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念念

2024-08-31 04:38:13 作者: 墨染成書

  麒麟一族能化智化形者極少,大多被收為坐騎靈獸。金角麒麟是麒麟一族中最罕見的血脈,約五百年才會降生一隻,也是戰鬥力最強的血脈。灼華在仙界的鳳體龍魂是三界至強,加上她修為也一等一的頂尖,受到了血脈中帶有慕強性格的麒麟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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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麒麟覺得躺在灼華懷裡舒適極了,像是找到了從未見過的母親,它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這位名喚灼華的姐姐。

  「它可有名字?」灼華不停摸著麒麟身上軟絨絨的細毛,又捏了捏它的爪子。灼華活了幾百年,曾經忙於戰事忙於政務的她,在收了初安後才發現自己對於毛茸茸的幼崽極其喜愛。

  梁宸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像是被她這幾句話點醒,看著她帶了碎光的眼眸,流露出對於麒麟的喜愛,這引得他心中一陣喜悅。

  他清了清嗓子,壓抑住自己的激動,秘密傳音到灼華耳邊:「未曾取名,它是我阿爹在秘境中找到的,那時它已經命懸一線,阿爹將它帶回杏林宗日日精心照料才得以存活。它的父母都被魔界之人殺了,它之前一直昏迷,直到我這次回杏林宗它恰巧甦醒。」

  麒麟自上古以來便是祥瑞的象徵,在修仙界以活麒麟作為定親信物從未有過,畢竟這樣的靈獸血脈,一般得來了就不會想再贈與他人。這僅是定親信物,足以說明杏林宗對於灼華的重視。

  「現下我已經把它贈予你了,你就為它取名吧。」

  「那就叫念念吧。」願它以後心心念念,必有迴響。

  原本趴在她懷裡麒麟,聽到這名字後,試圖伸爪子摟住她的脖子,朝著她臉上湊上去,輕輕的親了灼華一下,隨後又害羞的往她懷裡鑽。

  躺在灼華身後的蕭初安,靜靜地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相處,聽著他們一言一語說著關於定親的細節。郎才女貌,兩人之間沒有他的位置,他就是個外人。

  念念從灼華懷抱的空隙里瞅到了躺在床上的蕭初安,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他,神獸異常敏感的直覺在告訴它,床上閉眸的少年情緒低落。忽然,少年似乎感受到了它的視線,猛地睜開赤紅的雙眸,甚至還有一絲魔氣溢出來。

  「吼。」懷裡的念念發出了怒吼,而這是麒麟遇到危險時自我保護的一種反應。灼華低頭看著懷裡突然躁動的念念,它的絨毛微微豎起,正直勾勾盯著初安,掙扎地要從她懷裡出來,想要撲向初安。

  念念這異常的舉動,讓她立即轉身望向自己的徒弟。蕭初安仍舊是一副蒼白無力的模樣,周圍也無靈力的波動。

  麒麟出現這種狀態,一是周圍有了魔族的氣息,麒麟一族對於魔族天生厭惡,遇到一絲魔氣都進入戒備狀態。二是餓了肚子,導致脾氣不受控制。

  灼華轉身看向梁宸,還未開口,他便從儲物袋裡掏出來麒麟的口糧,燈熒草。她伸手接過燈熒草餵到念念嘴邊,她大口大口的吃下去,瞬間也安靜了下來。

  這異常默契的配合,又使得蕭初安眼眸暗了幾分,他仿佛看到了他們成婚後的生活,也是這般不用多言,自會明白對方的意思。可分明他們才堪堪認識了幾個月罷了,才幾個月罷了……

  「灼華。」沈可冰冷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屋內一片溫馨。出去煮藥的羽涅端著湯藥跟在沈可旁邊走進來,不斷對灼華眨眼,抬起下巴對著初安的方向,暗示沈可為了初安而來。

  灼華將念念放在身旁,恭敬地朝沈可行了禮,一旁的梁宸也點頭示意,床上的蕭初安閉上雙眼,當作看不見沈可。

  「你可知罪?」沈可冷淡視線移動,落在她身上,記憶中每次見到自己都忍不住顫動的灼華,如今竟然敢公然傷了他的弟子,這等於是在打他的臉。

  灼華抬頭看向他,不卑不亢,語氣平穩:「灼華不知何罪之有,請叔父明示。」

  「剛出去幾個月,膽子變大了,還學會了以大欺小,咄咄逼人。」沈可惡狠狠的說道,眼神恨不得把她的血肉都剮下來。

  「沈峰主,初安一人做事一人當,峰主莫要冤枉侮辱我師父。」原本躺在床上的蕭初安,跪在床上直視沈可。

  未等沈可開口,梁宸放在師徒二人面前,淡淡道:「沈峰主慎言,灼華準備與我定親,沈峰主如此口不擇言,怕是會傷了兩個宗門之間的和氣。」

  好,好得很,出去了幾個月,便尋回如此護著她的兩人,梁宸還以杏林宗的名義壓著他,看不出,她這皮囊倒是挺受歡迎。

  饒是他再怎麼生氣,合歡宗和杏林宗孰重孰輕他還是清楚的。原以為梁宸還沒有回來,他才來找灼華麻煩的。就算剛才見到梁宸也在屋內,他仍舊找灼華麻煩,為的就是試探梁宸對於沈可的態度。

  沈可看到梁宸如此維護她,立馬轉變臉色,硬是在板著的臉上。扯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態度和藹的說道:「我是來詢問灼華,到底為何對我那愛徒懲罰如此嚴重。」

  「淵玄仗勢欺人,挑起內鬥,公然侮辱宗主,按照凌雲宗門規,應當被驅逐出宗。但我念及他是叔父的弟子,又是初次犯錯,也就僅是體罰他罷了。」灼華走到梁宸身旁,波瀾不驚,淡淡回應道,宗主的氣派拿捏得當。

  沈可微笑著聽完她的陳述,越來越盛的笑容,掩飾住了他內心的怒火。如今有了杏林宗撐腰,灼華都敢當面反駁自己,不給他面子。

  「但他是合歡宗宗主的獨子,你的決定還是思慮不周,倒是挑起宗門間的矛盾,這不是給凌雲宗找麻煩嘛。既然已經挑了他的手筋,懲罰足以,這件事便這樣算了。」沈可自顧自道。

  灼華剛想反駁他,便被初安拉了拉袖子。蕭初安在紅樓時就學會了維持客套,虛與委蛇:「沈峰主如此深明大義,初安佩服。」

  他盯著說話的蕭初安,像是吐著信子的蟒蛇,「哦,我差點忘了初安也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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