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狡黠

  趙慕笑：「是嗎？青媼，你來告訴余發生何事？待余審問清楚，還小蠻一個清白。」

  小蠻瞪大眼睛：「這就沒了清白？清白如此容易消失？」

  「哈哈……」太夫人又控制不住笑起來。

  趙慕又好氣又好笑，道：「胡說八道什麼鬼！青媼說。」

  青媼笑著把小蠻的故事述說了一遍，她口才不錯，還原了小蠻的五成功力。

  趙慕聽到那個飄啊飄，忍俊不禁：「哦！小蠻會泅水完全是因為成精了哪！余就說，你說了這麼久教余泅水，為何一直沒有行動，原來不是真會，是全憑中空浮的。」

  這一語雙關，招來小蠻杏眼一橫波，太夫人又一頓大笑！

  「這是要把人接回去用膳？還是過來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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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慕道：「君母讓我們兄弟都到她那裡用膳，余過來……」意識到不妥，沒道理君夫人叫他們兄弟卻不叫太夫人。改口道：「請王母和小蠻一同過去。王母是否賞臉？」

  太夫人的笑容淡了下來，道：「既是叫你們兄弟去，我和小蠻去摻和什麼？小蠻已經叫人送膳食過來了。」

  趙慕暗暗叫苦……

  小蠻曉得老夫人不高興了，忙道：「勞煩青媼葛媼把三位表舅弟妹帶出去淨手，一會用膳了。」

  太夫人冷笑：「多大的事，至於……」

  小蠻笑道：「太夫人方才還笑著，這立馬就變臉了。看在小蠻天天給您孝敬膳食的份上，好歹給小蠻幾分薄面。」

  太夫人瞪了她一眼，卻沒有再說什麼。

  二媼趕緊把三個孩子帶下去。

  小蠻待人出了門，才細聲細氣地道：「我來其實就是想告訴太夫人，君夫人的狀況很是不妥……」她指了指腦仁，道：「來前我是先到她那裡的，說話前後不搭……」

  太夫人和趙慕大吃一驚！

  「她現在頭髮白了一半，整個人看起來老了十歲不止！我想著，君夫人不但是趙氏當家主母，也是一國之母，萬一、可就有礙咱們趙氏聲譽了。太夫人切莫跟她計較。

  世子一會也要順著她一點，天下無不是之父母，切莫要逆她的意！人一想不開，很容易鑽牛角尖。人與人之間要相互遷就體諒！君夫人縱然有不是，可也養育了世子啊！」

  此番話，讓太夫人沉默了！想到自己從沒給予過君夫人關懷呵護，只知道一味責備她，雖然遷就卻從未體諒。

  趙慕有些慌，起身道：「王母，孫子還是先過去看一看。省得君母誤會孫子沒把她放在心上。」

  太夫人點了點頭，道：「回頭來告訴我一下。說些讓她開心的，不開心的就不提了。」

  趙慕應了下來，急急前往沛宮。

  太夫人輕嘆：「小蠻是否覺得老婦過了？對她太過苛刻？你說實話，不要奉承我。」

  小蠻正色道：「各人有各人的難處，雖然要相互體諒遷就，但也不是毫無止境地遷就。太夫人自然有太夫人的難處和道理，君夫人、說句大不敬的，確實是短視了……」

  太夫人點了點頭，示意小蠻繼續。

  「嫁進的等閒家做次婦，倒也沒甚。在國君之家卻是不堪擔當。但小蠻認為這不能完全怪君夫人。君侯明知君夫人稟性，卻要許諾娶其為妻，他自己本身就負有很大的責任。

  《莊子集釋》有云：井蛙不可以語於海者，拘於虛也；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篤於時也；曲士不可以語於道者，束於教也。既然娶了，便要明白這個道理，多加體諒！」

  太夫人苦笑：「兩人初時倒也挺好的，恩愛有加。只是後來……她特別善妒，兩人惡交到牽連子女，都源因於此。我一直認她既然當了大宗婦，就該明白不可能只她一人。

  所以對她這般大吵大鬧，甚至牽扯到齊侯也摻和一腳進來，十分不滿！如今聽你這般說，倒是我沒有設身其地想過。這不僅是兩人的錯，我們做父母的也有錯啊！」

  「太夫人其實也可以用做女子的心態去想一想。既然當初君夫人能容忍媵妾，為何後來就忍不了了？其實她在乎的應該不是君侯納娶了幾位女子。在乎的是君侯的心！」

  小蠻微微一笑：「趙伊夫人出身不比她低。且是絕婚之婦，趙君侯依然要求娶她，並且為她放棄當時燕國君侯的獎賞。這就證明趙伊夫人在趙君侯心中很重要。怎能忍？」

  太夫人一怔！

  小蠻道：「其實小蠻比君夫人更善妒！出身也限制不了我對心愛之人獨占之心！世子已經答應小蠻，此生僅小蠻一人。太夫人若是瞧著小蠻不行，可要趕緊反對了。」

  太夫人：「……」難以置信地道：「伯孫答應你了？你怎麼做到的？他一向以國事為重。」言下之意，若是於國有利，趙慕是不會拒絕聯姻的。

  小蠻道：「因為世子有能力，不必與任何侯國聯姻，依然能讓趙國強盛，故此答應小蠻。」

  太夫人嘴角抽了抽，拿起案桌上的木盞座勢朝她扔過去：「休得砌詞狡辯，伯孫給你迷得神魂顛倒，老婦可沒有，從實招來。」心中納悶了，怎麼能讓強勢的伯孫答應的？

  小蠻笑著閃避，她看得出來太夫人並非真動怒，道：「我設了一個大圈套，世子一不小心就套進來了。為了信用，只能答應。哈哈……」

  太夫人佯怒，擊案道：「如實招來，是何圈套？」心中卻不得不佩服小蠻的聰穎！

  「這可不能說，說了世子回頭治我。」

  太夫人氣到，太壞了，吊起人胃口卻不說！

  見她真急了，小蠻忙道：「無他，無非就是把世子迷得神魂顛倒，讓他傾心於我而已！」

  「顯擺，顯擺，你就臭顯擺，你當時是怎麼說的？」

  「他要霸占我的隸妾，我一氣之下，讓他把吃了我的吐出來，穿了我的脫下來，用了的還回來。他吐不出來，只能答應我再不肖想別人了，哈哈……」小蠻大笑。

  太夫人：「……」但有一樣可以肯定，伯孫就是給她迷得神魂顛倒了！否則絕不會答應的。嘆氣：「以後對我伯孫好一點，別總是算計他！」

  「他是我的心肝、眼珠子、我的命！我能苛刻我自己嗎？」

  「厚顏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