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識破詭計
2024-09-02 09:00:28
作者: 九米刺蝟
進入到八月,天氣越發炎熱起來。
楚靈兮每日奔走於各處,整個人瘦了一圈。
「夫人,好好吃些東西吧。」春夏心疼得不行,端著雞湯送進來,「夫人這樣折騰下去,等相爺出來了,夫人也撐不住了。」
看了一眼那碗油膩膩的雞湯,楚靈兮直皺眉,「好春夏,這東西我實在喝不下去。哪裡就有你說的那樣脆弱了呢。」
「不行。」玄思也從門上進來,手裡還拿著一袋子補藥,「上次去見主子,主子說夫人最近氣色不好,特意囑咐我去開了些進補的藥給夫人,夫人趕緊喝了雞湯再喝補藥。」
「啊……」楚靈兮簡直生無可戀,「還不如叫我……」
「夫人,巧娘來了。」
拿雲在門上通稟倒是救下了她,「快讓她進來,這些我回頭再喝。」
門帘被掀開,巧娘進門行禮,楚靈兮趕緊將她讓到裡間入座。
看了一眼桌上的雞湯,巧娘笑道,「這一大碗補湯夫人可能喝得下去?」
「不能,不能。」楚靈兮愁眉苦臉,「你來得正好,我正求著她們放過我呢,可是她們不聽。」
「巧娘您評評理,夫人這些日子又是去看相爺,又是忙活鋪子上的事情,還要操持著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整個人都瘦得快脫相了,奴婢們這才煮了雞湯給夫人補一補,您說該不該喝。」
「況且這還是相爺的吩咐。」
春夏和玄思兩個人一唱一和,說得巧娘也十分無奈,「該喝該喝,這樣吧,我瞅著這種天氣里喝這樣的補湯實在讓人沒什麼胃口,今日剛巧我來了,我去給夫人做兩個小菜,再弄些麵條,夫人可願意嘗嘗我的手藝?」
楚靈兮一聽,立刻開心了,「早就知道巧娘的手藝了得,那我今日就不客氣了,真是有口福了。」
話音還沒剛落,門上又進來一人,「老遠就聽阿姐說有口福了,不知道綿綿有沒有一樣的口福啊。」
「快來快來,我們都有口福了。」楚靈兮趕緊將阮綿綿讓進裡屋,「巧娘要親自下廚做幾個小菜,還有雞湯麵,你陪著阿姐一起吃點。」
阮綿綿欣然應允,「我還真是餓了,那就有勞巧娘了。」
大家有說有笑,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
飯後,巧娘才又一次坐下來,阮綿綿也帶來了新的消息。
「前日邵清晨又去了我店裡,我聽他說,陛下又一次過問了相爺的案子,據說他們審訊了幾次卻都沒能問出什麼。」巧娘有些擔心道,「我擔心他們會對相爺用刑。」
「一時半刻還不會。」楚靈兮搖搖頭,「這個問題我同相爺商量過,目前當務之急我們是要證明邵清晨手裡的東西是假的。」
「阿姐,我今日就是來說這個事情的。」阮綿綿說得有些激動,「這些日子我經常跟在邵清晨身邊,看過他寫字,他的運筆和起勢收勢都同相爺頗為相似,如果說是他能模仿出來相爺的筆跡,我一點兒也不驚訝。」
「當真嗎?」楚靈兮看向阮綿綿。
「當真。」阮綿綿點點頭,「只是,沒有辦法逼得他模仿,我也拿不到證據。」
房間裡陷入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屋外更漏的聲音滴答滴答地傳進房間裡,越發襯得房間裡的寧靜。
「或許還有什麼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楚靈兮凝眉道,「我總覺得邵清晨在這個時候搞出來這種事情很蹊蹺,沒有任何契機和原因,這種舉動似乎有些多餘。」
房間裡三個人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就聽到門外有打鬥的聲音。
盛懷安和玄思正打得不可開交。
「你……你有話好好說。」盛懷安不敢反抗,卻又不躲不行,因為玄思招招都是狠手,「到底怎麼了嗎,你怎麼又生氣了。」
