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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天煞孤星17

2024-09-01 12:37:46 作者: 公子謠言

  嘴裡的糕點忽然食之無味,司徒庭蘭木訥地將口中的糕點勉強咽下,見面前的人紅著一張臉,嬌羞地將茶杯遞到自己面前,司徒庭蘭只覺心口猛烈一震,抖著手接了過來。

  「其實我……」

  司徒庭蘭看著手中的茶杯,喃喃自語般開口,周韻竹沒聽清楚她究竟說了什麼,忙不迭抬起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啊?」

  司徒庭蘭對上這麼一雙眼睛,我是女子這四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她尷尬地眼珠子四處亂轉,最後拿起手中的茶杯,如喝酒般一飲而盡。

  尷尬的氣氛瀰漫在整個廳堂里,讓人連大氣不敢喘。

  司徒庭蘭撓撓頭,終於開口:「韻竹,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子,我讓小娘娘幫你去……」

  話還沒說完,周韻竹嬌羞的聲音打斷了司徒庭蘭:「哎呀……」

  司徒庭蘭一怔,眼睜睜見著面前的人捂著臉,撞開自己的肩膀,邊往外走邊咬牙吐出一句話:「公子這樣的!」

  轟——

  猝不及防的一道雷劈在半空中,司徒庭蘭整個人都傻了,她覺得這道雷甚至應該劈在自己身上,讓自己好好清醒清醒。

  

  怎麼就欠下了這麼糊塗的感情帳。

  謝庭玉見周韻竹捂臉跑出去了,忙疾步走到司徒庭蘭面前打聽:「怎麼了,是你和她說清楚了,她哭了?」

  「沒有……」司徒庭蘭愣愣抬起頭,一臉的錯愕。

  謝庭玉見她這樣子,忍不住擰眉:「你真沒用,一句話就能解釋的事都說不清楚。」

  司徒庭蘭見謝庭玉今日仿佛吃了火藥,開口閉口都在懟自己,忍不住橫著脖子追問:「一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情,你怎麼不幫我解釋一下呢?!」

  「這是你們兩人的事,我畢竟是個局外人……」謝庭玉努力為自己辯解,不等他說完,司徒庭蘭便狠狠撞開他,往前走去,「你也不知道這不關你的事,那就不要隨意發表你的看法。」

  謝庭玉頓時無從反駁,他視線在食盒上一閃而過,對著司徒庭蘭的背影追問:「你不吃,我拿走了啊!」

  司徒庭蘭哪裡還吃得下去這精美的糕點,聞言頭也不回地擺擺手:「隨意。」

  回了房後,司徒庭蘭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不斷地回憶這幾日和周韻竹之間的相處,一閉上眼睛,周韻竹那張嬌羞的臉便不受控制地衝進腦子裡,讓她無法安眠。

  翌日一大早,雞都沒叫,她便頂著一雙仿佛被人打了一拳的烏眼睛,不由分說地把狗子叫醒,迎著晨風去附近遛狗。

  原本該是靜謐的街道,今日卻不同尋常的熱鬧,喇嘛聲隔著幾條街都聽到了,司徒庭蘭一聽便知是城中有喜事了。

  她默默地在早食攤坐下,要了一碗餛飩,便托著下巴望著人煙稀少的街道。

  「這位公子來的這麼早,也是家裡有喜事?」

  早食攤攤主將餛飩放下的同時,笑呵呵地問了一嘴,司徒庭蘭聞言擺擺手:「我純粹是起的早。」

  說話間,迎親的隊伍忽然出現在街尾,司徒庭蘭對於成親的儀式並沒有多大的興趣,若是在孩時,還能開心地湊到路邊去討糖吃,對此刻的她而言,除了聒噪,便再無其他心情了。

  攤主年紀大了,今日又忘記放鹽了,司徒庭蘭撇撇嘴,抬起臉,準備對著攤主要鹽,這一抬臉,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馬背上的新郎。

  這新郎也不是別人,正是那外地富商,王處安!

  司徒庭蘭一臉震撼地看著他,全然都是不可置信,明明昨日他和晉家大小姐還在接觸中,怎麼今日已經到了迎親的程度了?

  這速度,只怕千里馬也追不上他們半分。

  這餛飩是吃不下去了,司徒庭蘭忙拽過狗繩,拉過戀戀不捨吃肉包的狗子,直往北鎮撫司奔去。

  雖說這時候天都才剛剛亮,可北鎮撫司已經全員開工了,典伏正站在正門口打著哈欠準備下台階。

  一個極快的影子猝不及防地從他旁邊過去了,他也未察覺,直到狗叫聲從裡頭傳來,他才後知後覺,忙不迭回頭查看:「什麼東西進去了?」

  司徒庭蘭緊跟而上,寬慰道:「典伏老大哥不必驚慌,是我家毛毛進去了,我們是來找王大人的。」

  「哦,出什麼事了,怎麼一個個都大清早地來找我們大人?」

  典伏一邊說著,一邊打量司徒庭蘭,試圖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來,司徒庭蘭聞言,微微擰眉,小聲追問:「還有誰來找你家大人。」

