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紅顏禍水

  人活在世上，不僅僅只是為了自己活著。立法樹道就是為了將人與禽獸區別開來。即使有很多無恥之人背德違法罔顧倫理，行禽獸之事，但我不會，所以逃不了唯一死！」

  眼前對著他流淚的少女，是他平生第一個喜歡上的女子，她的一顰一笑無不牽動著他的心，他明知無果，卻也無法控制地愛上她，可當她與他站在了對立面……

  李子晟知道，他也不能去做禽獸不顧家人族人死活！少年品嘗到了無力與悲憤的滋味！心是痛的，腦子是亂的，他捨不得看她傷心難過，想為她奮不顧身，但他不能！

  「趙世子……」李子晟頓了頓，艱難地道：「我很羨慕他，他是諸國世子中，唯一一個能自己全權做主的人，他的父母都會支持他所有的決定。包括他為你義無反顧。」

  不能告訴她再多了，否則就是背叛君上。李子晟硬著心腸轉身大步離去。他不聰明，所以想不出什麼大道理去勸說君上放她走。假如君上要對她不軋……

  少年頓足，不、他不能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被糟蹋，被逼上絕路！他不是范蠡，難容人所不能容，為了國家將心愛的女子送給別的男人。如果連保護她都做不到，他是男人嗎？

  「為何道義要對立？保護她只是我的心中的道義嗎？難道不是天下人之道義？可為了她連累家族，背叛君上是為不忠不孝！所以，我、我偷幫她？偷偷……」

  「子晟，因何發呆？」王小司寇驚訝地看著他，這小莽夫也有用腦子的時候，真是奇了怪了！

  李子晟一個激靈，看向王小司寇，拱手了拱手，道：「小子見過王小司寇。」行畢禮，也不說話了抬步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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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司寇抓了抓後腦勺，莫名其妙地道：「受打擊了？」

  一旁的侍衛低笑道：「大概看到崔氏小淑女餵許賢，給打擊到蔫了。」

  王小司寇臉色一沉，喝道：「慎言！君上怒氣還在，想吃軍棍？」

  侍衛一驚，連斂容拱手：「唯！」

  一行人經過小蠻房室，看到少女在裡頭繞著案桌轉。

  王小司寇挑眉，這是和李子晟吵架了？

  小蠻在分析李子晟的話，她很聰明在聽了前面的話，便覺得奇怪了，聽到最後一句便猜到了。

  見王小司寇經過，連忙跑出來，斂衽：「王小司寇，小女想問一下，趙世子打到我國何地了？」

  她不問是不是趙慕在攻打魏國，而是問打到哪裡了？就是套話。因為問是不是？王小司寇知道她不知道，這樣問表示她已經知道了，便可王小司寇回答中得出結果。

  王小司寇臉色微變：「李子晟跟你說的？」

  小蠻忙搖頭：「沒有，我聽到往來的船上有人在議論。小女極為擔心家人。還請王小司寇告知一二。」

  聽到是過往的船上有人議論，王小司寇暗道：「百密一疏！倒是忘記讓人把船圍起來不許別的船靠近了。」他現在對小蠻的感觀很複雜，少女無錯！但不可否認她是個大麻煩。

  「趙世子既然是你的未來夫婿，若為你興兵伐魏，他怎麼可能對你們崔氏動粗？只是不知……」

  王小司寇頓了頓，似笑非笑地道：「是以你為藉口伐魏還是真為你伐魏？崔氏淑女覺得呢？」

  小蠻心中一窒，趙慕果然為她伐魏！說不感動是假的，但也難過。輕聲道：「小女倒是希望他不是為我！」

  王小司寇瞭然，道：「紅顏禍水罵名難當！」說完不再理會她，提步離去。

  小蠻失力靠在門框上，閉目吐氣！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也不知道家人要面對何種困境？趙慕是否有為他們考慮周全？兵災使人們家破人亡，不遷怒崔氏是不可能的！

  而她此時處境可謂大吉大凶，大吉韓侯可能會逼於趙慕壓力送她歸還；大凶韓侯可能殺她滅口，又或……相信早在他起不軋之心時便已經密封了消息！

  王相肯定也知道趙慕伐魏了，所以救出她轉化解兵災是必須的，但是他肯定不敢明著干，誠如王小司寇所言，外人並不知道趙慕是以她為藉口伐魏，還是真的為她伐魏？

  望著岸上忙碌的人們，小蠻覺得還可以再逃一次，只要成功逃出，王相定會保護她。好過賭韓侯送她歸還趙慕，萬一、她不想後悔一輩子。再回到房中坐下，少女已心靜如水！

  魏國遭遇強敵，韓侯不願結盟已成定局。但王相諸使臣商議為了不打草驚蛇，明日照舊與魏國談結盟，拖到王淮之把崔氏的人叫來。待真相大白便可禍水東引！

  王淮之前腳離去，後腳王相便馬上差人送信給魏侯，讓他派人控制住崔氏，好讓趙慕投鼠忌器，即使他不在乎崔氏安危，崔女肯定會從中勸說的。

  雖說鄴城已被趙慕占領，但崔懷遠是郡守，此占領非彼占領，趙慕定不會派兵守著鄴城，如此魏侯的人便可順利進入鄴城把崔氏看守住。另又召集附近人馬以備不時之需。

  王淮之僱船過河後，一路往官道追過去。他擔心追不上人，結果在桂陵城外把人給追上了。

  趙慕攻打魏國的消息也傳到了對河。崔氏叔侄聽到消息，擔心被魏侯問罪，不敢進城。在城外徘徊，被王淮之追上。

  得知小蠻不是在魏少君手上，而是在韓侯手中。崔氏叔侄呆若木雞！這是怎麼回事？

  「趙世子來信說，是公子少君把小蠻給搶走的。為何她人在韓侯手中？淮之君子不會是看錯了吧？」崔懷農把心中疑惑問了出來，難道這裡頭有什麼誤會？

  王淮之搖頭：「沒有認錯，小、崔氏小淑女是特意引起我的注意的，她還罵韓侯暴君。崔叔父還是趕緊回去，想法子救她吧！這中間發生何事？小子也不知道。」

  崔世顯不認識王淮之，但知道當初小蠻差點和他定親。詢問道：「淮之君子隨王相國來，他可知此事？」

  王淮之點頭：「世父知道的，他同意我來通知你們。」

  崔氏叔侄對視了一眼，前行怕是不行了！如果王淮之說的是真的，那得回去想辦法救小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