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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渣男

2024-08-31 00:52:52 作者: 由里由氣

  楚晚黎就著保溫杯喝了幾口熱水潤嗓子,「小夏,晚上雞胸肉多煮一塊,它喜歡吃。」

  林夏有些心疼道:「你自己感冒還沒好,只顧著貓貓了。」

  

  「消毒濕巾給我一下。」楚晚黎又是一連聲地噴嚏。

  「楚楚你要喜歡貓,我明天就把它帶去山下洗澡打個針,咱們養了她便是,不然現在這樣有點髒的。」

  楚晚黎搖搖頭,「不用,山里無拘無束,沒有獵貓的,還有遊客投喂,它在這反而自在。」

  「衛生問題,我平時多注意些就行了。」

  她拿濕巾給自己擦了兩遍手。

  林夏低頭,一下看見她手臂上冒出的紅點。

  「呀,這是怎麼啦?」

  楚晚黎放下袖子擋住,「山上有些陰冷潮濕,起了濕疹,過幾天曬曬太陽就好了。」

  她其實是有些輕微的貓毛過敏,不嚴重,但她不能說。

  若是讓林夏知道了,就絕不可能再讓她去餵貓了。

  小夏:「那我現在就去幫你把被子用小太陽烘一下,免得帶了潮氣讓你更嚴重」

  「嗯。」

  楚晚黎在休息椅上坐下。

  她托著下巴,望著不遠處形狀各異的山石和不甚濃密的松樹林,陷入了發呆。

  這幾日她一直這樣,不管是休息還是下了戲都懨懨的,提不起精神。

  劇組同事的八卦局她也不去聊了.

  在蘇宴那邊吃了幾次閉門羹後她便也不再去自討沒趣了。

  楚晚黎學乖了,就窩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要麼發呆,要麼看劇本。

  其實,她也沒想明白,她和蘇宴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怎麼就一個晚上的時間,蘇宴就突然對她避之如蛇蠍。

  難道是她做得太激進?少了女生該有的矜持?

  還是自己目的太明顯,讓蘇宴有負擔了?

  她想問清楚,蘇宴卻不給她機會。

  反正無論如何,她是又回到了原點。

  那十五步都白努力了。

  唉,追月亮這件事簡直比打辯論賽還難。

  楚晚黎嘆口氣,有些無力地躺倒在椅子上。

  與楚晚黎隔著幾米遠的蘇宴坐直了身子,對著米勒低聲耳語幾句。

  米勒偷偷瞥眼朝楚晚黎這邊看了幾下,隨即點點頭走出了休息棚。

  ——

  不過呢,演員是這樣的,心情再不好,戲還是要接著演的。

  楚晚黎覺得蘇宴不愧是拿獎拿到手軟的專業演員。

  即使鏡頭外對她疏離,但一到鏡頭前,變成羽澤,就徹底由內而外換了個人。

  眼神肢體都變得親近,毫無痕跡。

  今天這場戲是不煙去後山禁地偷摘千剎果,摔折了腿,羽澤找到她後將其帶了回去。

  此時的不煙和羽澤還沒有決裂,她還是羽澤很寵愛的師妹。

  「這是禁地,你不該亂闖,萬不可有下次了。」羽澤雖然嘴上斥責,但手上查看不煙腿傷的動作卻很輕柔。

  「嘶!」不煙忍不住呼痛,她皺眉拍了拍羽澤的手,「輕點,輕點。」

  「師兄你不要這麼古板,這千剎果可是對內功大有裨益,若是任留它們爛在這山頭上,多可惜!」

  羽澤搖搖頭,撕下衣袍用樹枝將不煙的斷腿固定好。

  「你呀,」他抬指彈了彈不煙的眉心,眼中既有無奈,又有驕縱,「千剎果有傷元壽,你切不可多食。」

  羽澤這一刻的眼神讓楚晚黎愣怔了。

  這個眼神像極了那晚她趴在浴缸邊說,「現在我們互相知道了彼此的秘密,以後就是好朋友了」時,蘇宴看她的眼神。

  明明很無奈,卻又心甘情願地接受了。

  想到這裡,楚晚黎有些難過,她垂眸將臉偏向了一側。

  怎麼就和蘇宴變成現在這樣了呢?

