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操著長輩的心
2024-09-01 12:42:43
作者: 疏影徐徐
既然是情人節,相信會所里備的禮品也不會太差。
等他匆匆返回806,裘曉亞早就已經不哭了,只是眼睛還紅紅的,正與裂開的茶几作無聲的眼神交流。
「來,來,給你送個東西,不哭了啊。」丁政把上面綁著粉色絲帶花的禮品盒遞到她面前,「今天可是情人節,所有女生今天就應該高高興興的。」
一說起這個,裘曉亞的眼眶又紅得厲害了一些。馬上淚水又滾滾而出,哭得倒比此前更加洶湧。
「我,我說了,謊,找,找不到喜,喜歡的人了。」她哭得可憐兮兮,眼淚鼻涕幾乎一起來,一張張紙巾擦不及淚水,眼見杏眼變成了核桃眼,丁政將紙巾盒直接塞到她懷裡。
「沒啥了不起了的,我不也沒人喜歡?」他一勸,裘曉亞便哭得抽了一口氣,他看見禮品盒,趕忙將上面的絲帶花直接扯開,外面精美的包裝紙一同撕掉後,露出一個比手機略大,差不多厚度的黑色盒子。
「你看,你沒人喜歡還能收到情人節禮物,開不開心?」他小心哄著人,見她抽抽噎噎地看著禮品盒,鬆一口氣,「來,我們看看這是什麼。」
他將盒子一端打開,將裡面的套盒推出來,硬撐著的笑臉一秒僵硬,想也沒想,轉頭便將這盒東西丟進了垃圾桶。
他不按常理出牌的動作讓裘曉亞忘了傷心,有些傻愣愣地順著扔出去的拋物線,一路目送到垃圾桶里的黑色盒子,「是什麼,禮物,呀?」邊說,邊抽泣一聲。
剛剛哭得太狠,一時收不住。
「送錯了。」丁政眼皮子直跳,又怕小丫頭會去看裡面的東西,直接將剛剛她擦眼淚的那些紙巾往垃圾桶里塞,「等明天政爺再給你買其它東西送你,今天先別傷心了,好不好?」
轉頭一想,會所里送的能是些什麼好東西,聲色犬馬、走馬觀花,七情六慾里,會所幾乎是放大所有慾念的物質場所,除了花,就送保險套,這可以說很應情人節的景了。
幸虧他反應迅速,要是讓小丫頭看見那盒保險套,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種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口袋裡。
一時之間,丁政發現自己已經操著爺爺的心,就連常去的那個會所,他最近,都不想再去了。
丁政的生活作息並不混亂,早上最遲七點醒,晚上最遲十二點睡。第二天早上醒來時,餐桌上已經擺好了一鍋粥、一碟小魚乾,以及用麵粉攤的雞蛋餅。
粥熬得濃稠,蛋餅香酥鬆軟,小魚乾雖說口感不及此前好,在嘴裡嚼一嚼口齒依舊留香。
味道普通吃著卻有種家常的煙火味,丁政難得吃了一個九分飽,正想順手將碗碟收一收,就見冰箱上粘著一張紙條:政爺,您手暫時不要妄動,我回來後再洗碗收拾。
話說得中規中矩,名字後面依舊順後畫了一隻笨拙的簡筆畫小鴨,丁政拿著紙條看了一陣,從那隻小鴨身上看出了一絲笨拙中的可愛,不由嘴角一抽,覺得最近自己好像假酒喝多了,連帶著審美似乎都開始出現問題。
看來以後不止得戒熬夜,連酒也得開始戒。
在郊外拍的這部古裝懸疑劇,有新晉影帝韋景寒加盟,娛樂新星陳甜甜道次觸電影視圈,有了噱頭才好拉投資,而導演又正是國內武俠專業戶,找的武指也是從香港那邊挖來的,打鬥場景自然不會少。
「等會兒你吊上威亞,背對著攝像機,與這些人會在半空中進行一場交戰。」陳甜甜身邊的助理是秦淑平配的,裘曉亞是她的武替,現在也就跟著在一塊聽武術指導老師現場指揮,「甜甜你晚上還有事,這場戲就先讓武替給給你拍了,反正也拍不到臉。」
陳甜甜抱著一壺水,笑了笑,一隻手在額頭點了一下,形式敬禮,「我聽您的。」說完,見裘曉亞依舊不明所以的樣子,無奈地撐著額頭,把助理叫過來,「等下小鴨就得上了,怎麼還沒有人帶她去換戲服?」
「韋影帝那邊正在補裝,化妝師都沒時間。」
「服化道那邊就沒一個有空的?」陳甜甜只能算是娛樂圈新人,韋景寒已經抱到一座影帝獎盃,就算她有秦淑平,那也只讓其它人在明面上多恭讓幾句,背地裡他人依舊怎麼難聽怎麼說。
很顯然,影帝才是重點關注對象。這場戲是男女主相逢的重頭戲,韋景寒是從不找替身的人,他肯定是親自上的,其它人自然都把他的一切放在首位上。
陳甜甜對此並沒有過多在意,可見到裘曉亞在她身邊晃,顯然連武替要做什麼都沒個概念,她就覺得等下這場戲可能會被NG很多次,不得不親自拉著裘曉亞找到服化道的棚子,隨手拉了個經過的人道:「她是我武替,馬上就要上場了,得馬上換戲服化妝。」
「我知道我知道,甜甜姐先別急啊。」那個人瞅了一眼裘曉亞,「我馬上就來,我先讓人給韋老師送點水進來潤潤嗓子。」
陳甜甜沒作聲,臉上的笑還是淺淺揚起,梨渦若隱若現,拉著裘曉亞回到自己休息的位置,「行了,今天看來沒你什麼事,你就當是我誤了你一天工,錢我會照給的。」
「好。」裘曉亞點點頭,她對這一切都挺新奇,視線放在拿著劍正指導著其它群演動作的武指老師那裡,「那我能去看看嗎?」
「想去就去,我又沒攔著你。」陳甜甜自己拔了下自己的髮飾,小助理等到裘曉亞一離開,馬上拿著手機跑過來,「甜甜姐,秦少說晚上七點來接你,你看成不成?」
「成,怎麼不成。」陳甜甜笑得更甜了,眼裡盈光波碎,「他讓我做什麼我不就得做什麼,我算老幾,怎麼能在秦少面前提要求呢。」
秦淑平總愛拉著她參加各種聚會,陳甜甜每次都覺得自己像是他身上的一個附屬品、裝飾品,走在那群人之中,由著其它人指指點點,還得保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