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房頂擁抱
2024-08-31 04:44:00
作者: 墨染成書
宮殿內傳來的瓷瓶掉落破碎的聲音不大,但寂靜的夜裡蕭初安聽在耳里已是格外刺耳。他心頭一驚,停住不動。轉頭就跑向了寢殿,毫不猶豫的把殿門推開。這是蕭初安第一次在灼華寢殿內嗅到如此濃郁的酒香,光是酒香就已經能熏得人昏昏欲醉。
在蕭初安的心中,她就是夜空中那皎潔神聖的月亮,沒想到她也有如此放縱的一面。這樣的師父,好像沒有如此高高在上,讓人不敢接近。
不知道灼華喝了多少,當她發覺有人來時,抬頭看了一眼蕭初安,沒看清楚他的臉,便有氣無力的趴在案上。她的寢宮外開啟了結界,除了蕭初安和梁宸,別人沒有她的允許進不來,所以她並不擔心有壞人。
蕭初安慢慢走近她身邊,發現灼華一臉醉意,蒼白的雙頰泛著淡淡的粉紅,纖長的手指還拿著已經喝完了的酒瓶,她的腳下有著好幾個酒瓶和幾片散落的瓷片。
蕭初安用靈力替她收拾著周圍的酒瓶後,便彎下腰想將她手中的酒瓶拿開時,發現師父怎麼都不願意放手,他剛想用靈訣將她手中的酒瓶變不見,只聽見她喚了一聲:「別動。」
沒等蕭初安抬頭,一股馨香襲來,灼華主動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蕭初安鼻息間滿是她身上淡雅清甜的幽香。他們二人貼得很近,他抬眸便能看到她揚起手後,白紗盈袖滑落下去,纖細白皙的手臂一覽無餘,膚如凝脂,刺目曖昧。
蕭初安忽然間沒了呼吸,視線落在她臉上,看到她朦朧懵懂的雙眼時,自己的心臟不由的一直跳動。
灼華與他對視的一瞬間,看清了眼前熟悉的臉,是她心中想要見到之人,確定之後,本能地綻放笑容。灼華的五官是聖潔而空靈的,帶著些冷意,這樣的她肆無忌憚地展露微笑時,綺麗炫目到照亮了蕭初安的整個世界,使得他甘願沉淪。
蕭初安俯著身子僵在原地,聲音微微沙啞地喚了一聲:「師父,你喝醉了。」
灼華聞言緩緩地靠近蕭初安,羽睫撲朔,視線從他完美無瑕的下巴開始移動,慢慢看向他深邃的眼眸。不僅如此,她還伸出素白的手指,輕輕撫摸他高挺的鼻樑,又落到他嫣紅的薄唇,這般若有若無的瘙癢,使得蕭初安忍不住一直咽口水。
忽然,灼華雙手將他向前一摟,將腦袋搭在他的肩頭,像小動物一般輕輕蹭他,眼眸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睜得大大的,軟軟地回應道:「初安說謊,我沒有醉。不對,你應該是蕭哥哥,你看,是你自己醉了,醉到忘記了自己的名字。」
蕭初安聞言抓著她衣袖的手幾乎泛白,原來不是他一個人獨自陷入幻境中的回憶一時出不來。他心底有幾分慶幸,寢殿裡的黑暗掩飾了他逐漸泛紅的眼角。
蕭初安借著黑夜的掩蓋,伸出微微顫抖的手,終於把她微涼的手握住。他幾乎已經忘記了,有多久沒有握住她的手。自從在懸崖上,灼華從自己眼前掉落,他伸手沒有握住她。這一幕幾乎夢魘一般會在自己午夜夢回時反覆出現,每次醒來,他說眼角都是濕潤的。剛開始心還會刀割一樣痛,到最後,卻已是麻木。
蕭初安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如玉般的手冰涼光滑,皮膚下是久違的血脈跳動。終於不再是冰棺里毫無生氣的她,這樣鮮活的她就在自己的面前,那麼近,觸手可得。
「蕭哥哥怎麼哭了?」灼華抬起手用袖子輕輕擦掉蕭初安不停流下的眼淚,溫聲回應道:「別哭,灼兒給你擦掉。」
擦著擦著,灼華伸手落在他展露的冰白頸間,炙熱的溫度點燃了他,長發凌亂,星眸漆黑深邃,頸下雪白裡衣衣領柔韌,她摩挲著他的頸間肌膚和喉結,手下的血脈隱動,像在乞求她的摧殘,渴盼著毀滅。灼華垂眸看著他因為閃躲而伸長的頸項,他的脖子很長,線條纖細而優美,喉結上下輕動,此刻身上竟被動帶起了一絲絲的媚。
蕭初安的心被醉酒的灼華撩得越來越熱,他伸手緊緊攬住她的柳腰,貪婪的吮吸著灼華的體香。任由灼華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他的青絲,聽她一遍又一遍的喚著蕭哥哥。
他一個人撐過了這幾十年真的好累,常常一個人走在皇宮中,任由黑暗將他吞沒。如果說他最幸福的時候,應該是在安華宮時,因為那裡處處都有她的身影,當他已經病入膏肓時,他甚至還看到她在自己的面前落淚。
在這幾十年中,他不停的責備自己,不停的懊悔,一遍遍問自己,如果當初他沒有那麼執著要尋求一個答案,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那個意外……
蕭初安滿是淚水的眼眶在灼華的懷抱中慢慢平復下來,幸好,那一切都是幻境,幸好,他還沒有失去她。
「灼兒,你可是睡了?」梁宸的聲音在宮殿外響起,他不僅感受到了灼兒的靈力,似乎還有蕭初安的靈力,只不過蕭初安的靈力被特地遮掩,「我感受到了你的靈力,是出了什麼事嗎?」
蕭初安聽到了梁宸走過來的腳步聲,一手攬住她的柳腰,一手抱著她的腿彎,灼華順勢靠在他的胸口處,酒氣上來的她,臉蛋紅撲撲的,安靜的睡著了。蕭初安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念起法訣,下一瞬兩人就來到了蕭初安寢宮的屋頂。
蕭初安抬起手,用靈力將兩人包裹。蕭初安低頭看著她,再怎麼也不會想到,居然會有她躺在自己懷裡的一天,姿態依舊優雅從容,合著眸,表情寧靜而放鬆。像是已經沉睡了很久很久,讓人不忍心喚醒她。
灼華覺得自己這覺睡得極其踏實,而且格外的溫暖。當她睜開眼眸時,看到的是熟悉的床榻,空氣中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酒味,記憶中的酒瓶卻消失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