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出走

  「總監，恭喜你。」

  「總監，你的眼光真是太厲害了。」

  「李總監，你怎麼知道東方電視台這次的節目要大火啊。」

  「李總監，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李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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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思度汽車總部，李一嘯坐在辦公室里，臉上的笑容，一早上都沒斷過。

  《奔跑吧兄弟》的大爆，這是他此前完全沒有想過的，東方電視台對於他們這些大企業來說，幾乎就等於是一個GG墳場，大企業不會在東方電視台上投放GG，這幾乎已經成為了業內的一個潛規矩。

  可誰能想到，就是這麼一個「鹹魚」電視台，居然翻身了，一個新製作的綜藝節目，第一期上線開播，收視率達到了7點多，差點就破8了。

  這絕對是一個意外之喜，而且還是免費打的GG，一毛錢沒花，李一嘯簡直興奮得不知道該說怎麼好了。

  光是第一期節目的收視率，就是花費一千萬下去，也絕對不虧啊，那等於他幫公司節省了至少千萬的費用。

  剛剛來公司的時候，就被請到了總經理的辦公室里，狠狠地被誇了一通，李一嘯還依稀記得總經理臉上那充滿笑容的親切樣子。

  「小李，這次你的選擇，真的很具有戰略意義，太好了。」

  「你放心，接下來你的所有GG策劃，公司會全力支持你。」

  「雖然第一期是免費的，但是我們也不能太高興，接下來肯定是要給錢的，而且對方第一期免費，那麼後續的節目，一定也會提高價碼。」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拿下《節目》冠名權，這一點不容有失！」

  「小李，你能做到嗎？」

  「請放心，老總，我一定完成任務！」李一嘯對此很有信心，他當初跟齊峰親自談過，對於拿下節目冠名權的事，早就勝券在握。

  雖然也知道，免費過後就要大出血，但是他樂意啊，公司也樂意，因為節目收視率高，別人想拿這個冠名權還沒機會呢。

  就拿阿蘭朵GG的那個女人來說，還真的給齊峰說對了，那個女人，一點眼光都沒有，《奔跑吧》兄弟這個節目，明明是先去找她的，結果她連聽都沒聽完齊峰的計劃，就硬是把人給趕走了。

  哈哈，白白便宜了自己，李一嘯一想到這裡，感覺從身體到心理都舒爽無比，那個女人，就是太精明了，結果精明過頭了，錯過了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李一嘯相信，就算此刻那個女人回頭去找齊峰，齊峰也不會給她機會了，而且他此前也跟齊峰簽了合同，節目第一期免費打GG，後續根據收視率的情況決定出價，雖然會讓公司出更多的錢，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會怪他，因為他拿到了這個GG冠名權啊。

  這就是大功一件！

  ……

  確實正如他想的一樣，阿蘭朵汽車公司，嚴珊珊陰沉著一張臉，臉黑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當初齊峰找上門的時候，是她連聽都沒有聽對方的計劃，就直接把人給趕走了。本來這件事也沒有什麼，不過是她做的諸多事情中的微不足道的一件而已。

  東方電視台是什麼貨色，值得她去投放GG？而且齊峰明明是千鶴市電視台《第一歌星》的選手，居然叛逃去了敵對電視台，連累得阿蘭朵汽車冠名的《第一歌星》收視率可能會下跌，她有好臉色看才怪。

  可她絕對沒想到，齊峰製作的節目，收視率會高到不可思議的程度，7點多近8點，這是《第一歌星》當初收視率最高的時候也沒達到的程度，要知道那時齊峰還在的時候，收視率也不過是破了4點。

  可齊峰自己的節目《奔跑吧兄弟》，收視率快要是《第一歌星》最高收視率的兩倍了，全國第二名！

  一想到這裡，她就悔得腸子都要青了，要知道齊峰當初可是自己送上門來的，那時候節目還沒開始製作，收視率也不知道會怎麼樣，如果談下來的話，肯定不用多少簽約金，如果當時真的達成了合作，那麼此刻，她會接受全公司所有人的讚揚，也包括公司的總經理和董事長。

  現在呢，節目收視率一出來，還只是第一期的，下一期誰都知道會破8，這麼高的收視率，冠名費就算是《第一歌星》的兩倍，那也是非常划算的。

  可她知道，她已經失去了機會，就算給出三倍的價格，齊峰估計也不會同意，而且慕思度汽車都已經先跟《奔跑吧兄弟》達成了協議，一個節目，是不可能出現兩個相同的產品類型的。

