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右堂向右
2024-08-31 01:30:13
作者: 疏影徐徐
實際上,「被造反」這帽子可比死了丈夫還要慘!
夏素衣一臉菜色,胃口頓失,「姐姐,有什麼辦法能讓王上知道我們不二門忠心不二,為國為民,是江湖裡最富有正義感的五星級門派?」
「我們以前就是啊!」柳不依道:「你看,我們收錢,辦事,牢靠。辦不成事,退雙倍錢,誠信。每年養活上下這麼多人,減輕你說的那什麼就業負擔。底下的人每月按時驗檢功夫,提升你說的什麼競爭力。我們接的生意里,老弱幼小不殺,有原則!還有,我們每年,以前都能納這麼多的賦稅。」
她伸了個手指頭,夏素衣驚了一驚,「這麼多!」
真沒料到,不二門以前還是納稅大戶!
「可,可現在這些人都說我們想造反?」
「你能堵住天下悠悠眾人之口嗎?」柳不依問她。
夏素衣無奈搖頭,這是自然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如今我們也只能有一步走一步。」柳不依給她夾了只雞腿,「再說,天塌下來,還有個子高的人頂著,還有王爺呢,你忘了?」
夏素衣囧。
飯吃得差不多,有人過來刻意低聲道:「兩位貴賓,掌柜後院有請。」
這人穿著店小二的衣服,可也看得出身材粗實,腳步穩健而不沉重,是個練家子。夏素衣看柳不依一眼,兩人便站起來,隨著這人穿過後面的庭院,再進入另一個門。
酒樓外面看著不大,裡面卻並不小,七拐八彎,曲徑通幽。等從一道拱門扇進入後院,越走越是陰冷。長長的走廊兩邊也未有設窗戶,只是封得嚴實,隔幾步設一盞牆上燃著的油燈。
雖看著是平路,卻分明是往下在走,像是往地下挖了一截,周圍都冒著一股陰寒之意。
領路的人送他們進了後院的門後便自動退身而回,兩人走了約摸有一陣,夏素衣腦子裡不知該擔憂如今關於不二門的各種要命的傳言,還是先擔心這個右堂主是不是想將她倆騙進來滅口。
終於見到一間堂屋似的場所,裡面燭光昏黃,石桌石椅,石牆。
夏素衣沒料到右堂如此簡陋,百感交集之中,就感覺身後陰風一陣,她差點冒出雞皮疙瘩,就聽見一道空幽嘶啞的聲音平空響起:「少門主大駕光臨,向右有失遠迎,少門主恕罪!」
剛想回頭瞧瞧,就見柳不依望著她的方向。夏素衣一滯,再轉頭就見到陡然出現在右肩方向的一個瘦長的黑影!
一身黑袍空蕩蕩地從頭罩到腳,燭光下,來人的臉上明明暗暗,眼凸鼻瘦嘴泛青,還在對著她緝首而笑,露出沾了紅黑色液汁的門牙。
夏素衣想尖叫,但原身的配置系統用面癱這一功能成功化解了她的尷尬,她現在只要保證不尿出來就可以維護好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了!
好死不死,剛水喝多了。
「右堂主?」她問。
「屬下在。」
「嗯,本少門有事要問你。」
「少門主請講。」
除開這個向右形象陰森的一點,態度也和其它人一樣,恭敬有餘,夏素衣清了清嗓子,「你這最近的茅房設在何處?」
講真,夏素衣穿來後還挺沒有少門主的光環負擔的,至少在紅英面前找過廁所,這下子當著向右面問出來,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她信奉的是,活人不能讓尿憋死。
於是,她愉快地在向右的指引下上蹲茅房,而柳不依則留下來,與向右大眼瞪小眼。
向右:「柳副門主,少門主失憶了?」
「失憶了。」
「少門主嫁給成王了?」
「嫁了。」
「少門主的彩禮——?」
「花了,沒錢,別問我要。」
向右磕著門牙,酸得腮幫子疼,「那可如何是好?前面酒樓連人肉都快供應不上了。」
正好上完茅房回來的夏素衣,想起剛被柳不依夾過來的幾塊紅燒肉,胃部燒得一批,心慌得沒邊,轉身再次百米衝刺進了茅房。
柳不依淡定的瞅了向右一眼,「改革春風吹滿地,不二門的朋友要給力!」
「什麼東西?」
「少門主的口頭禪。」柳不依道:「別再試了,少門主現在,連不二門秘籍都忘得一乾二淨。」
向右一聽,垂首而立,整個人一身黑,幾乎要與陰影融成一塊,「如此?」
「如何?」柳不依轉身斜了他一眼,「別忘了,你們身上的月蝕之毒。」
「柳副門主果然對少門主忠心不二,如今也不打算找出秘籍,將門主之位取而代之。」向右低著頭,整個人像是沒有動,「你放心,我對門主之位,從無任何非份之想。」
「那關於那批與不二門有關的寶藏呢?」柳不依眼一眯,袖中滑出一把銀針,捏在手裡。
「即是傳言,何以當真?」向右道:「柳副門主,全門上下,除了兩位門主和你之外,僅向左沒有服月蝕,我命即以放在你手裡,你為何不擔心向左,而防著我呢?」
「你心知肚明!」柳不依哼了一聲,一揮袖子,將針隱了回去。
向右望著地面,眼中無波無瀾。
來右堂前,夏素衣還以為這裡怎麼也該向左堂一樣,有一間特意給她留的一間華宅,等她和柳不依一樣,分到一間石屋時,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整個石屋裡除了一張石床,什麼都沒有!
連被褥這種常規的客房該存在的東西都沒有!
夏素衣想抓狂,向右還美名曰:「這是為了響應少門主改革之義舉,節能縮源無意為之。」
而柳不依已經盤腿在她的石床上開始打坐休息,見到凍到不能睡的她笑了笑,「少門主知道為何以前你都不願意來右堂了吧?」
夏素衣:現在後悔可還來得及?
左堂的向右雖說摳門,可還沒有怠慢過她。而這向右卻完全與她意料的不符,不僅對她的態度僅止於恭敬之外,其它沒有任何表示。
想到睡柴房的藏明珠,夏素衣哆嗦著爬起來,衣服裹了一半,她一拍腦門,她是不是傻,右堂前面不是還開著酒樓嗎?她去那裡蹭間房不就萬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