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換一個路子

  關山上一個拍攝剛剛結束，小導演的那個項目由於一些不可抗力因素暫時擱置，其他人手裡的片子大都多數處於後期階段，因此除了在外地的和趕稿的編劇，其餘的基本都能出席。

  黎念樂不怎麼去公司，平時也以Melody自稱，因此除了負責發工資的財務部同事，大多數人連Melody的真名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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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汪汪汪火鍋店本來就是極盡浮誇的風格，還是因為知道壽星是黎念樂才故意為之，黎念樂感覺自己根本就不是來過生日的，而是來走紅毯的。

  關山也沒料到這火鍋店是這種陣仗，他抬著下巴四下張望了一番，沒看到顧牧，也沒看到那個親力親為的大少爺。

  只是這樣的熱鬧汪以蟄打死也不願錯過，服務生推蛋糕的工作被他親自接手，他頭上戴著個二哈樣式的長毛帽子，臉上早早為黎念樂擺出了一張喜慶的笑臉。

  黎念樂雖然猜到會跟汪以蟄碰面，但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合以這樣的造型。

  她等著汪以蟄把那一串跟順口溜一樣的祝福語說完，假裝恍然大悟地笑著搖了搖頭，「汪總，好久不見。」

  「樂樂？」汪以蟄扯下頭上的帽子，把偶遇的戲碼順著演下去，「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也不算回來，只是最近待在南城方便工作。」

  「那你後面還要走啊？」

  黎念樂不置可否，轉而問：「汪總，你們店裡每個客人過生日老闆都要親自出場嗎？」

  汪以蟄輕輕聳肩，「當然不是，我是看到蛋糕上你的名字才過來確認一下。」

  「汪總有心了，對了，前幾天我看到妹妹了，差點沒認出來。」

  汪以蟄笑笑，「女大十八變嘛，行，先不打擾你們吃飯了，生日快樂啊黎念樂。」

  汪以蟄合上這個包間門又立刻打開了隔壁的那個包間。

  顧牧正在點菜，聽到開門的動靜抬了抬頭。

  汪以蟄打趣道：「我突然有點理解周沫了，你看看你，點個菜的架勢都跟一幅畫似的。來，試試我這狗頭帽，看你的氣質能不能駕馭住！」

  顧牧把頭往後仰了仰，朝著汪以蟄的方向伸出一隻手，「我看你這家店是只想開十天。」

  汪以蟄投降，「幫你看過了啊，是你們家黎念樂過生日，一大幫子人，生日帽還是觀山的老闆親自給她戴的。你說這倆人應該有點什麼吧？」

  顧牧咬了咬後槽牙，緩緩吐出一個字，「滾。」

  汪以蟄為了八卦可以不知死活，「嘖，如果我是黎念樂，婚禮當天被顧家那樣打臉，沒有跑去火燒顧宅反而悄無聲息地舉家搬出南城。你看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

  「說明哀莫大於心死，說明心灰意冷，說明不想再跟你或者顧家有任何牽連。」

  顧牧眸色漸暗，「所以是我活該？所以我該配合她當陌生人？」

  「誒，這話我可沒說。」

  有服務員敲門進來上菜，汪以蟄看了眼夾在菜架上的菜品清單，問道：「真戒酒了？還是想著待會兒當司機啊？」

  關山出來打電話的時候注意到汪以蟄在隔壁包間頻繁進出。

  等到自己公司的人喝到微醺，他再次走出包間，然後假裝走錯推開了顧牧的那扇門。

  「顧總？」關山的演技也被迫著提高很多。

  顧牧的臉色被汪以蟄聊得越來越差，他勉強扯了扯嘴角，「關導。」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走錯了，」等扭過身去，關山又重新迴轉了頭，「顧總，樂樂過生日，就在隔壁包間，我看你也是一個人，要不要過去熱鬧熱鬧？」

  顧牧可不會在這種時候這種情況下拘泥，他扯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然後撈起掛在椅子後的外套，話不多說就跟著關山走了出去。

  對觀山來說，顧牧幾乎可以算是老熟人了。

  於是餐桌上的氣氛並沒有因為顧牧的到來而變得怪異，年輕的小姑娘甚至借著酒意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這位美男。

  關山坐在顧牧跟黎念樂兩人中間，只是他總在接打電話，並沒有起到什麼有效的隔斷作用。

  黎念樂本來也帶著幾分醉意，顧牧這一進來，她又人為地把醉度調高了幾分。

  她把小導演拉到身邊，然後自己挪到了關山的那把椅子上坐下。

  他塞一隻盛著半杯酒的杯子到小導演手裡，然後扭頭對著顧牧笑著說：「顧總，這是我們觀山的蕭恆蕭導。」

  顧牧自然不明白黎念樂要唱哪出，但也舉起了酒杯，耐心聽著黎念樂說下去，「顧總，您知道嗎？蕭恆是顧典的朋友。」

  蕭恆說起來也沒見過黎念樂幾次，他只覺得黎念樂眼熟，還以為只是因為長得美的人總是有共同點。

  現在黎念樂一說，再加上剛才知道了黎念樂的全名，他一下子對上了號，反而有些如坐針氈。

  他拉了拉黎念樂的胳膊，「Melody姐……」

  黎念樂可不管蕭恆這動作傳達出的意思，她回頭看著蕭恆，「小導演，周沫跟顧總是好朋友，雖說都是憑真本事，但走走人情也不是什麼壞事。」

  顧牧下意識捏了捏手掌，問道：「周沫？」

  「是啊，」黎念樂儘量呈現出不計前嫌的俏皮，「蕭恆有提案去投了周沫的品牌概念片，已經進第二輪了。」

  黎念樂也端起酒杯，「顧總，願意幫忙嗎？」

  關山這時候重新回到包間，他讓小導演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又把黎念樂拉開。

  他故作無奈地對顧牧說：「顧總，不好意思，樂樂喝多了。」

  行政主管這時從另外一張桌子走過來，她招呼著大家，「來，手上的酒都滿上，我們都來敬顧總一杯。」

  等到大家都喝不動了，黎念樂的這場生日聚餐才終於宣告結束。

  顧牧早跟汪以蟄說過帳記他頭上，因此喝醉的這群人在下樓梯的一路上都在感謝顧牧。

  上一次黎念樂裝醉以冷漠收尾，但這一次，她準備換一個路子。

  黎念樂靠著樓梯扶手緩步走著，關山走在一旁扶著她，而顧牧緊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