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傻卻有意義啊
2024-09-01 12:49:39
作者: 疏影徐徐
安長樂只不過是興趣使然,三分鐘的熱度,等到台上輪到斐會長要拉著司圖南表演胸口碎大石時,她又馬上轉移了注意力。
司圖南在台上整個人心懸得老高,總覺得斐會長慈愛之中藏著殺機,更不明白,好好一個酒店,表演的道具石頭找不到,從外面實誠的搬來一塊青石頭板,是想做什麼?
看他被斐會長一錘子掄死麼?
台上風雨密布,各懷心思。
台下人群拍手叫好,就等著看熱鬧。
安長樂手下一緊,旁邊的阿傑「唔」了一聲,「安,你掐我做什麼?要擔心你的情郎,就上去幫他。」
「幫什麼幫,斐會長和他過招,我上去算什麼回事兒?」安長樂氣呼呼地瞪著台子上一臉青白的司圖南,「再說,我哪裡擔心他了?他和我現在一點關係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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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等到斐會長以玩笑化解了胸口碎大石的危機,改成兩人對招時,方鬆開了手。
阿傑揉著自己被掐紫的胳膊,對於他們之間的感情疑惑不解,分明余情未了,為什麼還要找他來當臨時男友?
都說東方人含蓄,這難道就是他們喜歡的表達方式?阿傑一頭霧水,卻也聰明的沒有點破。安長樂和他是互取所需,他沒必要和自己的盟友翻臉。
花園裡用的都是朦朧的暖光。淡淡的燈光籠罩著四周方塊大的地方,隱約的花香散在空氣中,蜿蜒的石子路兩旁閒閒放置著一兩張長椅,越往裡面走,越覺得寧靜,讓人行走的腳步都不由放輕,仿佛擔心會打擾到此時的一片祥和。
熱鬧的宴會大廳時還有陣陣聲浪,卻與這裡無關似的,只偶爾一兩人低語交談。
裘曉亞將長裙理了理,四下望了一圈,像有感應似的,從前方一簇玉竹的方向,發現了一道縹緲的視線。
「政,爺?」她剛剛從樹上跳下去救人,長裙被扎了起來。回想過來,剛剛韋景寒發現她禮服之下還穿著黑色的西裝褲時也是哭笑不得。
「我從來沒有見過品味如此獨特的女生。」這個影帝一臉笑意,打量著拍著雙掌,以示解決完事件的她道,「真同我小妹,越看越像。」
裘曉亞只當他是在夸自己,只是心中藏了事情,敷衍笑笑,便趁他要趕熱鬧去宴會廳時,自己裝模作樣陪了半路便與安長樂邊聊邊轉彎又回到了花園裡。
長裙打起架來多有不便,配多條長褲真是再好不過了。裘曉亞再次低頭看了看腰下的位置,長裙搖曳,依舊垂直飄逸,看不出裡面多了條西褲的累贅,才抬眸,堅定地望著玉竹做的屏風,緩緩走了過去。
丁政隨意地坐在那處的石頭上。長腿剛好落在地上,他的頭髮已經稍長了一些,固定好的鬢角微微散下來,薄薄的眼皮朝聲音的方向抬開,狹長的眸子一掀起來,便碎著帶著冷意的光芒,朝她望過來。
「怎麼又是你?」他說著,便嘗試站起來,沒料到手旁揮倒了酒杯,醇香的酒氣在空中散開,薰染著他立體十足的五官,語氣始終冷淡,可眼神卻像沒有把她看到眼中似的,毫無目的的飄移著。
「你又喝醉了?」腳下踩到了一片葉子,葉子碎成屑的聲音讓裘曉亞一頓,她朝他軟軟的看過去,打量著他微晃的肩,「政爺,你心情不好?」
「關你什麼事?」丁政嗤笑一聲,「傻貓!」
皺著眉想了想,她搓著自己的手指頭,慢慢靠近他,「你叫我嗎?」
「不叫你叫誰?孫——女哎!」丁政又悶聲笑了起來,整個人都在石頭上像被風吹了似的,晃了兩晃。
裘曉亞嚇了一跳,伸出兩隻手扶住他的肩,有些擔心他從石頭上摔下來。
雖然看著不高,但她就覺得摔下來能摔疼這隻醉鬼。
「又把我叫孫女。」裘曉亞嘀咕著,她聽安長樂說過了,這不過是個諢號,就跟那些武俠小說里的尊稱一樣,和輩分沒什麼關係。「政爺你就是看我笨,占我便宜。」
酒杯倒在旁邊矮些的石頭上,裘曉亞不得不一手扶著他,一隻手去扶穩那隻酒杯,便從他的胸前鑽了過去。
「嗯?」
頭上傳來輕輕的摩擦感,裘曉亞愣了愣,回過身來,就見丁政道:「頭髮軟軟的,真好摸。就是太卷了——」
「卷不好看嗎?」
「好看。」丁政沖她毫無芥蒂地一笑,幾乎看呆了。
他也經常會笑,但卻很少露出這樣的笑容。裘曉亞想到了一句話「春風十里不如你」。她覺得這話拿來形容政爺的笑容最為貼切了,當他散發著真心實意的笑容時,在寒冬里也能感覺到和曦的春風。
「可還是直長黑最適合你。」丁政說著,便拉著她的一縷捲髮,在手裡扯了一把,「這樣,不像你。你就該呆呆的,別染上一點兒髒,乖乖的,像只傻貓一樣,吃點小魚乾,做點女俠夢——」
頭皮被他不知輕重的力度扯得一痛,裘曉亞忍了下去,心裡莫名跟吃了蜜似的,還想聽他多說一些話,「政爺,是不是我做的事情都太傻了呀。」
「傻呀。」丁政說著,便伸出手指,彈了下她的額頭,又是重重的一下,裘曉亞全身一震,不由委屈地望著他。
「又,又想哭?」他道,「罵你你還不信了!你看看你,上次那孕婦的事情,多危險?嗯?我真想你就是只貓,有九條命!還有抓罪犯的事情,小仙姐不是說了,這些是警察的事情,你插什麼手?俠之大義者,不代表就一定得轟轟烈烈的,明白嗎?」
「我還以為你覺得我做的事情都傻——」
「當然傻!」丁政說著,低下頭,眼神仿佛在努力地看清她似的,費力的眨了一下,跟著便又笑著伸出了手指頭,曲了起來,又要朝她的額頭彈。
裘曉亞嚇得閉上眼,生怕他又像剛剛泄憤似的,用了好幾成的力氣,沒料到額頭上卻只等來一個溫軟的觸碰。
耳邊是他嘆息似的話,她剎那抬眸,見到的卻是他貼近時的俊顏,薄薄的唇覆在她的額間,「傻啊,但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