  她這一走神就忘了接台詞。

  莫許本想喊咔,但他看見羽澤轉過身,彎下腰,將不煙背起。

  他背著不煙一級台階一級台階的往山上走去。

  他們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一紅一青,慢慢走在夕陽下,交疊的身影逐漸淡成一個虛幻的光影。

  「咔!」

  站在監視器前,莫許習慣性地按了按鴨舌帽,嘖嘖兩聲,有些糾結。

  剛才那個處理不可為不好。

  原來的劇本里是不煙對傷元壽的說法嗤之以鼻,吐槽羽澤因循守舊,沒有絲毫感情的流露,這很符合不煙一心只求武學的人設。

  但是剛剛楚晚黎眼中難過與歡喜的矛盾,似乎平添了這個人物的複雜。

  讓這個人的前後期就有了從有情到無情的轉變,甚至與最後不煙血戰而死的悲涼眼神有了呼應。

  而原劇本里羽澤也不是背的,而是半抱著不煙,以輕功直接上山。

  但現在被蘇宴改成這樣,一步步走上山,那種一起長大的,師兄妹之間的情意更濃烈了,似乎使之後兩人的分道揚鑣更具悲劇效果。

  莫許拍了拍腦袋,有些糾結,他拉編劇和製片人嘀咕了一番。

  十分鐘後終於決定,「行!就用這條!」

  「不錯,不錯,兩位演員辛苦了,今天收工!」

  早在莫許一喊咔的時候,楚晚黎就迅速從蘇宴背上下來,很識趣地站得遠遠的。

  「不好意思蘇老師,剛剛是我失誤。」

  「沒事,不必自責。」

  兩人一段平淡到極致的對話後,便是沉默。

  等導演說通過了,楚晚黎低著頭越過蘇宴直接往場邊而去。

  蘇宴不露情緒的目光在楚晚黎背影上停了幾秒,很快便移開。

  他胸腔里涌著心疼,小姑娘的後頸也起了紅點。

  ——

  為了節省上下山的時間和體力,現在劇組所有演員都統一住在山上的民宿。

  但民宿房間有限,有些工作人員就只能在戶外搭帳篷。

  一月份的山上是能冷得凍人骨頭的。

  林夏便以楚晚黎的名義訂購了五十套羽絨睡袋,幫自己藝人積攢個好名聲。

  這批睡袋今天才到貨,下了戲後楚晚黎幫著林夏把它們分了。

  「謝謝,小楚。」

  「楚老師,大氣!」

  楚晚黎笑著對他們鞠了一躬。

  沒想到才短短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在這個圈子裡,居然也有人喊她老師了。

  她撓了撓有些發癢的後脖頸,和林夏一起回了民宿。

  卻沒想到在房間門口看見了來回踱步的米勒。

  米勒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她們,「楚楚,小夏。」

  林夏鼻子哼了一聲,腿一邁擋在米勒面前,懟他道:「喲,這不米哥嗎?跑我們這兒幹什麼?不怕你老闆罵你呀!」

  自從蘇宴無緣無故冷淡楚晚黎之後,林夏就對這二人頗有微詞。

  她比較護犢子,為了楚晚黎,連自己喜歡多年的男神也可以拋棄。

  但林夏又不敢當著蘇宴的面說什麼,就把氣撒在米勒身上,每每撞見,都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冷嗤。

  米勒被她懟得臉一紅,委屈巴巴的,「你別對我凶啊,宴哥的行為與我無關,更何況……」

  「你可別想掰扯乾淨,你和你老闆一樣,喜歡的時候給個甜棗,膩了就拍拍屁股走人,都是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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