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你喜不喜歡我

  「好咧。」打扮得利落的婦人長長應了一聲，已經麻利的包好了好幾個餛飩。

  「不是說怕不衛生？」上官煥見她眼巴巴瞅著餛飩，只差流出口水來了，不由會心一笑。

  「還不是為了陪相公你體驗生活。」夏素衣瞪他一眼，眸光一動，落在他勾起未落的唇角，久久不能言語。

  「怎麼了？」上官煥摸了摸下巴，沒發覺自己臉上的面具有何不妥。

  夏素衣低下頭，搓了下在夜風中發燙的臉，「沒什麼呀，就覺得你笑起來時，挺好看啊。」

  「這張臉？」上官煥有些不確定，還指了指自己現在戴著那張略微粗獷面具的面容。

  「嗯。」夏素衣點點頭，舔了下下唇。也許是看久了，就現在這張看著普通的國字型方臉還挺耐看的。

  額頭被戳了一下，她被戳得往後一躲，就見上官煥手中拿著竹筷，皺眉道：「前面還是還被我美色所迷嗎？這麼快就移情別戀，又喜歡上這張臉了？」

  「反正都是你，又有什麼所謂的。」夏素衣頂了他一句，接著又問道：「你為什麼要戴面具啊，你原本長得又不是丑——。」

  「王上是我胞兄。」上官煥說起來便不由又嘆了一口氣，「我與他本來就不該同時存在，王太后卻將我倆一同撫養長大。若說我如今還留著一條命，也是王上不怕被我衝撞，還念及手足之情才網開一面。」說到這裡，上官煥腦海中就不由想起當初戰場上的崢嶸歲月，若非他有軍功在身，恐怕早就在王上即位不久就會被找個由頭下了獄的。想到這裡，他倉促一笑，居然抓住她的手，「算了，這些宮裡的醃攢事如今不提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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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素衣被他一握，整條手臂都跟上了麻藥似的，酥了半邊身子，她結結巴巴地道：「不怕的，就算你不是王爺，我也會想辦法掙錢養你的。」

  上官煥一聽，見她想要安慰又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心情居然愉悅了起來，他拿著手中的筷子又就近戳了戳她的臉，「你還真是對為夫一往情深，居然能許下如此重諾。」

  「不是有句老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嘛。人生際遇本來就起起落落，那嫁給王爺，不是也得守住繁華受得了清貧嗎？」夏素衣不滿地一把將筷子搶過去，揚威似的沖他抬起下巴，「你真以為我是那種只為了錢，根本沒有底線沒有感情的女人嗎？」

  上官煥見她如此鄭重，倒是笑著向她賠不是，「沒有，我早就知道你與眾不同，不然也不會一開始便捨不得殺你。」

  「那你現在是不是更加捨不得我了？」夏素衣嘴一快，問道：「是不是也愛上我啦？」

  問完，才發現自己主動過頭，臉一下子紅得像個蒸透的蝦子。

  這也真不能怪她。

  自從右堂被端後，她也勉強算是立了個大功。這之後上官煥便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僅在她面前笑容多了起來，連她說要開養生館的事情，也一手促成，幫她在辦。

  也許人都有得寸進尺的本能，他一對她好了，她便在開始不由自主地試探他的容忍度在哪裡。

  何況，像愛與不愛這種話題，她更想要聽對方一句響亮亮的回答。

  上官煥臉上猶帶著笑意，卻分明有些僵硬了。夏素衣等了一兩秒不見回答，心底便有了答案。

  「餛飩好了！」老闆娘將熱騰騰的碗擺上桌，裡面放著十來上皮薄餡多的餛飩，汁香四溢，能讓人食指大動。

  「我——」

  「先吃餛飩吧。」夏素衣見他要說話，心裡剎時一酸，將其中一碗推到他面前，「我可是陪你體會民生，你不吃的話可就浪費了。」她說完，自己另外在桌上的竹筒里尋了雙筷子，扒拉著碗，埋頭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上官煥臉上笑意漸隱，只是無奈地與她一起安靜地品嘗起碗中美食。

  遇上好吃的東西，夏素衣從不講客氣。頭先一口下去，她馬上只是安靜專注地一口又一口吃著，餛飩的大小又剛好，很快一碗便見了底。

  待她吃完，還意猶未盡，上官煥見她還盯著空碗發呆，摸了把她的頭髮，「晚上吃太多不好消食。」

  夏素衣頭皮都像要豎起來，她咬了下唇，有些氣極敗壞地道：「誰說我還想吃，你當我是豬啊！我是看這碗！」

  「普通的窯燒粗碗，有什麼可看的？」上官煥也看了看桌上沒甚特色的黑瓷碗，十分不解。

  攤主用的普通的粗瓷碗，碗上沒有什麼花紋卻十分古樸，這邊擺攤大多都用的這種碗。夏素衣也知這碗看著沒啥特別，可這幫人根本沒想過再過個幾百上千年，這些碗會變得有多值錢！

  就算她與這個地方是不同世界的人，但憑她理解，這種碗要是能帶回去，怎麼著也能換個百八十萬吧。

  「你要是喜歡，我讓管家買些這種碗回去給你用？」上官煥不知為何她又要瞪自己一眼，只覺得她哀怨的小眼神十分可愛，心想就幾個碗而已，順下她的心意，讓她暫時開心一下也好。

  「哎，才不是碗的事情。」夏素衣想將她的來歷說出來，又知這分明就是對牛彈琴，彈不好的話對方不明白是一回事，要是將她當成什麼鬼怪上身之類的，她被燒死都有可能！

  再說，王府的那些碗筷都是特製的，可比這些普通老百姓用的更加講究，也就更值錢！

  夏素衣重重嘆了口氣，「對了，王爺，我說要你開放溫池子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溫池子本來就是在本王的封地之內，是不能隨意劃出去的。」上官煥掏出碎銀付了帳，同她慢慢往王府方向走，「我知你是想用溫池子賺錢，我看倒不如在長春樓另挖一個出來。」

  「長春樓能挖？」

  「自然是可以的。」那是以底下人的名義買的地， 上官煥自然有權利作決定，見她雙眼又放光，禁不住又揉了揉她的頭，「你怎地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