  更讓她吐血的是，《第一歌星》昨晚的收視率居然只有1.68，這簡直是在往她的傷口上抹鹽，痛得她一抽一抽的。

  不過這些最多讓她後悔不跌，讓她壓力山大的是來自頂頭上司的怒火。

  「嚴珊珊，你是怎麼回事？」

  「人家都自己送上門來了，你就這麼給趕走了，你的眼睛長在天上啊？」

  「多好的一個機會，節目還沒開播，冠名費肯定不高，簽下來現在不得大賺？」

  「我看你是坐辦公室坐久了，沒有一點危機意識。」

  「這件事你自己好好想想，為什麼會出現這麼重大的失誤！」

  「明天你交一份報告上來，我會交到董事會上討論。」

  「……」

  總經理的話還言猶在耳，每一句都不是什麼好話，都能讓她的心臟跟著跳動起來，雖然不至於擼了她GG總監的位置，但是今後她手中的經費就不會有那麼多了，而且每次的GG策劃，都會有公司的專員進行審核，不像之前那樣，她輕鬆可以決定80%的GG資金去向，現在估計20%的資金去向她都無法做主了。

  ……

  有人失意，那麼肯定就有人得意。

  大麥手機的GG總監宋高鳴，就是得意人中的一個。

  昨晚《奔跑吧兄弟》的收視率一出來，可是嚇到了一片人，幾乎破8點，第一期節目就這麼高，後續的話，到底能高到什麼程度，已經沒有人敢輕易預估了。

  總之，這個節目是現象級的，好幾年都不一定能出一個。

  宋高鳴得意，那是因為他跟齊峰簽了一期的GG合約，還是免費打的，昨晚節目那麼高的收視率，足足跟公司省了上千萬的費用，而且以往拿1000萬的資金去投放GG，還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可以說，他已經賺麻了，公司也因此賺麻了。

  剛剛他就接到了總部CEO打來的電話，對他此次的GG戰略大加讚賞，說他眼光看得遠，看得准，讓他再接再厲，公司一定不會對他吝嗇的，房子、票子，都統統給他留著。

  宋高鳴自然高興，雖然身處分部，但他可是有一顆野心的，想要去總部，從GG總監，一步一步走上CEO的位置，這才能實現他的人生價值。

  跟齊峰簽約，無疑就是他走得最正確的一步路，現在等於他手裡拿著一個鐵定破8點收視率的節目，還有《原創詩詞大賽》這個收視率也不錯的節目，正是可以大展拳腳的時候。

  ……

  東方電視台，劉心妍坐在辦公室里，一上午，她已經接到了幾十個電話，有來恭喜的，有來拉關係的，還有直接報價的。

  隨著《奔跑吧兄弟》的節目收視率傳揚開來，無數的GG商們都蜂擁了上來，讓劉心妍痛苦兼快樂著。

  痛苦是因為有太多的GG商來跟她商量打GG的事宜，快樂也是因為有這麼多GG商找上來，以前電視台都是自己去接觸GG商，對方還愛搭不理的樣子，現在呢，是GG商自己求著找上門來，幾乎是捧著錢來的。

  劉心妍內心裡當然是興奮的，暈乎乎的，實在是因為接受了太多恭維的話，以至於她都有些懷疑事情的真實性。

  東方電視台，真的製作出了一個快破8點收視率的原創節目？怎麼感覺這麼不真實呢？

  還是齊峰厲害啊，那小子策劃節目真的是天才，不過也要防備著點，現在這小子成了香餑餑，不知道有多少電視台和公司等著把他挖走，這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她一定要把那小子給看牢了。

  現在齊峰就是東方電視台的寶貝，誰敢挖齊峰，誰就是東方電視台的生仇敵！

  ……

  千鶴市電視台，跟東方電視台一片歡呼不同，此時這裡死氣沉沉的，尤其是會議室里，汪台長還沒有到，但與會的人，沒有一個敢說話，或者說有心情說話的。

  羅良和王浩也在開會的人之中，還有燕北和時易，一個個低著頭，就等著正主到場了。

  隨著會議室外面傳來一陣不疾不徐的腳步聲，房間裡的每一個人都是神色一肅，因為主持會議的人，終於姍姍來遲了。

  腦袋半禿的汪台長走了進來，一臉陰沉的表情，就像即將電閃雷鳴的陰暗天空，隨時會降下雷霆怒火。

  「好了，開會。」汪台長在上首位置坐了下來，平時這是台長的位置，但台長馬上退休了，他現在代表的就是台長。

  「在開會之前，我要批評一個人。」趁著大家都正襟危坐的時候，汪台長立即毫不客氣地把目光投向了其中一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早有準備的羅良。

