說不定她就能撞死你。而且這次事件雖然她是主謀，但是她畢竟有柳家做靠山，所以……」說到陳梔這頓了頓，抿著嘴唇不再說話了。

  所以就算知道她是主謀也沒用，柳家會動用一切關係和手段把她撈出來的。

  在場的幾個人都明白陳梔未說盡的話語裡的含義。

  一時間，休息室里的氣氛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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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靜下來了嗎？」吳警官雙手撐在桌子上，俯身看向董富超。

  董富超緩緩地點了點頭。

  「那就交代一下作案細節吧。」

  「好的。」董富超的聲音嘶啞，像是喉嚨里卡著一口痰似的。

  他雙手捂著臉，用力搓了搓，長嘆一口氣氣後，最終緩緩地說出了自己的作案細節。

  「柳蔓如先是給了我那個叫梁曳的女人的照片和地址，她讓我自己找機會動手。我先是觀察了幾天，然後在她尾隨出門的時候動的手。那天步行街上人很少，所以我就偽裝成酒駕的樣子，把她……」董富超的聲音越發低沉，「把她給撞了。」

  一切都開始明了了。

  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敲響了。

  「請進。」吳警官喊道。

  推門而入的是技術部的警官，他把手裡的幾張資料遞給了吳警官。

  「我們查到董富超的帳戶近日確實有一大筆錢匯入。」技術部的警察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我們還查到他在車禍發生前頻繁和一個號碼聯繫。經我們證實，這個號碼是來自一位姓柳的女士。」

  吳警官的嘴角微微上揚，他看向徐警官的眼神一亮。

  徐警官也微笑著朝他點了點頭，「妥了。我們現在就可以去向上面批逮捕令了。」

  吳警官轉而又嘆了口氣，臉上的笑意也淡了幾分，「只是柳蔓如這個女人背靠柳家，只怕是不好辦啊……」

  徐警官拍了拍吳警官的肩膀，聲音含著笑，「怕什麼，我們是人民警察。我們絕對不會向任何黑/惡/勢力低頭的。任憑他們柳家有再大的權勢，只要是觸犯了法律，我們就必須把這個人捉拿歸案！」

  吳警官聞言一笑。

  但是誰也沒有注意到，門口的一個保潔阿姨聽到這話後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

  她悄悄躲過了所有人，來到了女廁所的隔間，掏出手機撥通了柳蔓如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後被柳蔓如接起。

  她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楊秀霞，你打電話來幹什麼？」

  「囡囡，我剛剛在聽到有幾個警察說要抓你！囡囡啊，你是不是惹上什麼事了？」楊秀霞一臉焦急地說道。

  柳蔓如冷笑一聲，「幾個小警察而已，我還不放在眼裡。還有，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許叫我囡囡！」

  說完她就「啪」地一下掛斷了電話。

  只留下楊秀霞一人無措地在原地踱著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