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內場比武
2024-09-02 12:09:26
作者: 似玉其人
二人之間原本有些情愫漫漫地氛圍,被賈音音這不合時宜的一句話打破。
花遲青紅難辨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終是鬆開她:「你還真是……」煞風景。
「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是啊,也不是第一天認識,」花遲意有所指地磨挲這薄唇:「都已經到這層關係了,有人還總是當我不存在。」
賈音音十分震驚地退後稍許,耳尖泛起絲絲紅暈。
「花遲,你怎麼……」變得這般厚顏無恥。
花遲緊緊盯著耳尖慢慢由粉至紅,心情緩和了不少,桃花眼黑沉沉地看著她。
「那日在街上遇襲,為何不告訴我?」
「一群小嘍嘍,我又沒受傷。」
「你就不覺得這種危險的事情應該先同我講,以防之後再遇到?」
「遇到也不一定打得過,很輕鬆就解決了。」
一說到這個,花遲好不容易緩和的臉色這下徹底黑了,她解決得那叫輕鬆嗎?明明一劍下去就能了的事,她竟大費周章地把人扒光了綁著,暗血閣那幾個刺客,到現在也不過是風寒幾日沒好罷了。
「以後再遇到直接殺了省事。」
「以後再說。」比起殺人,賈音音還是更熱衷於綁人。
「……」花遲被她無所謂的態度氣到,長嘆一口氣無奈地在她臉上捏了一把:「既然不想殺人,那就老實找我,這些人留著終歸是後患。」
「我想你能找我。」他說完又補了一句。
「好。」
賈音音愣愣地點頭,送走花遲,這股被莫名的暖意衝撞的怔愣勁兒還沒散。
花遲真的是無時無刻不在強調希望自己麻煩他。
沒想到自己下意識的界限分明會讓他感覺到不高興,賈音音無奈又暖心地笑了,以後一定要記得依靠他啊。
次日一早,幾人都不約而同的早起了。賈音音同小童幾人講明了周至參加武林大會的事情,幾個小少年雖然有些吃驚,但也乖巧的沒有說什麼。
陸訓昨日特地提點了,今日賈音音不得不先去內場,不過她能預感,今天也輪不到自己上場。
「武林第七屆比武大會,第二場,比試正式開始。」
隨著第二場的開鑼,內武場上的氛圍熱鬧的起來。賈音音先帶領周至他們在外場安頓好,確認無事才帶著花遲和青雲一同趕往內場。
到時比武已經開始,本著低調的態度,幾人就近找了個角落坐下。
「弋陽金長老挑戰蕭山劉暢遠。」隨著唱官的宣告,賈音音看向台上。
曠大的擂台兩邊各站著一個烏髮老人,一人手持長劍,面容英朗,四方臉,劍眉高鼻,單看面相是典型的正派大俠模樣,一雙眼睛眼珠泛黃但眼神尖利,正是弋陽派兩大長老之一的金長老。
另一個手持銀蛇劍的人便是劉暢遠。他手中的劍劍身詭異彎曲,劍柄極長,寒光閃閃,看著不輕,那人舞起來卻是輕鬆。和他圓圓的面相十分不符合,只見他瞪大圓圓的眼睛,肥厚的兩片唇跟著抿緊,做出一副兇狠的樣子,賈音音卻覺得他這模樣屬實可愛沒什麼殺傷力。
「金毅長老這是第幾場了?」賈音音低聲問。
花遲俯身靠近她稍許,語氣淡淡:「第五場,再贏兩場弋陽之後隨意便能登頂。」
內場比武與外場不同,不光是挑戰制,而且還要看門派的總勝率,勝率高,門派自然名聲也高,林炳翀就是熟知這一點,先讓金毅上場拿下大半勝率,之後再讓林行和林夕夏上場撈一些個人名氣,如此保險且挑不出毛病。
賈音音嘖嘖兩聲:「之前在弋陽怎麼沒看出來這個金長老這麼能打。」
「弋陽有黃潛龍一個真草包在明面上打掩護就夠了,若非如此,以黃潛龍的實力林炳翀不會給他個長老尊稱。」
「若他們再勝,這次我們恐怕就要屈居之下了。」既然都來了,肯定也沒有誰是抱著當第二來的。宋青雲表情嚴肅地分析道。
