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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達成協議

2024-09-02 10:19:44 作者: 半傘輕橋雨

  臨湘王妃這人看起來不好說話,卻能相處。

  她表面上各種陰陽怪氣,咄咄逼人,還蠻不講理,不過就是想爭個上風,吃不得一點虧,受不得一點委屈。

  在言玊那種比她更不講理的人的威逼利誘下,很多事情她都口非心是,照樣還是都做了。

  宛昭默默觀察著女人,甚是嫵媚妖嬈,與實際年齡大相逕庭,也比她那個做過小三的堂妹鍾夫人更漂亮。

  言玊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正準備帶著宛昭離開。

  卻又被鍾鸞清叫停,「那個小掃把星站住。」

  宛昭先是一愣,而後下意識看向言玊。

  言玊卻不緊不慢道:「她叫的不是吾,是你。」

  哈?

  宛昭反手指著自己,表情似在跟鍾鸞清確認是不是真的。

  

  「那個死丫頭,說的就是你,我叫你留下問兩句話,你也要跟我對著幹嗎?」

  宛昭嘶溜吸了一下鼻子,之前被太后留下問話的陰影還在心中揮之不去呢。

  只聽鍾鸞清又道,「言大人放心,我做事從來都明目張胆,我跟言大人不對付的事情,自然不會把仇報復在一個黃毛丫頭身上。」

  說罷,宛昭連開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兩個膀大腰圓的僕婦連拖帶拽的將她抬進了臨湘王妃傳聞中的「貴賓室」。

  宛昭坐在椅子上,緊張的咽了口口水,女人身上強烈襲人的香味熏得她五迷三道。

  鍾鸞清踮著腳,走到宛昭旁邊,附身幽聲道:「宛昭?小小年紀,膽子倒不小。」

  宛昭這兩天被各路人馬折磨出了創傷後應激障礙,實在不敢張狂,點了點頭就算回應。

  「別怕,太后召你入宮,是我告的狀。」

  好,好一個大言不慚。

  「因為你,我被言玊弄的失去了一個最忠誠的手下,你說,這筆仇,我該怎麼報才好?」

  這句話宛昭可不愛聽,「王妃冤枉我,朱大人他自己手腳不乾淨,犯了眾怒,彼時我與言玊不太熟悉,也不知與他有婚約,不知者無罪,王妃怨不到我身上。」

  「呵呵......我那妹子說的沒錯,你確實伶牙俐齒。」

  臨湘王妃突然變了臉色,不再笑嘻嘻,反而鳳眉上豎帶了些不威自怒。

  不可否認,她生的真的很美。

  宛昭盯著她那張臉看的入迷,也不知道言玊剛才怎麼做到坐懷不亂的。如果她生的是個男兒身,鐵定把持不住。

  她有那麼一瞬間,嘴不受腦子控制,脫口而出一句話:「王妃,您生的這般美麗,又是太后養大的,怎麼沒做成皇后啊?」

  話一出口,宛昭腸子都悔青了。

  真特娘的是張惹麻煩的破嘴!

  呸呸呸,這不純純找打麼!

  果然鍾鸞清的臉青一陣紅一陣,最後變成黑色,陰涔涔的好似楚人美,「你確實如左相夫人所說那般,甚是沒規矩,得好好教導約束。」

  鍾夫人果然說她壞話了!

  宛昭略帶歉意道:「王妃大人不記小人過,是阿昭年幼無知,說話沒有腦子,衝撞了王妃!」

  鍾鸞清依舊得不到緩和,仿佛被重創一樣,很久後才抬起頭說道:「左相先夫人宛氏和我堂妹的那些恩怨,我不大清楚,也從沒插過手。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借著是你繼母姨媽的身份壓制你。」

  「但是,你害得我望仙樓名聲大損,虧損銀錢數百萬,還欠我一條人命,是你千刀萬剮都彌補不了的。我雖不會苛責為難你,卻也不會輕易放過你。」

  鍾鸞清反手甩袖,坐在鳳踏上,再度恢復往日風情萬種的懶散模樣。

  「不如這樣,我看你吉祥樓混得風生水起,不如把我望仙樓也一併交給你打理。

  如果你一個月內能把我的望仙樓重新盤活,恢復往日風光,你我之間的恩怨可一筆勾銷,我還會單另付你三成報酬。

  如果你沒有做到,就把你的吉祥樓一併抵押給我還債,又或者我把你送到太后身邊當宮女,如何?」

  嘶!

  宛昭太陽穴的大動脈突突直跳。

  這是什麼鬼交易,買賣不成就要把她送到宮裡???

  更古定律第一條,富貴人家變態多啊!

  宛昭現在真的很想學電視劇上的大女主,站起來二話不說給這傢伙一拳頭,然後鐵骨錚錚告訴她:老娘是不會向權貴屈服的,有本事你就弄死我,我才不會和你這種人狼狽為奸!

  很遺憾,宛昭本身就是那個狼狽中的狽......她不僅能和昔日商敵化干戈為玉帛,還佞為瓦全不為玉碎!

  畢竟人家才是名正言順的京城權貴,宛昭這種空有其名徒有其表的,都不夠臨湘王府塞牙縫。

  她一拍即合,道:「王妃空口無憑,萬一王妃只這麼說說,到時我做到了咱們的賭約,王妃又出爾反爾,我豈不無處訴冤?」

  鍾鸞清令人把言玊叫進來,當著他的面寫下了一紙賭約,並道:「言大人,我與這丫頭對賭,我也不在乎你偏心誰,你就做個證人,倘若這丫頭輸了,就把你的地給我,還得讓她去宮裡侍奉太后,怎樣?」

  言玊答應的甚是爽快:「如此甚好。」

  離開臨湘王府之後,宛昭一直耿耿於懷,負氣不想理言玊。

  「你口口聲聲說讓我做你新婦,沒想到你竟如此薄情寡義,果真不負奸佞之名!」

  言玊冷漠斜視,「不然呢?你還有別的退路嗎?」

  宛昭氣鼓了腮幫子,大聲抗議道:「......你你你,你不可理喻!明明是你要把我拖下水的,不然我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般田地!」

  究及根本原因,還是從最開始梁縣的事,言玊就已經把宛昭不留情面的算計進去。

  她雖然心裡明白,但放在現實當真是深深的無力感。

  仿佛自己真如螻蟻,被京邑這些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被人取樂。

  宛昭鬱悶極了,一路都不曾跟言玊說話。

  方才的地龍翻身,把屋頂上的瓦片木樑搖下來許多,街頭此時一片狼藉。

  言玊把宛昭平安送回梁府,一路相顧無言。

  下車前,宛昭猶猶豫豫回頭看了眼車上的男人,才道:「......那調查幕後兇手的事......」

  「不用你操心,吾會查的。」

  男人板著冷冰冰的臉,隔著面具顯得甚不近人情。宛昭縮縮脖子,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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