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年紀大了些

  三年後的羅潤是大理寺卿，可如今的他，卻還只是大理寺中最不起眼的一個普通獄丞。

  沒人知道他在妹妹被拐後，是用何等雷利手段，在短短三年，爬上大理寺卿之位，並偵破這起懸案。

  而這起幼女拐賣案，之所以成為多年懸而不決的疑案，蓋因其後是秦王在為這伙賊人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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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秦王走狗拐來的幼女，全被他關到名下青樓進行調教。只等到她們成人，便令她們侍奉京中達官貴族，於床榻上為秦王獲取情報。

  如果她當年看卷宗時沒記錯，羅潤的妹妹羅汀正是在元微二十六年年前被拐。

  當年看過這個卷宗後，因憐惜羅汀幼年多磨，霍溦還曾將她召入宮中封賞。

  猶記得羅汀面容，霍溦現在打算賭一把。

  只要找到她，就能得羅潤的相助。說不定，不但能入獄中看人，還可能從中拿到第一手消息。

  將眉毛描粗，臉色塗黑，披上狼毛大衣。望著鏡中雌雄莫辨的富貴少年郎，霍溦滿意地點頭。

  ……

  已是隆冬，可花街上的女子們卻還穿著衣不蔽體的服飾站在街上攬客。

  越到年根，這花樓的生意就越不好做。

  官人們都休沐回去陪家人了，百姓們也要省下銀子回去過個肥年。

  被凍得渾身青紫，已經預料到又是白費力氣，這些女子攬客的聲音開始變得有氣無力起來。

  也不知是誰，第一個發現那個衣著富貴的公子哥。

  下一瞬，整條花街的女子都像是被點燃一般嬌笑著。

  數不清的美貌女子眼冒精光，如惡狼盯肉般盯著自己。從沒見識過這種場面的霍溦，暗暗咽了口唾沫，臉上卻仍還要裝出副司空見慣的樣子。

  「哎呦，公子，您來了。」

  一入寸金樓，霍溦便被兩個女子攬住胳膊，往包廂帶去。

  看著被她們用鼓囊囊的胸磨著的手，心中念叨一句，戀童設定不能崩壞，霍溦連忙將手從她們懷中抽出。

  果斷掏出帕子將兩手擦淨，霍溦皺著眉，沒好氣地將沾滿香氣的帕子扔在地上。

  如此還不算，又抬腿將它踢遠，俊臉上是遮不住的嫌棄。

  被霍溦一連串的動作嚇了一跳，被她推開的兩個姑娘滿臉委屈地看著她。

  而接下來的時間，只要她們靠近一步，霍溦便倒退一步。雙方始終保持著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

  「怎麼了？是咱們的星兒跟月兒哪裡伺候得不好嗎？

  這裡的變故很快被龜公告訴老鴇，老鴇來時，霍溦跟兩個姑娘正站在房間的左右兩端。

  看著老鴇來了，霍溦假模假樣地輕咳一聲，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讓兩個姑娘出去。

  在寸金樓中迎來送往多年，什麼樣的客人老鴇沒見過。

  瞧霍溦這樣，就知她定然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見老鴇揮手讓兩個姑娘下去，等屋中只剩她們兩人後，霍溦才將手中摺扇抵在唇邊，湊到她耳邊，逼出幾個字，「年紀大了些。」

  「公子，她們可才十五歲啊。」

  老鴇大驚失色，都要以為自己幻聽了。怎麼看起來如此光風霽月的貴公子，會說出這樣的話。

  第一句話出口後，接下來的話就變得很容易了。

  白了一眼老鴇，霍溦委屈道：「可我才十四啊。」

  男子喉結不好偽裝，而且身高也是硬傷，所以霍溦至始至終就沒打算裝成一個成年男子。

  被霍溦這麼一噎，老鴇眨巴著眼揉著手帕，「那公子覺得什麼年紀的合適呢？」

  指節在桌上叩了七八下，見老鴇面色莫測，霍溦才悠然開口，「當然是，七八歲最佳。」

  這麼年紀小的，樓中也不是沒有，可這麼帶出來是不是有些冒險？

  「咚——」，重物落桌的聲音打斷了老鴇的心思。

  顛著手中的金元寶，霍溦直起身子，沒多廢話，推門便要離開。

  「公子啊，公子，您說說您，也太性急了點。咱們寸金樓什麼沒有，不就是想要年紀小的嗎？等著，我這就去給您找。」

  將金元寶從霍溦手中拿出，老鴇將她推回桌邊，一臉嗔怪，走前還用帕子拍了一下霍溦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