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未來外姑

  公子曜這才知道自己身份暴露的原因，他還以為是韓侯給告訴的趙慕。忍不住道：「她是如何傳信的？」當時的情況根本不可能來得及留書，連她丟棄的東西都有檢查過。

  公子曜呸了聲：「乃公為何要告訴你，好給你機會下次防著她？押下去。」原本一心以為小蠻女在大梁的，沒想到公子少君白頂了個賊名，人不見了也不知道還活沒活著？

  小蠻女多有趣啊！長得又好看身段曼妙，妙不可言，死了多可惜！要是小蠻女跟自己何至於被人搶來搶去的？不就是想當正室麼，他也可以給她的，誒！

  都怪趙豎子，就在他家地盤上都把人給丟了。能打有甚用？自己女人都護不了。公子曜越想越心痛越氣，突然心生一計，若小蠻女沒死，自己說她是假的，是不是能幫她一把？

  對手下的武士秋，道：「去，對外宣揚，就說崔氏淑女已落在我手中，成了我的人了。傳播的速度越快越好！」如此既可以氣死趙豎子，又能幫小蠻女大忙！

  秋一呆，怪異地看著他，楊先生不在，只好自己勸他道：「公子，此舉不妥吧！若是給趙慕知道了，肯定又會過來打我們。是真的倒也無妨，這無中生有的……」

  「我就是要氣他，把他氣死更好！」公子曜懶得跟他解釋，他其實是想幫小蠻。揮手道：「去去，趕緊的，乃公要明天河東河西的人都知道了。違令者斬！」

  秋：「……」只好奉令去傳播。

  趙慕自盪陰會師，兵分數路，計劃攻打朝歌、虛、宿胥口、共城、汲邑，渡江攻打河東平陽、桂陵、寓丘、一路殺到大梁。當然公子曜打下的地方，他便不能打了。

  

  因朝歌是小蠻父親任地，所以他沒打算真打，先是派人送了崔懷遠的信給崔季夫人。崔季夫人打開城門最好，若不開城門，他便繞道而去。只是真不開，未免心存芥蒂！

  崔季夫人秦氏並沒有猶豫，看了信後便打開城門了。公子少君搶的她女兒，就不怪她投降。再說她一婦人也守不住城。於是趙慕順利進城拜見了未來外姑（岳母），拿下朝歌。

  秦氏身材略為富態，是個性情溫和的女子，容貌秀麗甜美，一張娃娃臉使得她看起來不比小蠻大多少。小蠻與她相似的僅是神態，五官不如何相似。

  趙慕與秦氏不是第一次見面，第一次見面是在鄴城崔府大門，當時秦氏帶著小蠻下安車，崔懷遠不介紹他還以為是嫂子帶著女妹外出歸來。

  不過在看到小蠻阿弟崔世熙時，趙慕便能看出來三人是母子了。崔世熙容貌與小蠻有五分相似，與秦氏亦有幾分。看樣子小蠻肖父！趙慕與崔懷農素未謀面，此時倒好奇起來。

  「熙見過未來姊婿！姊婿可有阿姐消息？他們都說你是因為阿姐才攻打我國的。」小小少年愁眉苦臉。

  趙慕對他這聲姊婿很受用，道：「還沒有消息，公子少君定不敢欺負你阿姐的。他此刻想必是在逃回大梁的路上。只要魏君侯不傻，便會把他綁了再把你阿姐一起送來。」

  秦氏擔憂地道：「小女脾氣不好，只怕要惹來公子少君的怒火！家門不幸，給世子惹麻煩了。」

  「小蠻是余未過門妻子，公子少君明知故犯，豈是一家之事。欺負吾妻便是羞辱吾！」趙慕不善與婦人打交道，有心想安慰秦氏幾句，又不知從何說起。

  秦氏心情有點複雜，她其實也喜歡王淮之那少年，覺得女兒嫁他定不會吃苦受氣。趙慕身份尊貴手握重權，女兒脾氣倔強，一向不願意忍氣吞聲，她總擔心兩個處不好！

  現在看來他重情重義也是位好男兒！按理女子得夫如此，此生無憾！可若非他，女兒也不會吃上這許多苦頭，至今下落不明！雖說實則是自家給他添的麻煩，不能怪他……

  「拙夫外出尋找小蠻去了，我一女流之輩恐不能為世子打理朝歌，還請世子安排妥當。」

  趙慕點頭：「外伯舅讓余派人護送您和熙弟回鄴城，彼此好有個照應。這裡的東西不會有人動，您和熙弟帶上要用的便可。」他該叫崔世熙甥（指妻兄弟），但不知他排行。

  秦氏微笑：「如此便有勞世子了。」

  臨走前，崔世熙對趙慕道：「未來姊婿，共城的共孟姬很厲害！吾子要小心！」

  共孟姬姓夏是共城邑主的長女，故叫她共孟姬。邑主夏初元待子女一視同仁，她自幼隨兄弟習武學文。芳齡十九，早年其母病重，她侍疾，後母病逝守孝三年，故未嫁。

  不過是一郡守下卿之女，趙慕不曾聽說過她。不過小甥子特意告訴他，自然不能敷衍，道：「余此行急著去救你阿姊，若是拿不下的城池，且先繞過。多謝熙弟提醒。」

  趙慕收到消息，公子曜為了趕在他前頭，所以全程走水路，打算自卷邑取道到大梁。河東沒甚大城池，故公子曜當會攻打共城。所以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崔世熙唇角翹了翹，與他道別上馬車離去。

  秦氏見兒子臉上帶著笑，嗔道：「你阿姐至今生死不明，你還笑得出來。」

  小小少年斂容道：「我擔心世子是拿阿姐做藉口攻打我國，如此便不能靠他把阿姐救回來了。但他告訴我，急著去救阿姐，打不下的城池繞過去即可。可見他是真實為阿姐！」

  秦氏憂心忡忡：「那是因為趙君侯的大軍在後頭，他先攻大梁，讓我國亂起來，比浪費時間打共城划算。」

  崔世熙道：「阿母此言差矣！趙君侯的大軍不會開往共城，是打西部。世子和公子曜攻打我國半個月了，西部各地邑主定會出兵勤王反抗。故趙世子不打共城是真擔心阿姐。」

  秦氏沒想到兒子年紀小小看事情如此通透，心中欣慰之餘擔心丈夫和女兒安危，擔憂地道：「你阿父不知道有沒有遇上齊軍？聽說公子曜在打河東，誒！」

  「兒子不擔心公子曜會對阿父做什麼，他如今和世子結盟。倒是擔心我國君臣會對阿父和從伯兄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