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朝廷突變

2024-09-02 09:08:16 作者: 溫小汝

  妙語將眼角滲出的淚偷偷擦淨,哭啞道:「可是我不能那麼自私,我不想他抗旨,更何況,若我留下來,你根本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離開,對我倆都好。至於孩子,還是由你照顧,我放心。」

  「既然我答應你了,必定會言出必行,你大可放心。」

  「對了,問你件事,你可會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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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揚搖頭,「我雖不會,可我認識一個寫書先生,他或許能幫你。」

  「那就好,你可否帶我去見他?」

  「現在嗎?」

  「對,很急,要不然,我怕宋璉為了我做出傻事。」

  陸揚聽出事態的嚴重性,動作倒是利索,拉著妙語就往出走。

  而另一邊

  宋璉送妙語回來後,徑直去了相府。他知道,有些事必須儘早解決。

  進了府後,他直接在門口那等著,眼神里有些焦急。

  很快,丞相滿臉笑容地下轎,連朝服都來不及換。

  一見到自家的快婿,丞相笑得合不攏嘴:「安陽侯啊,你來的正好,瞧瞧這是什麼?」

  安陽侯沉著臉,掃了一眼後說道:「是聖旨。」

  「不錯,你可要好好感謝本丞相,這聖旨,給你求來了。對了,這會宮裡傳旨的人怕是正在路上,來還有些時辰,你不妨先進府再說。」

  他跟在人的後邊,一言不發。

  等進到大廳後,丞相將丫鬟們遣下去,順帶將門關上。

  等屋裡就剩下兩人,丞相才問:「安陽侯可是有話要說?」

  安陽侯直接跪在丞相腳下,腰板挺直後,先深深的行了個大禮,深呼一口氣後,才說道:「承蒙丞相對我的高看,願意將婉兒許配給我,可我,配不上婉兒。」

  丞相只當安陽侯是太興奮,急忙要扶人起來,「瞧你說的,賢婿,你可是老夫認準的人,我相信你,會好好對待婉兒的。快快起來吧。」

  安陽侯卻依舊跪的挺直,「丞相,婉兒她溫順賢淑,而我不過是個空有爵位,毫無實權的侯爺,學識家境根本配不上婉兒,所以,我求丞相,給婉兒另覓佳婿。」

  丞相直接怒拍桌子,連桌上的酒杯都被震得搖晃。

  「放肆!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見丞相發怒,安陽侯卻並不露怯,只是將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求丞相,為婉兒另尋良人。」

  「明日你與婉兒大婚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長安的大街小巷,你這樣做,置老夫與何地,置婉兒又與何地!安陽侯,讓你娶婉兒,是你的福氣,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爹。」

  婉兒剛回來,就聽見兩人的交流。

  在看著安陽侯跪在那後,大概清楚了一切,她確實恨眼前這個男人,可又怕爹會對他不利,權衡之下,她還是站在了安陽侯這邊,先穩定她爹的情緒。

  丞相見自家女兒回來,只是先想著將寶貝千金花言巧語地騙走,「婉兒啊,你放心,爹會為你出這口惡氣的。」

  「爹,您聽婉兒一言,侯爺他說的不過是氣話,您別放在心上。」婉兒急著勸道。

  「既然你們兩人都在,老夫今日將這話留在這,這婚事,必須舉行,老夫絕對不允許自己的面子被掃,明日,布告會廣布全長安,我還有事,你們自己看著辦。」

  說完,丞相長哼一聲,氣沖沖地離開。

  婉兒的手攙住安陽侯,想要扶人起來。

  安陽侯卻將人的手直接甩開,一秒都不願多碰。

  「你起來吧。」婉兒苦澀地往後退了一步,還專門與安陽侯保持距離。

  安陽侯起身後,轉身欲走。

  「等等,」婉兒過去將人攔下,「侯爺,你為何這麼固執?聖旨已下,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算我求你了,應下這樁婚事吧。」

