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婚前跑個路

  「前方第一個走廊左拐，直走再往右。」影二說完，飛起來刷刷扔出去幾把綴了紅絲帶的飛刀，「香味最濃的地方便是，少門主跟著飛刀的方向即可。」

  「喔。」夏素衣點點頭，往前方的走廊邊上就插著一把飛刀，銀光閃耀，紅帶招展，特別地賞心悅目，「謝謝。」一回頭，身後已經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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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次點點頭，「嘖，輕功高，了不起，了不起。」

  一道黑影蟄伏在她頭頂，影二目光注視著夏素衣一臉衷心的讚嘆嘴角不由揚了揚，又悄無聲息地目送著她一路到了春柳苑門口，才又無聲無息地離開。

  *

  「小素衣！」柳不依正在春柳苑裡曬藥材，夏素衣浦一進來她便看見了，立刻放下手中的藥簍子，上前就要來抱夏素衣——的胸。

  得到的有恃無恐，沒有的總在騷動。

  夏素衣輕盈往旁邊一跳，斜著眼角，特不不屑地盯著柳不依平坦坦蕩的胸口。

  「姐姐，我幾時要嫁給成王？」

  「就在這幾天。」柳不依抓著自己的小辮子把玩著，歪著頭朝她眨眨眼，「小素衣都要嫁了人了，哎，我這做姐姐的，心裡可捨不得了，趁著你還沒嫁過去，快讓我多抱抱。」說著就張著雙手朝夏素衣的胸口撞過來。

  「之前我一點風聲也沒聽到？」夏素衣轉身反手抓著柳不依的辮子，讓她回過頭來，「姐姐，我在同你說正事。」

  「切。」柳不依將她的手打掉，原地打了個轉，重新拿起自己的藥簍，便將曬好的藥材一一放進去，邊道：「之前你也沒打算嫁啊。」

  「那現在你就讓我嫁？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皇上下的旨，你還要什麼心理準備？」柳不依瞪了她一眼，手指順路又戳了戳她的胸口，「前面你又對這些事情沒什麼反應，我們都以為你會提前暗殺了成王，才接下丁煥的單子。」

  「丁煥？」這名字有些熟，夏素衣想了想，「他不是那什麼武林大會的興辦人？他同成王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去了。」柳不依幸災樂禍地道：「他表面上是個與江湖人士交好的游士，實際上就是成王。」

  「啊？那我還殺他，我是想提前做寡婦嗎？」

  「向左見你對這樁婚事沒有什麼興致，在接下要殺丁煥這單後，就立刻收了錢，想著反正成王這個身份還未被人查覺，我們拿錢辦事是江湖規矩，不知者無罪，也不怕得罪朝廷，哪知後面你改了主意。」

  「我，我什麼時候改變了主意？」夏素衣越問越心虛，就怕柳不依發現她前後性格上的不一致來。

  柳不依笑道：「影八後面再三向你請示要殺了他，你一再拒絕。大家又商量了一下，可能你也是十月的花菜起了春心，就打算按時把你送進王府，更重要的是，我們收了別人十萬銀，你這事沒辦成，這錢得雙倍還回去，不二門近半個月顆粒無收，你不嫁過去，我們怎麼收禮金，把這個空缺補上？」

  「你們就這樣把我賣了？」夏素衣怒目相向，學著柳不依的樣子戳著她的胸口，戳來戳去都是骨頭，手指頭都給戳得有些痛，讓她有些敗興地收回手指，「堂堂不二門，連二十萬兩都拿不出來？」

  「呵，你一賺錢就不停建行館，吃穿用度都是最上乘的。底下的人吃喝拉撒，我的藥材，還有兵器、秘籍、消息，哪樣不要錢？若非向左鐵公雞一隻，暗中攢了不少，你這嫁妝我都不一定拿得出來，向左還向我訴苦，說你讓影八給影子都重新修整了房間出來，這筆開支又怎麼算？。」

  「說來說去，還是我的錯了？」夏素衣揉著自己的手指頭，有些委屈地瞪柳不依一眼。

  「我哪敢說是你的錯。」柳不依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臉上難得露出一點溫柔，「如今情非得已，你身為不二門的少門主，現在內力空虛，功夫也不濟，除了能嫁給成王，還能有什麼辦法？」

  夏素衣被她摸得冒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雖然柳不依實際年紀擺在這裡，可看著這個和自己同齡的人露出「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老成與滄桑感，分明是萌妹子的臉，卻擺出慈母樣地打量自己，夏素衣就覺得詭異。

  「嫁吧，嫁吧。」夏素衣扭頭，泄憤似地抓著柳不依藥簍里的藥搓成沫又鬆開手，看著這些藥沫洋洋灑灑地飄下來，心就跟著涼了一半。

  事情還能糟到哪裡去呢？夏素衣在心底干「呵呵」兩聲。

  柳不依在她身後，眼睛眨了一下，明亮的圓眼中閃過一道暗芒，轉瞬即逝。

  「是啊，成王王妃，多尊貴的身份，多少女人求都求不得的好事。」她揶挪著道。

  「那你替我嫁啊。」夏素衣不吃她這一套，飛給她一記白眼。

  「我才不嫁比我年紀小的男人。」柳不依把下巴一抬，特別的堅持，「收入比我低的不嫁，身高比我矮的不嫁，殺人比我少的也不嫁。」

  夏素依除了無語還是無語。

  前面三點她還能認同，可最後這一條實在是強人所難啊。

  誰嫁個人還要比殺人多少的？

  「怪不得你嫁不出去。」夏素衣聳聳肩。

  「那是姐姐我不想將就而已。」柳不依一聽，急得跳起來，擼著袖子就像要動手，可一對上夏素衣的目光，又偃旗熄鼓，「總之，我是寧願一輩子不成親，也不會隨意找個人嫁了。嫁對了人是幸，嫁錯了人——我還得親自動手殺了對方，太費事了。」

  正打算聽她好好發表下剩女感言的夏素衣：「——」。

  社會我依姐，人狠話不多。

  夏素衣以為他們說的這幾天出嫁，多多少少還會給她留幾天時間緩衝一下。回到房間就揮退大一和小二兩個門神，將藏在床底下的幾樓寶貝拿出來，又翻了塊布出來，將這些東西放進又，又四角對著系好。

  雖然迷了幾天路，可也大致終於將左堂的布局給摸清楚了。據說之前夏素衣從不落單，除了她心血來潮想出去拿刀祭下她的長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