  「裴少卿啊!我一大早就看見他在大人房裡喝茶了!」典伏這話才說完,一旁掃地的錦衣衛兄弟搖搖頭糾正道,「伏哥,錯了,裴少卿是昨晚來的,來了就沒走了,這會還在呢。」

  典伏和司徒庭蘭聞言,目光同時一亮,下一秒,典伏便緊緊掐住司徒庭蘭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司徒老弟,裴少卿從前和你關係最親密,你要和他繼續保持啊,千萬不能讓他來禍害我們家大人。」

  司徒庭蘭有些哭笑不得地掙開典伏的手,無奈聳肩:「這我可說不準,也許裴少卿口味多變,他就喜歡你家大人那款也說不好。」

  「司徒老弟,司徒老弟!」

  典伏見司徒庭蘭說著就往裡走,想要伸手拉住她再說教一番,卻沒能攔住,只得扼腕嘆息:「大人!你可得堅持住本心啊!」

  司徒庭蘭一路疾步衝到王衡出房門口,見門開著,便大大咧咧抬腳往裡走,兩個坦胸相見的人正坐在茶几前喝茶,那畫面,實在讓司徒庭蘭不忍直視。

  她忙不迭背過身去,憤憤道:「光天化日的,你們衣服都不穿,做什麼呢?」

  王衡出詫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司徒兄,我和裴兄穿著衣服啊。」

  「沒有!」司徒庭蘭肯定道。

  裴子騫淡然的聲音也從身後傳來:「披著衣服不也是穿嗎?」

  司徒庭蘭正要反駁一二,裴子騫又繼續往下說了:「是王兄最近痴迷穴位,昨日我們受寒後,他用針扎了我許多個穴位,當即讓我全身發熱,很是有用,簡直可以說是立竿見影,實在太過神奇,故而我們一道研究了一晚上的穴位。」

  聽到事情原委,司徒庭蘭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扶額道:「行,那你們現在總該把衣服穿上了吧,我們得出去啊,你們要是覺得這個樣子可以出門,那不穿也行。」

  王衡出聞言,熱情地邀請司徒庭蘭:「司徒兄,剛才你進來的時候我看你臉色不太好看,是最近沒睡好吧,不如過來我幫你針灸一二,保你今晚回去一覺睡到天亮。」

  「不用了,我不是來找你們玩鬧的,方才在大街之上,我看到有一支迎親隊伍,你們猜怎麼著?」

  司徒庭蘭背對著兩人,語氣明明焦急卻又半道賣起了關子。

  裴子騫的聲音猝不及防地出現在耳邊:「迎親的新郎莫非是你的舊相好?」

  司徒庭蘭被他忽然的聲音驚得往旁邊一閃,餘光瞥見他已經穿好衣衫,這才鬆了口氣,正大光明地側頭對上他的眼睛:「那新郎就是外地富商王處安!」

  裴子騫的眉頭登時蹙了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地追問:「你確定你沒看錯嗎?」

  「沒有看錯,就是他,他臉上還有奇怪的線呢,我是絕對不會看錯的!」

  司徒庭蘭信誓旦旦地保證,就差舉手發誓了,一旁的王衡出穿好衣衫,拿過牆上的佩刀,語氣堅定:「那就去看看。」

  「汪汪汪!」

  不等司徒庭蘭和裴子騫開口應答,狗子忽然叫了起來,搶先應聲了。

  司徒庭蘭哭笑不得地拽過狗繩,抬腳疾步往外走去,走到北鎮撫司正院的時候,王衡出忽然出聲喊住了兩人:「等等,我們還得等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司徒庭蘭和裴子騫異口同聲地追問。

  王衡出抬眼望向灰濛濛的半空,有些不安道:「等一隻從金陵回來的信鴿。」

  司徒庭蘭聞言也仰著脖子看向空無一物的天空,皺眉道:「信鴿帶來的消息比我們此刻去外地富商的宅子還重要嗎?」

  「我昨日查了檔案,全九州能做變臉術的大夫一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於是連夜書信一封,請錦衣衛密訓的信鴿去了金陵,想來今日便能得到消息,若是能得到準確的消息,事情便能更明朗些。」

  王衡出仰頭說著,忽然往旁邊一跳,原來是一隻喜鵲從半空飛過,留下了一坨白色的產物。

  司徒庭蘭見了忙努力憋笑,見狗子還要低頭去舔這白色的產物,忙用力將狗子拽回來。

  王衡出整整衣襟,故作鎮定地對著不遠處的典伏招招手:「你且在此處等信鴿,若是收到回信請立刻來外地富商的宅子處來尋我們。」

  「是!」

  得到典伏的回應後,三人一狗這才以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走出北鎮撫司,狗子兇悍的叫聲,讓路人避之不及,文質彬彬的三張臉,在狗子的帶領下硬是走出惡霸尋街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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