  現場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羅良的身上，有同情、有不屑、有幸災樂禍，也有無動於衷的。

  「羅良！」汪有道忽然大喝一聲。

  羅良嚇的渾身不由一顫，雖然此前跟王浩說過，要是被推出來頂鍋的話，他大不了不干，但真的被指名道姓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大跳，畢竟汪台長常年在電視台里的形象，那都是可以止小兒夜哭的。

  「汪台長。」他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第一歌星》的收視率是怎麼回事？從最高點破4，昨晚居然只有1點6多，你這個導演是怎麼幹的？」汪有道惡狠狠地看著羅良。

  羅良不敢還嘴，但心裡卻開罵了起來，《第一歌星》的收視率是怎麼回事你自己不清楚嗎？要不是你趕走了齊峰，把他推到了東方電視台那邊，他又怎麼會自己製作一個節目出來，跟《第一歌星》打擂台？

  「下周就是決賽了，我問你，有沒有信心把收視率拉上去？」汪有道惡狠狠地問道，雖然是他做出了錯誤的決定，但他是不會承認的，這關乎到他台長的威嚴，而且也關乎到他此時此刻屁股下的位置。

  羅良繼續沉默，有沒有信心把收視率拉上去？除非你把齊峰還給我，再讓千鶴市電視台停播了《奔跑吧兄弟》，不然他哪來的信心？

  「怎麼，啞巴了？」汪有道見他不說話，怒聲道。

  羅良還是繼續沉默，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難道說沒有信心，汪有道就會放過他嗎？所以乾脆不說話。

  「我再問一遍，有沒有信心？」見他還是不說話，汪有道怒了，「沒信心的話就別干，趁早把位置給別人，有的是人接替你！」

  這句話，終於把羅良給激怒了，這本來就不是他的錯，憑什麼他要負責？而且聽老汪的口氣，完全是準備把自己一擼到底，騰出位置來給別人。

  這能忍？

  「汪台長，你要問我有沒有信心，我覺得這個問題你不該問我，應該問你自己！」羅良直直地盯過去。

  現場的人頓時一陣騷動，羅良這是奮起了？居然敢反駁汪台長的話？這可是自尋死路啊。

  果然，汪有道一聽他這麼說，更怒了：「問我自己？呵呵，到底你是節目導演還是我是節目導演？你只要回答我，能不能行，不能行的話就趁早走人，沒人想留你！」

  居然還打算趕自己走？

  羅良聽後心中一怒，既然如此，那他也不用有所顧忌了：「汪台長，是誰的錯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非得我說出來？要不是你趕走了齊峰，《第一歌星》會變成這樣嗎？齊峰沒有去東方電視台，隔壁有《奔跑吧兄弟》這個破8的節目嗎？你還來質問我的原因，真是可笑，不是你自己作的嗎？有句話叫人在做，天在看，你真以為別人不知道你做的事？告訴你，現場這裡的人，就沒有一個不知道你是做錯的事。」

  最後一句話說出口，在座的人全都低了下頭，他們可不想招致汪台長的怒火，當然也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知道到底真正做錯的是人是誰。

  汪有道也氣瘋了，羅良居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是他的錯，儘管是他的錯沒錯，但誰敢這麼說？

  「羅良，你給我出去，以後我都不想看到你！你被炒掉了，帶上你的東西，趕緊給我滾！」他指著羅良破口大罵。

  羅良也豁出去了，摘下手中的工作牌，直接一把扔到了桌子上，雖然之前在王浩面前說，會砸向汪有道，終究是忍住了：「走就走，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呵呵，你還想有人收留你？」汪有道冷冷一笑，「告訴你，你沒機會了，我會發出通知，沒有人敢收留你，你信不信？」

  「哦？是嗎？齊峰難道也聽你的？」羅良也是冷笑相對。

  「齊峰？」汪有道表情猛地一變，他現在最聽不得的一個名字，就是齊峰，「你要做叛徒，去找齊峰，去千鶴電視台？」

  「什麼叛徒，只是去合適的地方找合適的人而已，有你這樣的人當台長，不用幾年，電視台就等著破產吧。」羅良扔下這句話，大笑地走出了會議室。

  現場一片安靜，只有汪有道的聲音在咆哮：「叫保衛，跟著他，別讓他帶走公司的任何財產，一支筆都不行！」

  但他的咆哮已經無濟於事，下定了決定離開的羅良，根本不在乎什麼私人物品，反正也沒有什麼值錢的，妻子家人的照片等物品他早就收拾回家了，完全可以雙手空空地離開！

  等到羅良走遠了，會議室內眾人反應各不相同，佩服、驚訝、疑惑、若有所思，等等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