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半瘋的君夫人

  小蠻：「……」特別想說一句，因為我人品好！但今天不是來鬥嘴氣人的。道：「世子重情義，我待他好，他便待我好了。最基本的衣食住行而已！」

  「就這？」君夫人不信，不信兒子這麼容易給籠絡。

  小蠻噎了一下，道：「實在無所長，那就明白一個道理就好！人與人相處最重要的是輕鬆愜意，你能給他創造出這樣的氣氛，他就樂意來，樂意與你相處。」

  這一點君夫人認同！「你真的沒別的本事了？」

  小蠻又噎到了，「吃得好住得好，穿的是我親手做的衣裳，還想怎麼樣？要上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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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夫人嘿嘿笑了兩聲，道：「就是待他太好了，他要上天的。不能太好！」一時怒一時笑，明顯她腦子有點混亂。

  小蠻有點擔憂，道：「我還是有本事的，比如我書讀得多，世子說什麼我都能接上。別人接不上的，我也能接。」

  「自誇，顏厚矣！」

  暈，再這樣下去，小蠻懷疑自己會給她帶歪！細聲細氣地道：「這不是自誇，這是在告訴您，世子樂意與我相處的原因。我說沒什麼特別的本事，您又不信。」

  「哦！」君夫人想起來了，道：「我做母親很失敗！」

  好吧！她不是腦子有點亂，而是很混亂！小蠻並不想趙慕有一個瘋了的阿母。道：「君夫人怎麼能這樣想呢！同根同枝長出的果子都各不相同，有大有小有甜有酸。

  造成它們不同的原因很多，比如天時影響，生長次序，向陽沒向陽都會造成它們不一，又豈是大樹之錯？生他養他沒餓著沒冷著已盡職責，成不成材全在個人修行。

  牛不上樹你逼著它上？它不喝水強按它喝？養兒為防老，若做兒女的只會索取，不能滿足便心生怨恨，養來何用？養廢了再養，十個中能出一個人才，就是做父母的最大成就。

  君夫人言何為人母失敗？有世子如此出色的兒子說失敗，讓天下父母作何感想？將來我生十個，只要有一個世子這樣的，其餘九個都公子曜也無妨，足以讓我傲視天下父母耳！」

  這話君夫人聽得歡喜，點頭道：「你很有見解！」

  快瘋了還知道要聽好聽和，小蠻莫名想笑，說道：「君夫人想想，齊君侯他得意什麼？」

  「得意什麼？」想起和齊侯往事，君夫人有點恍惚！

  「他最得意莫過於生了公子曜這樣一個風華絕代，旺他的兒子。就這樣他都能把公子曜寵上天去。咱們世子比公子曜好看，比公子曜有才，少年便名震天下了！

  公子曜靠運氣得到韓軍民愛戴，咱世子憑實力拿下中山國打敗秦國，讓諸國難民投靠。你說，您是不是該比他更得意？還有公子勛，這位少年就更是美到天怒神怨，自豪吧！」

  君夫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難道我無病就只有一張臉不成？天怒神怨也太誇張了！他像我……」

  小蠻嘴角抽了抽，明明像趙侯多些，奉承道：「公子勛就算只是一張臉也完勝公子曜，他成不成才重要嗎？已經不重要了，咱們公子勛天生人品好！」

  原來自己兩個兒子如此出色！君夫人哈哈大笑，道：「我知曉無咎為何喜你了，這嘴巴太甜了！說起來，我都好久沒見過這孩子了，晝食讓他過來與我一道用膳。你可要留下？」

  小蠻微笑：「君夫人該把別的公子也叫來，這樣才能襯托出公子勛的美，世子的英武。喝一口酒看一看自己美美的兒子，再對比一下別的人，這才愜意！

  這個自娛自樂的法子，我通常不會告訴別人的，以往與世子燕饗，我是從頭樂到尾。因為告訴別人，我怕自己被妒忌死！君夫人切莫告知他人，要不然別人會氣死的。」

  「哈哈……此法可一試！一試！哈哈哈……」君夫人給她哄得心花怒放，突然感覺自己的人生沒那麼糟糕！夫婿幾個兒子，就自己的最出色，底氣十足哇！

  「我就不留在這裡了，我怕君夫人把我也拿去跟世子和公子勛對比，會鬱悶死的！就此告辭，稍後，小蠻派人把膳食送來。最近他們都因為夫人不搭理傷心到躲我處用膳了。」

  君夫人有些慚愧又有些得意，兒子傷心那是在意她啊！

  從君夫人處出來，小蠻令安車轉往鶴宮，想著幫趙慕解決這個問題，居然忘記出來該給太夫人問個安。

  看到隸妾扶著小蠻進來，太夫人忙道：「怎麼才好一點，就跑這麼遠路，趕緊茵席安排上。」又讓三個歸孫安靜些莫要撞到小蠻。

  「想著明日便要隨世子出行了，提前過來跟太夫人道別。」小蠻笑吟吟地給太夫人斂衽。

  「還行禮，趕緊坐下，真瘸了就瘸倆了。」

  小蠻扶著隸妾的手走到茵席處坐下，笑道：「安排到仲君女處了，可不敢讓季公子跟著小蠻瘸。

  太夫人笑：「我今兒才好些！正想著要不要把他接過來，結果你倒來了。」說著給小蠻介紹三個孩子。

  大的孩子叫子規，是庶子；小的叫子莊，未來的宋國君；女娃叫棠，是乳名。

  「……該叫小淑女做舅兄嫂。」

  三個孩子怯怯地沖小蠻行禮，參差不齊叫道：「見過舅兄嫂。」

  小蠻汗顏，讓夏拿了香囊出來，道：「舅弟舅妹叫得好生奇怪。我還是叫名字吧！這些是我給你們的見面禮。」

  之前她便有編織玩具給公子耳玩，順便給這三個也送了些過來。只是一直沒見過面，故又重新給見面禮。

  太夫人樂了，「你不提見面禮，我竟忘記給他們了，一會補上。」推三個孩子過去接：「這是你們舅兄嫂給的，必須得拿。記得道謝！」

  小蠻一臉震驚：「不提，我也忘記了，好像當初太夫人也沒給小蠻見面禮？」

  太夫人笑著指她：「好啊！欺負老婦年邁健忘，來敲詐。一會我告訴伯孫，讓他好好收拾收拾你這頑皮的孫媳。」

  小蠻嘻嘻笑：「那可要趕緊，要不然明兒走了，要許久才有機會告狀，到時候您忘了！我可就要偷著樂。」

  太夫人挑眉：「誰說許久才有機會的？怎的想把老婦扔下來，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