「這局能不能勝還不一定。」花遲緩緩看了眼台上的戰況,冷靜分析道:「弋陽會扮豬吃老虎,齊華旁支的蕭山未必就是真的蠢笨如豬。」
「賈音音,你注意看劉暢遠的劍勢。」花遲說。
賈音音應勢將目光專注地落在台上胖胖的身影上許久:「你是說劉暢遠在故意藏拙?」
「嗯,弋陽派狡猾如斯,專挑不入流門派的強者和在江湖上有名聲的對手來比試,是既想靠這招拿名次,又不想事後被人詬病的做法。」
「那他們還真是精準,背地裡沒有少做功夫。」
「算不得精準。」隨著花遲的提點,宋青雲也發現了劉暢遠的不同。蕭山暢遠劍江湖早有耳聞,不過眾人也知道它是外強中乾的劍法,看似凌厲唬人,實則殺傷力不大。
弋陽派定是看準了這一點才選他的。
只是這劉暢遠顯然這次也是有備而來,雖然劍法上仍然有很多紕漏,但身法卻比外界傳言的快了很多,以快防守以悶進攻。金毅和他幾十招拆下來,面上已經泛紅了,顯然也是內耗太快。
「這下就有意思了。」不過就算金毅輸了,對弋陽來說影響也不大,畢竟已經五勝在手。但以林炳翀的習性,必定是要氣得食不下咽的。
事情幾乎是向著賈音音他們所預料的方向,金毅漸漸落了下風,現了急色,在劉暢遠又一次劍如蛇影般的襲來的時候,連連後退,劉暢遠也乘勝追擊,毫不停歇,速度不減反增。
這幾乎是決定眾派今年武林大會成績的一劍,場上的眾人都不自覺地緊張起來,凝神留意著台上的二人。
「轟!」
讓眾人咋舌的是,原本勝負將分的兩人,竟然雙雙滾下了擂台。
原本掉下擂台也能分出勝負,只是兩人幾乎同時著地,這就有些難分伯仲了。幾大門派都沒發言,其餘的門派自然也是靜若寒蟬,不置一言。
「金長老,你這是何意?」劉暢遠面上帶著冷冷怒意:「方才為何拉我?」
面對劉暢遠的質問,金毅絲毫沒放在心上,神色如常的與他周旋。
「劉大俠說笑了,老夫何時拉你了?」
「這麼多人都看著,你敢說沒有!」劉暢遠瞪著大大的眼睛,滿臉怒意地又逼近幾步。
「老夫自然敢。」金毅若無其事地看了觀眾席一眼,語氣輕鬆上揚。
劉暢遠拿他這事不關己的態度,除了咬牙切齒地諷刺,也別無它法:「堂堂一派長老用這種不入眼的伎倆,也不怕被後生笑話!」
「老夫行得正坐得端,有何丟人的?」
兩人還欲爭辯,陸訓攜著弋陽和蕭山的掌門走上前來。
「發生了何事?」陸訓還未言語,林炳翀先語氣嚴肅地質問金毅。
陸訓被他這麼有意無視,面上絲毫不顯:「是啊,好好的怎麼就都掉下來了呢?」
「這分明是金長老技不如人使的把戲。」蕭山掌門蕭炎面色沉黑地打斷了他:「陸盟主,你不會因為和林掌門師出同門,就假裝看不見吧?」
「這,訓方才只顧著找人,確實沒有留意台上……」陸訓不燥不惱地打著太極。
「這事還用看嗎?自然是誰先落地誰就輸,擂台上的規矩還能有人不認?」林炳翀直截了當地截了陸訓的話頭,面色沉沉,一雙眼睛帶著濃濃的威懾:「單看誰先落地便是。」
他這半命令半脅迫的話自然是對陸訓說的。
陸訓緩緩點頭,面上和煦地笑著:「那就看看二位誰先著地吧。」
這不比找出摔下台的原因還難?看來這陸訓還真是對林炳翀唯命是從啊。
「若沒看錯的話,方才兩位俠士是同時掉下台的。」台下的熱心觀眾突然情緒高漲了起來,此話一出大家議論的聲音變得肆無忌憚。
「我看這就是弋陽的詭計,眼看要輸了,才施此一計,不然好端端的怎麼暢遠劍就掉下來了?」台下一個粗礦的大漢發表了一條彈幕,精準的落在了旁邊人的耳朵里。
「說話要講證據,我看分明技不如人的是蕭山吧。」他身旁之人正是黃山派霍海。
聞言也是毫不拖沓地回懟了回去。
「方才劉大俠的實力可都是有目共睹的,誰贏誰輸還有懸念?」
「可笑,幾場下來金長老的實力你是看不到嗎?他自然有他的應對。」
兩人就著事不關己的事情就這麼互不相讓地吵了起來,像極了為愛豆互撕的粉絲,也是挺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