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兩個都沒看上

  伯夫人道：「咱們崔氏是高攀不起齊國公子的，大家少出門，別惹事。不要給仲君女和小蠻添亂。」

  因不知趙慕已答小蠻不再娶納別的女子，所以這次他們出來帶上比小蠻年齡小些的妹妹們，好讓趙慕挑媵妾的。得知趙慕不會娶納別的女子了，這些小淑女們難免失望。

  同來的崔懷晞十三歲的季女崔婉儀，及小蠻的同祖妹妹十四歲的崔貞兒，十三歲的崔華芝、比小蠻小几個月十五歲的崔蘭亭。都是半大的孩子，縱情胡鬧的年紀！

  出了崔婉繡這樣一個崔女後，伯夫人擔心她們行不妥之事，故出言警告，見小淑女們個個垂頭喪氣，又道：「只要小蠻這個世子夫人位置坐得穩，以後你們嫁哪家都不吃虧。」

  這倒是實話，有個當趙國世子夫人的同父同祖阿姊，夫家再怎麼著都要給幾分面子。更何況趙慕護短。幾位小淑女聽了這才又高興起來。

  

  老夫人看著她們的表現有些失望，感覺除伯子的季女清還能拿得出手外，沒一個可以指望的。不過小蠻年幼時，也看不出來有能耐，皮的時候氣到讓人想追著打。

  小蠻把事情說明了，便吩咐秋去庖廚，給太夫人那邊安排膳食。時間不早了，也不好讓人干坐著，總得有些事緩和一下後氣氛才好了解彼此。

  老夫人見她忙碌，想到她的腿傷尚未恢復愈，雖有一肚子話要問她，也不是時候，叮囑她要好好休息，萬不可讓腿出毛病，帶著諸人離去。

  崔秦氏待人走了，才對小蠻道：「仲君女可知公子曜脾性？要是不知，待我去知會她一聲，想起此豎子，我就一肚子火，不想他抱得美人歸。」

  小蠻好笑，道：「這不是美人不美人的事，這是兩國聯姻。好比當初我和世子，也不是我願意不願意的事，而是必須面對接受。阿母別搗亂，仔細王母知道罵你。」

  「這豎子！話說世子怎麼想的？就想聯姻也該找個醜八怪嫁給公子曜才是，憑什麼給他一個大美人？說好的給你報仇，報仇就是把妹妹嫁給他？豈有此理！」

  「阿母說得對，可惜世子就仲君女一個可以嫁的，別的都太小，瞧著也沒有丑的。要是仲君女如孟趙，估計……」

  小蠻話都沒說完，崔秦氏一拍案桌：「該把孟趙放出來嫁他，這樣我就放心了！」

  小蠻笑出聲來，道：「這還不如不要聯姻，妥妥的結仇！哈哈……」

  「你說，世子看上齊曜甚？」

  「齊曜相比起其公子少君、韓侯，待我還是很好的！他本性並不壞，韓軍民對他感恩戴德。這是世子看上他的地方，不過最重要的是，世子覺得他容易拿捏。」

  崔秦氏愣住了，道：「這倒是真的，我看公子維雖年少，卻是個沉穩的，彼有城府，卻是不如喜怒哀樂都放在臉上的公子曜好對付！本性不壞的話，他待人也不真太絕情！」

  「仲君女性子柔弱內斂，若對方太強勢，她的日子過得就更加唯唯諾諾了！像公子曜這樣嬉皮笑臉的，她會過得開心很多！世子也不是完全不考慮仲君女的幸福的。」

  「其實，公子曜風流好色成性，仲君女雖不必提心弔膽過日子，卻也未必就能幸福，除非她不鍾情公子曜，湊合過。」

  小蠻抬眸看著自己的阿母，輕聲道：「阿母從前也是為我這般擔心的吧？只是如果我與世子不和睦，恐怕不僅是湊合過，還要過得提心弔膽，怕得罪他。」

  崔秦氏拍了拍她的手，柔聲道：「現在阿母是完全放心了！不必擔心你過得不好。」

  小蠻微笑：「所以日子是人過出來的，樂觀一點！其實之前我有想過，若我與他實在是無法同心，我便照著我想過的日子過，反正他不會出了我。我又不愁吃穿，怕甚？」

  「那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總得活得舒心些才好！」

  說到這裡崔秦氏又道：「你世母和我說了，你的嫁妝已經準備了。嫁衣是他們家做的，咱們家做世子夫人嫁衣不合適。太夫人給了幾個日子，都是在年底。成親地點定在邯鄲。」

  小蠻唇角輕翹，知道定在邯鄲是為了方便舉行婚禮！要不然嫁到晉陽，嫁衣都穿臭了還沒到。

  申時中，鸞過來找小蠻，公子曜兄弟已經告知前往舊宮了。她知道小蠻會在未時小憩，故挑了這個時辰過來。

  小蠻正在看趙慕差人送過來的信，說是要晚上亥時後才回來，讓她不必等自己。讓人把鸞請了進來，笑道：「那兄弟倆走了？沒嚇著你吧？太夫人怎麼說？」

  鸞細聲細氣地道：「走了，是有點怕！我長這麼大沒見過外男。王母說，伯兄眼光不錯！」

  小蠻道：「是指誰更適合仲君女？」

  鸞想到公子曜那張俊美得不像話的臉，嘆氣道：「王母說若是別的女子選夫婿，當是公子維更穩重一可靠些！不過我的性子太軟和了，跟公子維怕是沒話說。」

  果然如此！小蠻打量她的神情：「仲君女自己的意思？」

  鸞粉臉微紅，輕聲道：「我沒有什麼感覺，公子曜那樣的，覺得難以掌控。公子維，他好像比我小？但看我的表情時，似乎、似乎，我不知道怎麼說，像看物件價值。」

  小蠻：「……」贊道：「這不是表達得很好麼！一個黃毛小子，還看物件似的？城府果然太深了！兩個都沒看上？」

  鸞垂首，怯怯地道：「我是不是給伯兄添堵了？」

  小蠻有些無語，當真是一點主見都沒有的，道：「讓你選，就是要挑你喜歡的。說什麼添堵的話。第一眼固然重要，不過人與人之間是要相處了，才知道合不合適的。」

  「那小淑女覺得，如果是您，他們兄弟四個，你會選誰？」

  「如果世子語沒成親，我會選他。因我但凡有可能，是絕不會和別人共夫的。只是公子曜和維的話，我會選擇公子維，因為我相信我自己能馭架得了。原因是一樣的……」

  公子曜雖然沒成親，但女人多！只是很多女子並不會介意夫婿有多少姬妾，只在意婚姻背後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