  「當初是我的錯,無論你怎麼怪我,我都不會有二話,可眼下,這婚,我絕不會從。」

  「為了那個女人,即使滿門抄斬也不在乎嗎?」

  安陽侯沒有回話,只是一刻都不願多待,起身就要走。

  「侯爺。」婉兒在後邊喊了聲。

  「既然丞相不肯幫我,那我便重新想辦法。我認定的事,至今還未動搖過,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婉兒就那樣看著人走遠,滿腹的委屈和酸楚頃刻間迸發出來。

  出了相府後,安陽侯目光堅定,直奔皇宮。

  而另一頭的妙語,請人寫好書信後,便在陸揚的陪伴下去了侯府。

  幾乎是不猶豫的,妙語將手中的書信和另外一樣書信交給守門的家丁。

  她滿眼婆娑地將手裡的信遞給家丁,重複的叮囑道:「麻煩你,一定要將這封信交到侯爺的手裡,拜託了。」

  家丁揣上書信,急著趕兩人走。

  妙語卻將目光一直鎖在那書信上,久久不肯挪眼,「求你,這封信,對侯爺很重要。」

  陸揚將人輕輕一拽,「好了,走吧。」

  一路上,妙語默不作聲。

  陸揚只是在她身側靜靜地陪伴著。

  「你說,他會不會恨死我?」妙語傻笑著問。

  「有時候,心狠也是件好事,你做的對,總不能看著侯府那麼多的人命喪黃泉吧。」陸揚溫柔的勸著。

  「也是,等他看到這封信,估計就會和那個丞相的千金成婚,你說,我這算不算成人之美。」

  「既然已經決定了,就不要再徒添煩惱了,趁這幾天,好好將酒樓的事辦好,再陪陪孩子們吧。」

  安陽侯無功而返,等他趕去京城後,城門剛閉,別說皇帝的面他沒見到,他甚至連皇宮都沒進去。

  剛回到侯府,守門的家丁便將剛剛的書信交給他,說道:「這是一位姑娘給您的,她還囑託我一定要親手交給您。」

  安陽侯拿上那封書信,剛打算拆開看,只見一騎馬的人正朝這邊趕來。

  等人將馬車驅到府外,安陽侯這才看清來人。

  來人身著盔甲,手持寒劍,身上一股冷氣直逼入肺腑。

  沒等他問,來人便說:「你可是安陽侯?」

  「正是。」

  「皇上有令,命你即刻趕到皇宮議事。我還要去給別的大臣傳旨,侯爺,請您快快動身。」

  安陽侯心裡一咯噔,他剛剛才去皇宮,城門已封鎖,這才不到半刻,好好的,宮內怎會來人?

  瞧剛剛那人慌亂的模樣,他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一些,絕對是出事了。

  眼下,他只能連夜進宮。

  想到這裡,他將手中的信揣回袖子裡,令人找來一輛馬車,連家也顧不得回,而是直奔皇城。

  這夜,可以說是幾乎每個文武大臣都被迫連夜進宮。

  皇城外,一片祥和,皇城內,風譎雲詭。

  這天夜裡,回到宋家的妙語同樣是徹夜難眠,她站在院內,甚至幻想了多種宋璉看到那封信的場景。

  暴跳如雷?還是生怒?

  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傷了他。可她寧願讓他痛一時,也不願他痛一世。

  陸揚許是看出了她的痛,便站在她的身側,冒昧地問:「妙語,有個問題,我忍很久了。不知當問不當問?」

  妙語臉無變化道:「想問便問吧。」

  「既是寫信,為何不直接寫一封?反而要分開裝?」

  妙語淡淡道:「另外一封,是休書。」

  「休書?!」

  「是,將我休了,我才不會是他們二人之間的絆腳石。」

  「可是,他會嗎?」

  妙語許是心冷道:「我話那般決絕,他會休了我的,再者,抗旨是大罪,他不會為了我一個人去賭他整個侯府的人的。孰輕孰重,他還是能掂的清的。我現在,什麼也不求,只想安安心心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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