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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讓你留便留

2024-08-31 04:47:51 作者: 玄暉

  鶯哥兒抬腳便要走。

  何宴看她的背影,心中有幾分惱火,心道:話我已經說得如此明白,你卻只顧裝傻充楞,那好,我今日,還偏要把你留下來了。

  「我錦華綢緞莊的老闆,我有很多銀子。」何宴道。

  鶯哥兒沒有回頭,手已摸到門框,他接著道,「我能知道很多我想知道的事。」

  鶯哥兒駭然回頭:「你調查我!」

  何宴嘆道:「我什麼也沒查到,你的父母,年齡,甚至是……籍貫。」

  不詳的陰影在她心頭蔓延,果然聽何宴慢悠悠道:「這京城裡,我還算有門路的,沒有籍貫的人嗎,要麼你是從石頭縫蹦出來的,要麼……」

  「你是誰家的逃奴?」

  鶯哥兒僵在原地,臉色一瞬間煞白,她聽到了自己牙齒打戰的聲音。

  

  何宴起身,溫和道:「現在願意考慮了嗎?」

  「一百兩一個月。」鶯哥兒聽見自己變了調的聲音,接著是何宴清悅的笑聲:「好。」

  「我得回去知會一聲我家人。」

  「當然。」

  待鶯哥兒將此事告知許家人時,他們都默然了。

  「若是不想去就不去。」許易之道,底氣並不很足。

  「我想也沒什麼吧,」夫人道,「家裡有元仲照顧著,你不用擔心。」

  鶯哥兒低著頭,笑了,倒覺得自己實在有幾分自作多情了

  「無事。我會儘量多回來的。」鶯哥兒對許易之道。

  當晚,何宴留在別苑,要鶯哥兒伺候其就寢,鶯哥兒伸手解開他的腰帶,脫去他的外衣。

  何宴望她神色平靜,很想去捏捏她的臉,看她惱羞的樣子,他抿了抿唇,還是忍住了。

  不大會兒,何宴只著裡衣,坐在床上,鶯哥兒為其脫去靴子,動作輕柔舒適,何宴不由得問:「你以前是誰家的婢子?」

  「……」

  「為什麼逃了?」

  鶯哥兒還是不做聲,何宴鍥而不捨地問了十幾遍,鶯哥兒終淡淡道:「他對我行不軌。」

  何宴放在床沿的手猛然抓緊:「他碰你了?」

  「……」鶯哥兒嗤笑,「碰了又怎麼樣。」

  何宴的臉一下子沉下來,鶯哥兒欲起身,被他拽到床上。

  臭登徒子,鶯哥兒心底罵著,欲要起身,兩隻手被他扼在頭頂,何宴氣息平穩,眼神陰冷:「我沒跟你說笑。」

  「他真的碰你了?」

  鶯哥兒忽而一笑,很羞澀的樣子:「他……」

  她忽而抬腳死命踢向何宴的關鍵部位,何宴眼尖一下摁住,隨機欺身而上,兩人距離瞬間縮短,一擊不成,鶯哥兒漲紅了臉,掙扎良久,終是沒了力氣,臉側到一邊,急促地喘息,何宴笑道:「看你這樣子,也不像能被人占了便宜,來告訴告訴我,怎麼回事。」

  鶯哥兒眼角都憋紅了,終是軟了聲音:「你先鬆開我,李默,手,好疼啊。」

  「呦,不叫我公子了?」何宴挑眉,「沒用,說。」

  鶯哥兒咬著嘴唇,狠狠剜了他一眼,無可奈何道:「我趁他不注意,用簪子,在他脖子上開了個口子,然後就跑了。」

  「脖子?」

  「對啊,」鶯哥兒見他神色有異,眼中是得意又是森然的神情,「我當時氣瘋了,用力一拉,血直接濺在我臉上。」

  她一臉「怕了吧」的倔強小眼神看向何宴,沒想到何宴徑直放開她,哈哈大笑,「真的,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

  鶯哥兒下了床,只定定看著他。

  何宴手拄著臉,目光灼灼:「放心,我不是那樣的人。」

  我不會那麼沒用。

  鶯哥兒:呸。

  夜深了,人們多睏乏了,詔獄,一處不起眼的後門,新上任的看守邢震依舊精神奕奕,他今天新上任,莫說睏乏,簡直想就地翻兩個跟頭,錦衣衛官職多世襲,平常百姓是可望而不可即,而北鎮撫司幾乎獨立於錦衣衛機構,年年面向民間公開選拔人才,代代平民世家的邢震自幼學武,過五關斬六將,得知他真得選上後,開了一輩子武館的爹幹了一大碗酒,赤膊到院子裡耍起了大刀。

  邢震回想著,嘴角掛著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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