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爺爺傷到了腳

  面對周醫生質疑的眼神舒雨棠強裝鎮定，瞥了一眼他手裡的病例單，轉移話題問道：「我媽最近怎麼樣了？」

  舒雨棠跟著周醫生走出病房，然後將病房門關上，周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說道：「令母的情況，還是希望您有個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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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醫生跟舒雨棠大概講了一下女人的情況，總覺得這對母女似乎有點奇怪，要說不上心，舒雨棠看起來倒是很關心母親的病情，要說上心，這麼久以來舒雨棠來看望的次數甚至不如遲宴川一個外人。

  舒雨棠聽到周醫生說撐不了一個月的時候，她眼睛裡閃著晶瑩，緊緊抓住周醫生的手：「醫生，您能不能在再想想辦法？」

  「抱歉，我們這裡已經用了最好的治療手段和設備，您母親的情況我想您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怎麼可能不清楚。

  舒雨棠手指拭去眼角的淚水，對周醫生笑了笑：「我知道了，謝謝您周醫生。」

  「不用謝。」

  周醫生對她有所改觀，原本剛接手的時候他還對她帶有懷疑，如果一直是她近身照顧的話，按理說不應該發現不了醫生亂用藥，但是現在看來大約是自己多想了。

  作為女兒怎麼說都不會做出對母親不利的事。

  「醫生……我想問一下，我母親清醒的時候曾經跟我說過她有捐贈器官的意向，既然母親現在......我想如果是這樣的話，不知道還能不能——」

  周醫生略作思考，說道：「病人現在個人意志模糊，不能夠自己作出決定，但是如果她這是她以前的意向，作為家屬，經過本人的同意可以代為簽字。」

  「真的？」舒雨棠臉上抵擋不住的驚喜之色。

  周醫生目光投向女人，她似乎很高興？

  舒雨棠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上的表情立刻轉換過來，解釋道：「因為這是我母親一直以來的願望，如果能讓她在......去世之後還能實現她一個願望，我覺得很高興。」

  「嗯，如果是有這方面的意向你們家屬與本人商量之後再做決定，有什麼事情可以再找我。」

  「好的，謝謝周醫生。」

  「對了，這件事情您能不能先別跟宴哥哥提？」舒雨桐輕咬著唇。

  「遲先生？」

  她點點頭，眼神懇切：「是的，到時候我會找時間跟他說,畢竟是我母親的事，宴哥哥一直以來都當成他的親人一般，所以我也希望親自跟他商量這件事。」

  一直以來醫院都很尊重病人以及家屬的醫院，所以周醫生也並沒有多說什麼，答應了下來。

  舒雨棠望著周醫生離開的背影松個口氣，轉過身走進病房。

  「不簽，我不簽......」女人還在胡言亂語，舒雨棠眼神狠厲，低聲警告道：

  「我告訴你，在宴哥哥面前不要胡說。」

  女人卻像是聽懂了舒雨棠的話，喃喃自語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嘴唇開開合合地張著。

  舒雨棠直起身，理了理頭髮，然後轉身走過，既然可以由她簽字，事情就好辦了不少。

  ......

  玻璃窗外大雪紛飛，街邊上已經積起了一層厚厚的雪，銀裝素裹的大樹裝點得街道多了幾分素淨。

  奶茶店內暖氣開得很足，徐佳奈端著點的奶茶坐到卿晗身邊，撞了一下她的肩膀揶揄道：

  「怎麼，游卓然走的時候你不走，現在人走了心不在焉了？」

  卿晗回過神，說道：「不是。」

  不是游卓然。

  卿晗跟徐佳奈提了遲宴川的要求，徐佳奈義憤填膺道：「他倒是會趁火打劫，你搬過去，是以什麼身份？前妻還是什麼別的？好像都不合適吧？」

  卿晗看著玻璃窗外車水馬龍沒有說話，見卿晗沒有回答，徐佳奈問道：「你真的準備搬過去吧？」

  「當然不是。」卿晗搖頭。

  她在想怎麼找個機會跟爺爺說談談。

  手機鈴聲響起，說什麼來什麼，來電顯示正是遲宴川。

  卿晗接起電話，從電話那頭傳來卻略微有些不同於以往的倉促：「你現在有空嗎？」

  卿晗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地直起身軀：「什麼事？」

  「爺爺在家不小心摔傷了，家裡除了徐媽沒有別人，我現在抽不開身，如果你能過去的話先過去，我處理完馬上趕過來。」

  聽到爺爺摔傷的消息卿晗蹭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徐佳奈被她驚得差點嗆到。

  「我去。」

  她掛斷電話便匆匆抓起包離開，徐佳奈在後面喊道：「你去幹什麼，哎！」

  卿晗坐在公交車上心緒紛亂，卿晗原本還在想怎麼跟爺爺開口，但現在什麼都拋之腦後，打了電話給徐媽。

  打給徐媽之後才知道原來是老爺子自己下床喝水的時候不小心從床上跌了下去，目前情況還不太清楚。

  老爺子年紀大，身體不適合來來往往地送去醫院，遲宴川已經請了家庭醫生來家裡。

  卿晗趕到時醫生剛好幫他看了傷勢之後走出房間。

  「醫生，爺爺情況怎麼樣？」

  醫生說道：「沒有什麼大事，只是老人年紀大了，骨頭比較脆，摔了一下還是好注重後期恢復，這陣子好好修養一陣。」

  聽到說沒有很嚴重卿晗才放鬆下來，徐媽雙手緊貼在圍裙前，解釋道：「原來負責照顧老爺子的護工請假回去了，家裡只有我一個人，我在廚房裡沒有留神老爺子就從床上摔下來，是我的失職。」

  沒想到以前的遲家現在忽然之間這麼冷清，也難怪一向喜歡熱鬧的老爺子寧可住到療養院也不想回來。

  卿晗說道：「這也不怪你，我會跟遲宴川說叫他多請一個人手。」

  「小晗，是小晗過來了嗎？」

  老爺子滄桑的嗓音從房間裡面傳來。

  「小姐您先進去吧，我去準備晚飯。」說著徐媽退開去了廚房，卿晗看向爺爺的臥室，然後走了進去。

  「爺爺。」

  遲老爺子躺在床上，見到卿晗的時候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卿晗卻莫名覺得心頭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