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背叛？

  趙慕回了自己的宮殿，讓禾把他的洗換衣服送過去。他則翻窗進小蠻寢室，再從寢室出來到殿堂把小蠻抱回去。

  弄得一干隸妾竊笑不已！世子這命令執行得妥妥的！

  小蠻也好笑，道：「吾子是不是多此一舉了？」

  趙慕一本正經地道：「雖然夫人愛好特殊，但難度不高，為夫必須得滿足！」惹來小蠻一頓粉拳懲罰。

  趙慕本想問一問小蠻，季孫所言是否屬實？奈何小蠻腿傷後元氣虧損，熬夜的結果是，他沐浴出來她睡著了。

  晚上吃的牛筋是他叫人弄來的，原本是想讓人弄鹿筋給小蠻補，結果一時半會找不到。看了看她微微蜷縮的雙足，心揪起來，雖然能動，但腿連基本的伸縮都成問題。

  走了出去，吩咐守夜的隸妾全：「去找平，讓他叫玄魚明日帶人去獵一頭鹿回來。能獵到越多越好！」原本他應該自己去獵才是，只是實在無法抽身。

  「唯！」全應聲去通知。

  歡也是守夜隸妾之一，只不過她是在外頭，全在裡頭。聽到動靜進來候著，以免一會有事找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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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慕看到她心中一動，最近路遠走路生風。對她道：「不用照顧路遠了？」

  歡的臉騰一下紅起來，她和樂雖然打算投靠路遠，但為時尚早，故暫時沒告訴小蠻求她做主。結結巴巴地道：「回、回世子的話，路、路遠君子、不、不用照顧了。」

  「嗯！既是如此，他便不方便住在青宮了……」

  歡：「……」不住青宮她怎麼找他！玄魚也不住在青宮的，路遠住青宮是因為他是野人出身，又孤身一人沒家。但貴為中大夫，肯定有自己的宅子。

  趙慕注意著她的表情，見她臉露沮喪。心中不悅：「余知你與樂跟別的隸妾不同，但也是小淑女的隸妾，做了壞規矩的事累了她的名聲，休怪余無情！」說完轉身回去。

  歡驚得出了一身冷汗！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和樂哪裡露餡了？以致世子注意到。

  其實要不是她和樂找的是路遠，換成別人趙慕早處置了。雖然沒有明說她和樂是他的女人，他也沒打算接受她們，但確實是有這一層意思在，故二人行為如同背叛。

  清晨趙慕離去後，歡忍不住找了個無人之機，對小蠻道：「小淑女，奴婢好像惹世子生氣了？」

  小蠻一愣，自從知道趙慕不喜歡她和樂二人近身侍候，她都沒人二人近前了。怎麼又能得罪他？道：「為甚？」

  「奴婢和樂本來是仲父安排給世子的，世子拒了。奴婢和樂不知是否能長久留在小淑女身邊。就想著看看路遠君子能否納奴婢二人……」歡壯著膽子把和樂的打算說出來。

  她和樂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隸妾，是經過訓練的專門侍寢的。屬於後世的家妓，此時稱為樂姬，如果不尋找出路，打發回崔府後就會成為真正的樂姬。

  「如果小淑女不留，奴婢和樂回去就會成為貴人們玩樂的……所以奴婢和樂才會想著……不知世子如何得知？斥訓了奴婢。」把趙慕原話述說了遍，泣道：「求小淑女救命！」

  小蠻有點無語！假如她猜得不錯的話，趙慕生氣的原因是覺得二婢「背叛」他了。名義上屬於他的就是他的，不允許做對不起他的事，他不要你，你也得守著本分。

  歡和樂都不大聰明，這是當初特意安排的，太聰明怕小蠻不好控制。現在看來不僅是不聰明，還有點蠢！

  「你和樂都打算跟路遠君子？」

  「奴婢倆人是賤奴，不敢奢望能成為路遠君子的夫人……」頓了頓，道：「人多力量大，一起努力定然能多得路遠君子的情意。如果幸運能成為媵妾最好不過……」

  小蠻：「……」對「人多力量大」的用法不忍直視！

  歡惴惴不安地道：「實在不行，那就夫人也可！」

  妻是主母，媵妾只比主母地位低一點，等同副妻；夫人則是屬於後世的貴妾。姬妾則是地位最低的小妾。

  「為此，你和樂想先討路遠君子歡心？」

  歡點了點頭，小聲道：「求小淑女憐憫！」

  「如果路遠君子有意，我自然願意成人之美！你們先問路遠君子去。他同意了，再告訴我。」

  歡大喜！直接跪下給小蠻叩了好幾個響頭，這才告退。

  小蠻有點戚然！她不知道，歡和樂的一起爭取路遠是否正確？只是兩人知道趙慕不喜她們，急流勇退卻也明智。

  只是路遠雖然出身低且身有殘疾，但一個上大夫的爵位是少不了的，身份相差太遠了。做夫人大約是可以的吧？

  可是做夫人又有什麼好？終歸是要受主母媵妾欺壓的，如果不想子孫都是奴僕，完全可以考慮嫁一位普通國人。

  歡約莫有點倒霉，跑得太快了差點撞上貞。又給貞斥責了一番。隨後進來與小蠻道：「小淑女太過縱容隸妾們了。」

  小蠻：「……」她自己並不覺得如何縱容，只要忠心，不必太過嚴苛。但趙慕也覺得她太縱容了。

  見小蠻若有所思，貞又問：「小淑女差她去辦事？」

  「沒有……」見貞看著自己，小蠻把事情說了遍。

  貞不贊同地道：「雖然是你的奴婢，但既然有意給世子了。沒有公開劃清，她們便不該另擇良人，就是公開劃清，也該等小淑女安排婚事，世子斥訓是輕的，重可打殺。

  小淑女不該這般，仔細觸怒世子。這與寵愛無關，是無視世子虎威，冒犯尊嚴。為兩個奴婢傷了你與世子的和氣不值。若路遠君子求上門來，切記推給世子處理。」

  小蠻汗顏！

  二人說話時，崔秦氏也進來，把貞的話都聽進耳朵了。道：「怎的這般沒規矩？仲兄公怎麼挑的人？這是死罪。」

  小蠻忙道：「阿母別說得人命如草芥！不過是泥潭裡的人想抓住救命的稻草罷了。若真能進入路遠君子的法眼，未嘗不是助力，總好過白費了錢財教養出來。」

  頭一句，崔秦氏和貞聽得不悅！不過後來的話卻是聽進去了。確實二人若真進了路遠府中，路遠是趙慕心腹，日後也能給小蠻帶來助力，從這個角度看的話，便沒有反對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