玄思也不理他,擰著眉毛抿著嘴唇不停地出手。
「玄思,我求你,有什麼事情你讓我明白再打不遲,我怎麼又惹你了。」盛懷安一邊招架一邊連連後退,眼看就要被逼到了牆角里。
「上次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不生氣了嗎,怎麼又生氣了……」
他一邊告饒一邊愁眉苦臉地勸誡,可是玄思似乎非常生氣,也不管他接不接得住招,只一個勁兒地打個不停。
「姑奶奶,我求你了,我求你還不行嗎。」盛懷安索性往後退了兩步,單膝跪地一下子跪在玄思面前。
「你……」玄思這才停了手。
「我到底做錯什麼了,你倒是告訴我呀。」盛懷安都快急哭了。
「哼,盛懷安,算我看錯你了。」玄思抹了一把眼淚,「本以為大家是一類人,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助紂為虐栽贓陷害的小人。」
盛懷安一聽,心裡頓時明白了,是因為江雲朗,急忙辯解道,「當時我並未弄清楚真相,現在……現在你聽我說。」
「我不聽。你有什麼可說的,當時沒弄清楚真相,可是你的義妹我們的夫人你也不信嗎?她是如何一次次告誡你的,你可聽過?」玄思索性扔下了手裡的劍,「我不想看見你,這裡是江府,也不歡迎你,你走吧。」
「不,我不走。」盛懷安一下子跳起來,「我是來將功補過的。」
「莫莫,莫莫在哪裡,我是來找莫莫的,我有重要信息要告訴莫莫,耽擱不得。」他苦苦哀求玄思,可是玄思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玄思,求你了。」盛懷安拉著她的衣袖,「求你再相信我一次,上次在綿綿家裡,莫莫已經說過我了,我知道錯了,而且這些天我也一直在努力彌補自己的過錯,不信你問綿綿。」
玄思乾脆別過臉去不看他。
「這些日子我終於明白了我當時犯了一個多麼愚蠢的錯誤,是我一時鬼迷心竅,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一定會用實際行動彌補過錯的,等相爺出來,我一定親自負荊請罪,入股哦他不肯原諒我,我就自裁。」
他說得情真意切,玄思也只得抹眼淚。
「玄思。」楚靈兮從房間裡走出來,將玄思叫到了身邊,轉身對盛懷安道,「義兄屋裡說話吧。」
幾人圍坐在一起,盛懷安果然帶來了駭人聽聞的消息。
「邵清晨最近非常秘密地同番邦在聯繫。」盛懷安喝了一口茶,只覺得喉嚨里仿佛要噴火一樣,「我聽到他說只要能這次一錘定死,日後好處有的是。」
「好處?什麼好處。」楚靈兮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當時我並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可是今日我看到了這個才明白。」他將手伸到懷裡掏出一封信交給楚靈兮。
楚靈兮打開那封信,原來是第二封投敵叛國的密信,而且同樣的手段,如出一轍的詭計,「他們想這一次做實相爺的罪名,所以冒充了他的筆跡寫了第二封信?」
「可是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阮綿綿不解,「同樣的方式再來第二遍?難道陛下就會相信嗎?」
「不信。」盛懷安斬釘截鐵地說道,「所以這一次,他們打算假戲真做。」
「什麼意思。」楚靈兮看著他。
「番邦準備進攻我大梁東首邊境,那裡現在沒有將帥只有一些士兵駐紮。」盛懷安垂眸,「我想,他們也許才是真正串通勾結的內部力量,番邦進攻,一來接力打擊相爺,坐實他投敵叛國的罪名,二來也能逼得陛下將兵權交還給邵清晨。」
「所以,他才是狼子野心。」楚靈兮捏緊了拳頭,「原來一直投敵叛國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