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完結倒計時一
2024-09-01 12:52:12
作者: 疏影徐徐
丁政打算將錢拿出來時,就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打算,斐會長是武術協會會長,司圖南又開了大俠APP,有他們兩個人幫忙,裘曉亞如果要推動功夫文化的傳承這塊應當會多了助力,很容易成功。
但這一切都要在這一屆武術比賽之後才能開始做策劃。
裘曉亞倒是因為他的話,開始有了埋頭學習的心思,居然想向安長樂學習怎麼管理一個公司。
「其實現在有很多成人學校,你可以買回來自學,再上一下課。」安長樂略有驚訝,卻也很贊同。她在家裡被司圖南強行安排又休息了兩周,面上紅潤,整個人精神奕奕,「你這是要改行,不做女俠了?」
「沒有呀。我以後要幫政爺管理那麼大的江湖基金會,肯定要學更多的東西呀。」裘曉亞十分認真地拿著小本本將安長樂的提議記下。
「江湖基金會?」這名字,怕是審批不下來吧。
「斐會長說這次武術大賽正好可以檢驗下各門派現今的實力。其實像白大俠和原叔這種都是單槍獨馬,無門無派的,倒可能比那些門派還要出彩。」
「那當然,現在門派多,功夫雜,真正出名堂的能有幾個?最多太極、少林、武當,詠春知道和練的人都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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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惜了。」裘曉亞在小本本上寫道,「江湖不在,但功夫還是有應該繼續存在。這些都文化的一部分啊。」
「你有沒有見過丁政的爸媽?」安長樂見她記得認真,突然給她當頭問了這個問題,並道:「醜媳終要見公婆,他既然要娶你,應該將你介紹給他父母吧。」
手中的筆不由停頓下來,裘曉亞愁眉不展,「還沒有呢。政爺好像也沒有在我面前怎麼提過他父母。」
「因為他哥哥的事情,他和父母之間的關係出了些問題。」安長樂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你可以試著成為他們之間的紐帶。」
轉眼已經過了三月,仿佛整個世界都迎來了春天似的,枝頭嫩芽綠葉爭相出現,東華小區里種的花也開得嬌艷,散發著屬於春天的芳香。
裘曉亞坐在花壇邊上,托著腮,心裡一直在努力打腹稿。她從小沒有見過親生父母,一直對親情有著天生的渴望,即使師父和師兄對她再好,她心中總是有個缺口,讓她會在看見別的小朋友和父母在一起時,隱隱作痛。
樓下歡聲笑語不斷,小區里不少人都認識她了,一個小女孩子每天都在樓下玩她的扭扭車,見到她都會笑容甜甜地叫她「女俠姐姐」,而她的身後,一定會跟著一個保護她的人,有時是溫柔的媽媽,有時是儒雅的爸爸。
她與女孩打過招呼後,便不禁陷入了沉思,她在腦海里努力描繪自己父母的樣子,卻空空如也。
「在想什麼?」熟悉悅耳的聲音傳來時,政爺已經在她身旁坐下。
「政爺,我師父就是師兄的外公,他和師兄就是我世界上最親最親的親人。但我其實一直都很羨慕有父母的小朋友。」她微微嘆氣,說到這件事情,心情總是會低落下來。如果她的父母喜歡她,又怎麼會將她扔在小山溝里,要不是她命大遇上了師父,她可能早就會凍死在冰冷的河水邊。
還有一個可能,她的父母也許就沒想過要她活下來。
只是這個可能,她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我常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我也聽到有人說,天下沒有父母不疼子女的,你說我爸媽是不是真的沒有辦法,才把我扔在那裡的呀。」
丁政的手攬住她的肩,額頭輕抵在她的額邊,「我們的曉亞又漂亮又善良,他們怎麼捨得扔呢,肯定是有苦衷,沒有辦法。」
「嗯,我也覺得肯定是這樣!」裘曉亞點點頭,一張小臉很快便重振旗鼓,她杏眼轉了轉,伸手拉著丁政的衣領,輕輕地拉了一下,「那,政爺,你的爸媽會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嗎?」
她有心試探,可又藏不住這麼一點小心思,杏眼裡已經有著緊張和心虛,丁政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又在她的目光中神奇地被撫平了這點痛似的,讓他情不自禁地埋頭吻了吻她的唇,「當然會來參加!」
已經向她許了諾,丁政等到第二天上午便驅車前往丁家的老宅。
同一個城市,開車半個來鐘的路程,回家的路他居然已經很久沒有再走過。丁家有專門的別墅,是他父母結婚後就自建起來的,隨著生意做大,他父親覺得這是塊寶地,便將附近的地又賣下來,乾脆擴大了丁宅的範圍。
如今大宅門前的鐵柵欄上已經爬了薔薇藤,綠葉一團團,預示著花期時節的花將會有多茂盛。
家裡的阿姨還是以前的阿姨,見到丁政意外得差點叫出聲,馬上便開門拉著他的手進去,一路都在說她有多掛念他。
丁政心知阿姨對他有多好,心中多有慚愧,心想,連阿姨都對他有思念之情,他的爸媽應該對自己更加惦念。
阿姨去廚房幫他煮咖啡,他輕車熟路要繞到後院去找自己的父母,阿姨以為他要給父母驚喜,也帶著慈祥的笑意,退到一旁等他去自我發揮。
父母自丁越過逝後就已漸露衰容,後院有一塊地,被他們弄來整成了菜園子,此時陽光正好,父親正拿著小鏟子鏟雜草,母親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丁政的心遠比他的神情激動,他與父母多次不歡而散,這次是承載著裘曉亞的期待,想得到父母的祝福。
「哎,要是越越在的話,肯定會笑我們自找苦吃。」母親聲音微低,丁政的腳步突然頓在後院門口。
他也不知自己為什麼要停下腳步,隱約覺得父母此時的推心置腹之語,也許是自己能解開父母冷落自己多年的關鍵。
「那孩子心就是太良善了,同你一樣。」父親彎著腰,將手中的雜草放到田壟上,「要不然,怎麼會要我們收養丁政。」
晴天霹靂不過如此,丁政腳下生根,再也不能往前一步。如此一來,回憶種種都像茅塞頓開,母親的怪罪,父親的偏心,原來有這樣一個正當到讓他無法反駁的理由。
「我真後悔,要是當初沒有把丁政從孤兒院接回來,我家越越——」被他叫了多年「媽」的女人聲音陡然悲愴,「我有時真是恨,看到丁政就想他死——」
「別再說了,我們越越是個好孩子,他把丁政當成親兄弟對待,至死都要我們隱瞞丁政身份,你就不要再鑽牛角尖了,看開點。就把丁政,當成我們另一個兒子吧。」父親聲音哽咽,最後一句重重落下,讓丁政剛剛經過過山車一樣的心情陡然多了一點希望。
即使渺茫,卻微弱的希望。
「我也想,我們怎麼也養了他這麼多年。可我做不到,我看到他,就想到我被他害死的越越,越越是我親生兒子,他就是我的殺子仇人,你叫我怎麼對他好?他就是恩將仇報,他就是我們家的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