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哀家的人
2024-09-02 10:25:39
作者: 半傘輕橋雨
「梁二小姐?宛昭?」皇后的表情微微有些耐人尋味。
她看向皇帝陳帝,陳帝的表情也顯得有些嚴肅,不似先前興趣盎然。
陳帝道:「趙寒,寡人知道你心有佳人,不過這件事你不要急於求成,還需仔細斟酌斟酌才好,畢竟梁相的女兒......也得問問梁相的意思才是吧?」
最近的事情一件賽過一件刺激,梁周感覺是有一個大雪球砸在腦袋上,清冷又刺激。
趙家是皇后的母家,能與趙家結親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好事!梁周自然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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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周面對陳帝的目光,坦然回應著:「兒女之事全憑緣分,聖上安排就好!」
陳帝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四下環望去尋宛昭的身影,並不見其人影,就問道:「趙公子都當眾求親了,那丫頭去哪了?」
邢內侍不由得汗顏:「回聖上的話,梁二小姐方才跑出去了......」
皇后一聽,立刻下令道:「去,把宛昭帶回來!」
宛昭頭也不回快步走在路上,等驀然抬頭自己已被團團包圍在中間,邢內侍上前兩步恭敬道:「梁二小姐,聖上請二小姐回去一趟。」
宛昭蹙緊了黛眉,道:「可是太后找奴婢有要緊事?」
「沒什麼要緊事,梁二小姐,您還是跟奴婢回去一趟比較好。」
宛昭眼珠子轉的滴流圓,躍躍欲試著該如何跑出去,邢內侍揮了揮手,左右上前兩位粗壯的老媼左右開弓把宛昭連拖帶拽綁回了明政殿。
她前腳才站定,就覺周圍淨是虎視眈眈的目一時心裡毛毛的,只得低垂著頭默默走進了殿內。
陳帝和皇后坐在龍椅上,看著一步三搖走入大廳的宛昭,神情也愈發嚴肅端正。
「梁二小姐?捨得回來了?」皇后輕啟朱唇,故意含笑調侃道。
宛昭心裡暗叫不妙,但還是硬撐著說道:「回皇后的話,奴婢今天穿的多覺得屋裡暖和的悶熱,就出去走走!不知......不知聖上和皇后找奴婢有何要事......」
皇后掩嘴笑了幾聲,聽不出是怎樣的別有深意道:「本宮只是打趣一句罷了,梁二小姐 不必過度緊張。就是有一件事,不知二小姐是否有所耳聞?」
宛昭的心裡咯噔一跳,莫不是趙寒當眾說出什麼驚人之語,讓陳帝和皇后對她產生疑心?
她低垂著臉,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跳動不休,連聲音都有些顫抖,「奴婢不知,敢問皇后說的是......」
「聽聞我這位大侄兒和梁二小姐有情......這件事,知曉嗎?」
皇后說的極慢,每說一句話,宛昭的臉色就白一分,她心臟砰砰直跳,額角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二小姐怎麼不吭聲了?」皇后忽然挑了挑柳葉般的長眉,「是真不知還是假裝不知?」
「皇后誤會了,奴婢沒有那個意思。」宛昭咬緊牙關硬著頭皮回答道。
「哦?那不妨說來與本宮還有聖上聽聽。」皇后笑眯眯的,跟笑面虎似的滲人。
趙寒不忍心看心上人備受煎熬,主動站出來澄清道:「是臣之前想要和阿昭姑娘表明心意,奈何沒有機會,才一再擱淺......」
「噢,是嗎?」
陳帝忽然出聲笑道,「原來如此。趙寒,那你說一說,梁二小姐究竟哪點吸引了你的注意力呢?畢竟今日為給你選妻,到場了這麼多的女眷,總不好叫他們白跑一趟,該有的交代還是要有的吧?」
趙寒沉吟片刻,道:「二小姐才華橫溢,聰慧睿智,眼中的靈氣是臣在其他女子身上從未見過的。」
陳帝拍了拍桌案,頗有讚許之意,「那麼趙寒,你一廂情願可不行,自古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縱使這丫頭不清楚,總要和梁相這個做父親的說清楚吧?你長年在邊關,梁相對你都不熟悉呢......」
趙寒毫不猶豫回道:「若能得到陛下允准,趙寒自然萬死不辭,可替家國上刀山下火海!」
想來趙寒的回答正是陳帝想要的答案。
陳帝笑容更加燦爛了,「好了好了,大好的元夕日子,說那些生生死死的話徒增晦氣做什麼。不過光聽你說可不行,寡人還要聽聽梁相的意思。」
梁周的性格宛昭最是清楚,從來都是給皇家的狗腿子當仁不讓。
一個忠心當走狗的權臣,和一個手握重兵的皇后外戚聯姻,當然深得陳帝的心意——至少比言玊那個臭名昭著的佞臣要好太多。
梁周的下意識的回答也全在她意料之中,「回聖上,若能將小女婚配與趙將軍公子家,乃是臣之福,臣自是求之不得的。」
「這麼說來,你是同意趙寒的求親了?」陳帝笑容更深。
眼看情勢不對,宛昭心裡暗叫糟糕。
「稟聖上,奴婢......奴婢......」
宛昭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藉口,但眾人好似也並沒有要聽從她意見的意
宛昭心中焦慮,不由得跺起了腳來,「聖上,皇后,奴婢和趙公子並無......」
梁周聽著話鋒不對,立刻打斷道:「這樁婚事男有情妾有意,臣是做父親的,自當不!」
這一句話堵得宛昭啞口無言。
陳帝一錘定音道:「愛卿如此爽快,趙寒也是情真意切,今日是上元的好日子,那寡人就做個順水人情吧!既是如此,寡人就將這門親事賜予趙家和梁家,以後,你兩家就是一體,共結兩姓之好!」
宛昭的婚事就在須臾之間被定了下來,她一瞬間有些茫然,不知自己的心是喜悅,還是失落,但她知道即是如此,再與言玊無緣。
皇后雖然不太滿意,也不敢違背聖上的旨意:「既是如此,本宮便不多言了。恭祝梁相大喜!」
梁周喜形於色,「多謝皇后。」
四周坐下,一片哀聲遍地,好些個姑娘手中的花燈和情書都沒送出去,意中郎君就被人先行奪取了。
太后色端穆,好似有心事盤繞,在眾人歡喜至極,她突然睜眼開口道:「慢著,宛昭是哀家宮裡的女官,是哀家的人,就算要給這丫頭做婚事,也不該聖上一人獨自了斷,不問過哀家的意思,是不把哀家放在眼裡嗎?」
太后這番話說的不急不緩,平靜中又透著幾分威嚴和不容置喙,眾人一愣,紛紛噤聲。
陳帝面上有些掛不住,不悅的皺起了眉,卻也不敢反駁母親的話。
皇后忙周旋道:「母后說笑了,宛昭是您宮裡的人,自該是您做主的,臣妾和聖上也只是被一時的兒女歡喜沖昏了頭腦。」
「嗯......你們說,是不是應該遵循哀家的意思?」太后沒有理會皇后,反而看著坐下席位上的女眷妃嬪們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