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女主對戰

  花遲無視賈音音的話，抽出腰間的佩劍單手握著劍身將劍柄遞到她手中。離開時還是忍不住又看向了她背後。

  「一點不疼。」賈音音朝他笑了笑，花遲這才沒再多言，離開擂台，但也沒回少山的位置，在極近的地方站著等她。

  「這賈掌門和徒弟關係倒是好。」林炳翀意有所指的和宋倜搭話。

  宋倜不為所動：「既是師徒，關係自然好。」他身邊的方詩韻也點頭附和：「師徒關係好很正常，而且又是親傳弟子。」

  林炳翀臉上微微尷尬，回身坐好，不再說話。其他幾人見這邊氛圍微妙，也不多開口，只是看向賈音音和花遲的眼神，多了些意味。

  「賈掌門，量力而行，切莫逞強。」比賽開始前，陸訓好言相勸，不管是出於真心假意，賈音音都回以一個真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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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倆還沒好好比過呢。」將修長的劍柄在手腕翻轉一氣，單手背在身後，賈音音笑望林夕夏。

  「我私心裡已經和賈掌門比過許多場了，只是一直未真的決出高下。」從蓮音殿賈音音只看了一遍便能完整使出自己苦練許久的劍法時，她每次練功都是一場和賈音音的拆招。

  算不上嫉妒，只是不想她輸給的是賈音音。因為越和賈音音相處，越發現賈音音完全就是被幸運選中的寵兒，不管她做什麼都能看上去比被人更輕鬆就達到，而自己卻從不嘗幸運為何物。既然如此，她就偏要和這上天較個勁，偏要勝了這氣運伴身的人，她就是要證明自己從不需要靠這些。

  賈音音起勢：「那今日希望你能不留遺憾。」

  「自然。」林夕夏的打法依舊直接，劍攜氣流而來，賈音音直迎而上和她拆招，背上的傷口雖被花遲以穴封住，不再流血也少了很多痛覺，但不適感還是會有的。林夕夏凌厲的劍鋒堪堪從左手臂膀划過，來不及多想，賈音音剎那回神，裙擺微動，似翩鴻掠影般閃開，待林夕夏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又主動拉近距離，和她貼得極近，將她壓制。

  林夕夏擅用劍，賈音音同樣，但如果近身，長劍會顯得遲鈍不好發揮，而賈音音石林那些苦累卻不是白受的，即使是近身，長劍也能很快跟隨距離改變握法，上揚下拉，橫掃輕挑，有僅有條，讓人看不清動作。

  能把劍用得像匕首短刀那樣靈活多變，一點不受攻擊距離的限制，台下的眾派弟子看得眼睛都直了，十分崇拜，忍不住向小童他們的方向投去羨慕的目光。小童他們則自豪地一揚脖子，嘴角抖動明顯，卻繃緊著臉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事實上他們也是第一次知曉掌門竟然還有這一招。不過也見怪不怪了，不光武功，甚至連縫的衣裳都要比旁人耐用些，只有他們想不到，沒有賈音音做不到的。誰讓他們的掌門就是這麼牛皮！

  賈音音不清楚台下幾個小少年的心理活動，專心和林夕夏糾纏著。

  女主也不愧是女主，應變能力很強。都說當局者迷，她卻在賈音音轉變攻擊後很快發現了對自己的不利，迅疾乾脆的拉開打鬥距離。兩人之間又成了純純的劍法比拼。

  「鐺鐺」兩聲，林夕夏回復狀態後，兩人連著對了幾招，劍鋒幾次掃過彼此的面頰，但二人都未見傷形，不分上下。

  「音音這一場我贏定了。」在林夕夏晃眼的劍光里，賈音音聽到她勢在必得的宣告。

  「各憑本事！」周至殺人的事情是她之過，少山已經失了外場比試，內場她必定盡力一博，不會再讓著男女主了。他們的劇情使命就靠自己的本事來拿吧。

  肩膀上的傷口雖然不疼，但因為是封住穴道後的結果，自然也會影響到局部的血液循環，賈音音感覺左肩之下有些酸軟不適，好在還能忍，沒到失去平衡的時候，看來她需要速戰速決了。

  花遲一直留意著她的表情，遠遠看到她輕微皺眉的那一下，便知道她定是受了背後傷口的影響。可他現在卻什麼也不能做，賈音音的性格他太清楚，若是他現在插手，賈音音一定能說出重新比一場的話，只能冷眼看著。

  左肩吃力，她便只能將全部平衡集中在右側，但林夕夏很快就看出了她這一點，攻擊的力道有意靠攏她不太便利的左肩，賈音音左肩雖緩，但右手的力道卻一點沒鬆緩，每當她劍鋒向左襲來，賈音音都以右手擋了。

  「不愧是自石林訓練出來的身法，果真迅捷。」

  「也全靠本女俠運用得當。」賈音音一點不臉紅地得瑟。

  「你向來幸運。」賈音音還沒仔細分辨她說的幸運從何而來，林夕夏已經變了臉色，石林她也練過，只是柳絮並沒有像教導賈音音那樣教導自己，而賈音音這一副自信灑脫的模樣，在她看來就是炫耀。

  「不過這次你就沒那麼幸運了。」

  利刃長驅直入，破開賈音音的防守，她眼裡閃過一絲嚴肅，面容認真起來，少山劍的快則快但不易於攻擊，有點類似遊戲裡的輔助，賈音音這么半天也沒真的對林夕夏造成什麼威脅，她想到前一段心血來潮融合的那幾招，來不及多想，便一招一式地使了出來。

  林夕夏本已摸清她的劍術，不成想她又在突然之間轉換，像換了劍法，但根基卻是一樣的，攻勢和防守卻更強了，愣神的一瞬間，竟然被賈音音幾招逼到了圍欄，她側頭看了一眼，回身防守，賈音音不退反近，就著她防守時的力道，兩人毫無意外地調換了方位，林夕夏看著她自己貼上圍欄勾了勾嘴角。右手後弓將手臂的力道拉滿，朝著她刺去。

  她留了一手，依舊是照著賈音音左側攻擊，不過那一劍並沒有如她所願的讓賈音音慌亂翻出擂台，反而是賈音音借著她襲來的慣性，攻擊方位很難改變，右手左擋，長劍擦著她的劍身帶出一道刺耳的聲音後，劍鋒還直接掃掉她半截衣袖，露出一小段白皙纖細的手腕。

  林夕夏怔愣過後，面上是羞惱，攻擊的力道更加急，賈音音仍然背靠這圍欄，平靜看著她襲來的架勢，突然彎腰，矮下身姿一掌敲掉她手腕上的劍，掌心外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外松，林夕夏來不及反應，人已經在擂台外了。

  這擂台也有兩人高，林夕夏半截身子都吊在擂台外，賈音音沒有鬆手，手腕被她緊緊握著，面色沉靜溫和：「林三小姐認輸嗎？」

  她如今的局勢，哪還有資格不認輸，被她拉著手腕，林夕夏眼裡是濃稠的惱意，姣好精緻的面容由白便紅，最終含淚點頭。

  唱官的宣告響起，賈音音這才借力將她拉了上來，說了句承讓，便轉身回到擂台中央。

  左手負於身後，聽著陸訓語氣沉緩擲地有聲地宣布少山單人比試得首旗時，眼裡閃這光的驕傲表情根本藏不住。

  正美得心裡冒泡，後領被人揪住。

  「先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