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誰在裝神弄鬼
2024-08-31 07:56:21
作者: 長夜無風
李意點了點頭:「當時我被嚇得不輕,只是突然覺得腦中一陣疼痛,疼痛過後,便清醒了過來。」
「此前對姑娘的所作所為……」他頓了頓,尷尬又愧疚道:「當真是在下冒犯了,還請姑娘見諒。」
凌音隨意擺了擺手,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兄怎的與我也這麼客氣了,你可是說過永遠是我李兄的,人清醒了,就不想認帳了?」
李意有些詫異,隨即瞭然一笑:「不知姑娘和公子姓名?」
「我叫柳明月。」凌音指向蕭素,「你可以叫他蕭容塵。」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朝著李意問道;「你可知道自己為何突然變得精神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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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意沉思片刻,搖了搖頭:「不知他們用何手段害的我。」
「你是聞多了千金一夢。」蕭素淡淡開口,「只是,你能再次清醒就十分奇怪了,這種香對人的傷害是不可逆的,著實有趣,等雲伯來了我得問問他是怎麼回事。」
凌音拍了他一下:「注意點用詞,什麼叫有趣。」
他挑了挑眉,識趣地閉了嘴。
「你今日為何不直接出手把李妙兒帶回來當眾揭穿?」凌音問道。
那些蒙面人功夫並不入流,蕭容塵明明可以將他們制住,卻偏偏裝作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知他有什麼打算。
李意疑惑道:「陳兄……咳,明月,對方那麼多人,你讓蕭兄一個人對付那麼多人,那怎麼可能,你莫要怪他。」
凌音嘆了口氣,一手叉腰,一手在蕭素胸前隨意拍了拍:「這位,蒼華樓樓主,你覺得他像是個廢物嗎?」
李意一驚,不禁後退了兩步,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凌音覺得有些奇怪,即便是個江湖上的大人物,但也不至於讓他震驚至此吧。
不想李意下一句直接無語了所有人。
「蒼華樓不是早就消失江湖多年了嗎,難道在我痴傻這段時間又東山再起了?」他如獲至寶,看著蕭素兩眼發光,「年少時便時常聽聞蕭樓主的故事,在下對您最是欽佩,如今得以一見尊容,實在是有些激動。」
凌音被他說懵了,隨即一想,明白了。
「那個,你說的蕭樓主,是哪個樓主?」
「當然是樓主蕭嵐,除了他還能有誰?」
凌音看了眼蕭素,對方沒什麼表情,她忍住笑:「有沒有可能,你面前這位蕭樓主,是他的兒子?」
李意一愣,隨即習慣性地輕輕拍了下腦門兒:「怪我,一時間太激動了,都不想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蕭樓主怎麼可能還這麼年輕。」
蕭素拍了拍他肩膀,露出少見的對旁人真誠的笑:「無妨,父親去世這麼多年,再被提起時還能有人如此愛戴他,他定是開心的。」
他看向凌音:「我之所以裝作掉下山崖,是要做一齣戲。」
「一齣戲?」
他看了李意一眼:「怎麼說李公子也被人差點害了性命,又痴傻了兩年,要是直接將真相擺在李侍郎面前,他會對自己的妻女秉公處置嗎?」
李意眸子暗了暗,沉默不語。
蕭素譏笑:「李公子好好活著,又恢復了往日的清醒,李侍郎最多只會對錢氏母女責備一番,並不會真的對他們怎麼樣,可李公子你會甘心這兩個害你痴傻了兩年,如今又圖謀你性命的人嗎?」
他搖了搖頭,他怎會甘心。
「我就知道李公子不會甘心。」蕭素淡然一笑,「所以我們就讓事情變大,讓世人皆知她二人的惡行,到那時即便李侍郎有心偏袒,但天建的律法卻不會像人一樣有私心,屆時李公子再現身為她母女二人求情……」
「你先等等。」凌音打斷他,「為何要讓李意給她們求情,她們配嗎?」
蕭素揉了揉她的頭髮,柔聲道:「你先聽我說,讓李公子給二人求情,一來揚了他大度仁慈的美名,二來,打破他這兩年在人心中留下的精神混沌的印象,讓他做回那個從前人人誇讚的李意。」
凌音恍然大悟,朝他豎起了大拇指:「論天下能與我的智慧相媲美的大聰明,也就唯你一個了。」
蕭素挑眉:「你也不必如此往自己臉上貼金。」
聽完蕭素的計劃,李意也不由得在心裡讚嘆,不愧是蕭嵐樓主的後人,竟是如此機敏。
不過,他心中仍有疑問。
「蕭兄,我若為她們求了情,之後又該如何,以前是我太過善良才輕易中了她們的計,如今我不想重蹈覆轍,有罪的人,我無意寬恕,她們該受到懲罰。」
凌音一愣,本以為以李意的性子,他大概率會真的做個老好人,求人放了錢氏母女,不想他竟說出了這番話。
聽他這麼說,蕭素來了興致:「好說,我自是為你想好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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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妙兒自從回到了家,便渾身覺得不自在,雖說她以前也害過李意,但總歸人還是活著的,今日他就這麼在自己面前摔下了山崖,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始終是有些心虛的,如今腦子裡都是他最後跳下去的畫面。
李妙兒翻了個身,月光隔著窗子照進屋內,昏暗的光讓人看不清周圍,她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今日不知下人點了什麼香,她閉上眼,問著薰香的味道竟莫名心安起來,漸漸有了睡意。
「李妙兒,你還我命來!」
「李妙兒,我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何要害我至此!」
「李妙兒,我要你血債血償!」
「不!」李妙兒猛地坐起身,大口喘著氣,頭上浸出一層虛汗,她摸了摸脖子,才發現這不過是一場夢,不禁鬆了口氣。
「妙兒,哥哥來看你了,你可有想我嗎?」一道極輕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李妙兒猛地看去,在月光的映襯下,只見門口有一個人影在外面晃來晃去。
她披上衣服下了床,在房間環顧一周,拿起針線籃的剪刀走到門口,輕輕推開了房門。
「誰在裝神弄鬼!」
一抹白影從她眼前閃過,她站在門口警覺地四處張望,忽覺脖子上一涼,抬手一摸,指尖一股黏膩的觸感,她仔細看著手指上的液體,竟是鮮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