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論文上的名字

  那是一個證書。

  是衛天放發表論文的證書，裡面還夾著一張獎狀。安然看了看時間，是二零零二年的。

  「這應該是衛天放讀本科時發表的論文，」安然又看了看論文的名稱，「是實證研究的課題，研究量應該挺大的，平常只有碩士或者博士才會做這種課題。」

  

  葉安拿過來看了看，是關於腦科手術器械更新問題的研究，這種研究對本科生來說的確不容易，研究資金和時間都會成為很大的阻力。

  「難道方教授是想告訴我們，這個課題並不是衛天放完成的？」

  「很難說，」安然若有所思的翻了翻這本證書，「我們在學校也做過學生課題，一般情況下，學校不會給本科生選擇研究量太大的題目，如果這篇論文真的是衛天放完成的，那這個題目很可能是他自選通過的，而且從題目看來，這是個縱向研究的課題。問題是，他花了多長時間研究這個課題？如果是他個人，恐怕本科四年都不一定能結題吧？」

  「看來，我們有必要去找找他本科時的輔導員了。」葉安拿出資料看了看，「林季，現在是基礎醫學專業大三年級的輔導員，這時候，她應該還在辦公室。」

  「走吧，」安然關上了手中的證書，顯得有些無奈，「方教授看樣子不願意多說，也不知道這位輔導員能給我們提供多少信息。」

  葉安和安然找到林季辦公室的時候，剛巧碰到她去開會了，據同一個辦公室的教師說，這次會議正是為了學生課題的事情，安市醫學院是在全國都排得上名次的，其主要原因就是學生發表的論文之多，而且還非常優秀。

  據其他教師說這個會議已經開了近半個小時，應該也快結束了，葉安和安然商量了一下，決定在辦公室等著。

  畢竟從市區過來路程較遠，而且誰也不能保證，下一次來的時候，就一定能撞到林季空閒的時候，輔導員這個職業，工作本來就很雜，神龍見首不見尾。

  雖然那些教師說會議很快就會完了，但葉安和安然還是又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等到他們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外面嘈雜聲漸起，一些教師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來。

  待到一個面帶喜色的女教師走進來時，之前在辦公室的一個教師叫了她一聲：「哎，林老師，有人找你。」

  林季「啊？」了一聲，一下子頓住了步子，低頭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葉安和安然，想想好像自己確實不認識這兩個人。

  葉安和安然相繼站了起來，待林季把東西放在了辦公桌上才自我介紹：「林老師，您好，我們是警察，有些案子，需要找您了解一些情況。」

  林季又「啊？」了一聲，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的教師，果不其然，那些教師正在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不管警察找她是為了什麼，在大眾眼中，被警察找上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更何況還是為了案子。在他們的潛意識裡，警察就和案子有關，而案子一定和謀殺、偷盜等敏感的字眼有關。

  葉安趕緊解釋了幾句：「林老師，您不用緊張，案子事關您以前的一個學生，我們只是來了解了解情況。」

  其他教師聽到了葉安的話，心中也有了思索。林季果然放鬆了很多，笑著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這樣吧，隔壁的會議室沒有人，我們去那說？」

  「好，」葉安點了點頭，「您請。」

  安然先將那本證書給林季看了看，林季就看了一眼題目，立刻就想起了衛天放：「這個學生我記得，這個課題當時學校還不給通過，覺得不適合本科生，是他找了我好幾次，我也給學校說了好幾次才通過的。」

  看來她對衛天放的印象很深，安然和葉安對望了一眼，彼此都露出欣慰的神色，這半個小時，總算是沒白等。

  安然繼續問：「那您還記得關於這個課題的事情嗎？我們需要知道的具體一點。」

  林季擰著眉想了想，突然站起來道：「你們等我一下。」說完就走了出去，葉安看了一眼方向，低聲道：「辦公室。」

  林季很快就回來了，拿著幾張A4紙資料，看樣子是才列印出來的，她將資料遞給了葉安：「學生課題是可以幾個學生一起做的，發表的時候也可以掛名，只是畢業論文替代只有主持人可以享受。這個課題研究量很大，當時也是幾個學生一起完成的，哪，這是學生名單。」

  紙上是一份課題申請表，主持人是衛天放，除此之外還有三個學生，陶其、吳雨和廖菲菲。

  林季接著說：「吳雨和廖菲菲是兩個女孩子，平常也就幫著跑跑腿兒，想著到時候發表能掛個名，對考研究生有幫助。這個陶其不是我的學生，是比衛天放低一屆的，不過也是個很優秀的學生，當時做這個課題，他和衛天放都沒少花心思，哦對了，指導這個課題的導師是方明初教授。」

  「這個我們知道，」安然指了指桌子上的證書，「這個證書就是方教授交給我們的，這篇文章最後發表在了核心期刊上？」

  「沒錯，」說到這個，林季還覺得很得意，「這是醫學院第一個發表到核心期刊上的本科生文章，衛天放也因此拿到了本碩連讀的名額，還被不少醫院瞧上了。奇怪的是……」林季皺了皺眉，「文章的署名上，並沒有陶其的名字。」

  「啊？」安然大吃一驚，「不是說，陶其也是主要負責人之一嗎？」

  「沒錯，」林季很堅定的點了點頭，「他雖然不是我的學生，但因為這個課題題目很特別，我也一直在跟進，有時候，陶其比衛天放還要上心，最後結題是直接通過導師上報，我也是等文章發表後才知道上面沒有陶其的名字。」

  安然又和葉安對視了一眼，他們心中對這件事都有了幾分思索，葉安問：「那陶其呢？他沒有發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