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好痛，好痛

  「他們過來了。」黎拓的臉色有些難看，擔心他們會給這個瘋女人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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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孟姬一把將小蠻推往垛口，大聲道：「趙氏女君聽好了，我乃共城孟夏，你兒殺我伯兄，你夫破我城池滅我滿門。今日我便將你未來嫡婦（長媳為嫡婦，余為庶婦）帶走。

  要想把人領回去，讓你夫、子單槍匹馬到匈奴王庭走一趟。不來正好讓你未來嫡婦做單于閼氏。單于他很想嘗嘗趙世子女人的味道，也十分期待當天下共主。」

  小蠻本來很冷靜的，但共孟姬最後兩句話激怒了她！烽火台的垛口不是很高，僅至她和共孟姬的胸腹間。共孟姬比她還高出半個頭，故垛口只能她小腹。

  憤怒的小蠻甩開共孟姬的手，斜里退了幾步，看起來像是自己站不穩踉蹌出去的。共孟姬也不以為然，畢竟小蠻方才一直蹲在地上，突然站起來腳麻正常。

  卻不料，小蠻突然猛地衝撞向她，大叫道：「賤婢，你阿母我送你去給大小司命嘗嘗你的味道……」

  這一下太突然了，她之前一直表現得很溫順，數名匈奴大漢也覺得她只是個嬌滴滴略高大一點的少女，都沒料到她會出做此同歸於盡之舉！待要出手制止，已然來不及了

  「啊……」

  猝不及防的共孟姬和她同時翻墜了下去。人翻身下去了，氣憤的小蠻猶高聲呼叫：「放箭……」

  反應敏捷的宮衛迅速放箭射往烽火台上……

  太夫人和趙伊夫人驚呆了！

  「啊……」諸宮人更是嚇得失聲驚呼！

  烽火台高達四丈余，下方是青石鋪的地面，從上面掉下來斷然沒有活命的可能！

  路遠和君夫人同時飛掠過去……

  「砰」一聲，共孟姬先著地，隨之，路遠和君夫人拽住了要壓落她身上的小蠻左肩右膊。這一瞬間拽住她，雖然減輕了她的衝擊力，但路遠卻把她的胳膊扯脫臼了。

  「啊……」小蠻發出了一聲悽厲的慘叫聲！她的雙腿變不可避免受到了撞擊，雖然共孟姬的腿擋了擋，但巨大的衝擊力還是讓她骨折了。劇痛下，直接就暈了過去。

  君夫人顧不上自己因為拽小蠻也劇痛的手，連忙掐小蠻人中，大聲道：「小蠻……小蠻……醫師，快叫醫師……」

  太夫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下，心臟「怦怦」狂跳不已！這一幕太嚇人了，她的心臟承受不起！

  趙伊夫人衝過去，道：「小心她的手和腳，別動她……」

  小蠻脫臼的手都呈不正常扭曲狀了，雙腿是有撞擊到地面，也不知道骨頭傷勢如何？

  路遠又驚又怕，退到了一邊，暗恨自己斷了一臂，否則不會讓小淑女傷上加傷！

  沒人理會墊在下頭，汩汩流血時不時抽搐一下的共孟姬，她是活不成了的，後腦勺先著地！

  黑衣衛的衛大夫指揮人分成兩路，一路繼續射殺匈奴，一路沖了上去，務必要把這些幫凶擒拿到手。

  小蠻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醒來後，恨不得又昏過去，實在是太痛了！忍了一會沒忍住，哇哇哭了起來。

  把秋和夏心疼死了！兩個齊齊上前安慰。

  守在外頭的趙伊夫人聽到動靜走了進來，坐到她的榻前，拿了帕子幫她抹淚水，柔聲道：「好孩子！不哭，不哭，一會喝碗鎮痛藥便不會再這麼痛。」

  小蠻邊哭邊道：「好痛，痛到受不了！嗚嗚……」

  她胳膊接回去了，但雙腿各自斷成幾段，幸好膝蓋沒事，否則以後就不用再走路了。但腿骨能不能長好，難說！

  秋和夏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他們家的小淑女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苦頭喲！心疼死他們了……

  趙伊夫人溫柔地道：「小蠻很勇敢，潛進晉陽的匈奴全都給逮到了，共孟姬死了。雖然很痛但值了！不哭啊！世子知道一定會心疼壞的。」

  小蠻哭道：「我要阿母，阿父，我好痛，好痛……」

  趙伊夫眼圈都紅了，可憐的小傢伙！吩咐身邊的女官知：「快去看看止痛的藥好了沒有？拿來給小淑女服用。」

  小蠻邊哭邊控訴：「這世上根本沒有止痛的藥，嗚嗚，你騙我……嗚嗚，世子說沒有，只能這樣痛著，嗚嗚……」

  這個時代確實沒有什麼有效的止痛藥，試想醫師還要巫祝跳大神來保佑他的病人好轉，能有多高明的醫術？如果醫術真的高明，趙慕在洛陽一戰，最後就不會損失近五萬之眾。

  趙伊夫人不禁無語，不解趙慕為何告訴她這個？

  貞在一旁愛憐地道：「要不看看書？或者做的點別的事情轉移一下。要不然你想著痛，只會覺得越來越痛！」

  好嘛，本來痛到不能自控的小蠻還滿心盼望著，趙伊夫人跟她信誓旦旦說有止痛藥，至少能她得到些許安慰，結果貞這話一出，她便知道是真的沒有了，又哭了起來。

  君夫人處理好後續，強忍著手痛過來探望。

  趙伊夫人迎了出來。

  「怎麼樣了，醫師怎麼說？」

  「醒了，太痛了又昏睡了過去。兩條腿大小腿都骨折了，幸好骨頭沒有碎開來，不過斷裂也夠痛的了。醫師不確定好了之後是否能恢復如常，眼下只能不讓她亂動。」

  趙伊夫人嘆氣，關切地道：「女君的手沒事吧？」

  「就是牽扯傷了筋，跟崔氏淑女相比不值一提。這孩子性子可真夠烈的！跳下來那一刻，我都給嚇到了。」真出事了，兒子回來她都不曉得能不能保得住女兒？

  「是啊！不過終歸還是個孩子，痛到一直哭鬧要她阿母阿父。妾本想哄她說喝了藥便不痛了，誰知道她竟說，世子說沒有止痛藥，只能強忍。也不知世子因何告訴她這個！」

  君夫人心頭微痛，道：「洛陽戰役阿慕受傷，是崔氏小淑女照顧的……」彼時兒子傷得很重吧？要不然為何告訴小蠻這個！小兒子，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上戰場吃苦了的。

  「季孫那邊，女君打算如何處置？」

  「我已派人告知司寇，人是不能放回去了的。回頭讓無咎自己處置吧！司寇欲閉門思過，只是現在君侯和無咎都不在，少了他極不方便，讓他先戴罪盡忠職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