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封侯
2024-08-31 00:12:26
作者: 春山一幅秀
吳阿婆在一旁打趣道:「那些姑娘是把咱們元娘當成男子了。」
為了路上趕路方便,謝知微都是一套男子打扮,她本就長相出眾,身上又有一股清冷肅殺的氣質,站在關馳敬身旁也毫不遜色。
偏偏關馳敬在外面一向冷著臉,姑娘們不敢招惹他,便將荷包投向一旁面容顯得更為柔和一些的謝知微。
謝小妹笑著接話,「大姐若是男兒身,不知有多少姑娘想要嫁給他,給我當嫂子。」
說完她自覺也覺得好笑,捂著嘴偷樂,眼珠子滴溜轉,像只得意的松鼠。
謝知微抬手給了她一個爆栗,「想要嫂子,回去就安排。你要是看上誰了,也跟大姐說。」
謝家爹娘都不在了,謝知微作為老大,自然要考慮弟弟妹妹的婚事。
原本打算在新年宴之後,問問謝二郎和許真娘的事,若是成了也好早日給他們倆辦婚事,沒想到遇上了林渠部起事,接著又是鞏昌守城戰,就給耽擱了,這次回去無論如何也得給辦了。
謝小妹臉色爆紅,罕見露出了嬌羞的神色。
謝知微挑了挑眉,被她說中了,還真有了情況。
不過現在不方便細問,謝知微給了謝小妹一個待會詳聊的眼神。
晚宴後,張良叫住夫妻二人,笑眯眯道:「小師弟,弟妹,我見阿元聰慧好學,想要收她為徒,你們可捨得?」
謝知微一愣,下意識看了一眼阿元,見她眼巴巴地望著自己,雖然沒說話,但心裡想來也是願意有這個師父。
「阿元同意,我們自然沒問題,不知二師兄怎麼會生了收徒的心思?」
張良笑道:「你們不在城裡這些日子,我觀阿元處理雜務,頗有幾分弟妹你的風範,只需稍加引導,日後即便不能像男子征戰沙場,為官做宰,亦能在心中自有一片天地。」
小閨女被人當面誇了,謝知微老母親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而且,她很認同張良說的「心中自有天地」,這個時代的女子生來只有嫁人這一條路可選,謝知微無法改變所有人,只能給阿元創造更多嘗試的機會。
「常聽退之提起二師兄博學廣聞,阿元有您當先生,我們自是放心。」
謝知微看著阿元,一臉驕傲,「我家阿元最是聰敏,學問好,身手好,還會幾門外語,二師兄你眼光不錯。」
大概每個母親眼中自己的崽都是最棒的,阿元小臉微紅,看向謝知微的鳳眼裡亮閃閃的,在場其他人都樂了。
過了兩日,關馳敬要押著北遼俘虜回真寧城,如今姚盛還是戍邊大將軍,這次戰事還需向他匯報。
謝知微也會帶著阿元她們跟著一起離開,等去了石塘村把赳赳接上,才會一塊回來,正式讓阿元拜師。
臨走前,張良意味深長地囑咐道:「小師弟,弟妹,一路可要當心。」
進了真寧城,又是一路夾道相迎。
姚盛在總督府舉辦了慶功宴,邀請了城裡大大小小的官員和軍中將領。
謝知微看到姚盛身旁坐著一位十二三歲的少年,周圍人面上帶著恭敬與小心,如眾星拱月一般將少年圍在中心。
林夫人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小聲為她解釋,「那位是天家的九皇子,姚貴妃所出,聽說這趟是來軍中歷練。」
謝知微和林夫人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
說的好聽是歷練,其實是趁裕南關正與北遼交戰,來踱一層軍功回去。
甚至謝知微手裡有姚盛與北遼勾結的證據,知道的更多。
若是鞏昌城沒守住,姚家會拿出巨額白銀、水泥與玻璃方子和阿史那頓野換回兩座城池,很可能就是拿來作為九皇子的軍功。
九皇子看起來沒有留下來參加宴會的意思,很快便離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臨走時,少年朝這邊看過來一眼,像是在看她身旁的阿元?
謝知微微微蹙眉,很快,宴會正式開始了。
姚盛先是大力讚揚了這次參與抗擊北遼、婁煩聯軍的邊關將士,身邊的人跟著舉杯附和,不停說著好話。
謝知微眼裡閃過輕嘲,沒理會周圍幾桌夫人討好、羨慕或者妒忌的目光。
席上,姚盛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謝知微身旁的阿元,眼裡閃過一抹暗色,才看向關馳敬,舉杯道:
「退之,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本官已經上奏陛下為你請功,想來聖旨已經在路上,再過幾日便要到了。」
「這幾日,你便多陪陪郡主,有什麼事本官交代其他人去辦。」
關馳敬拱手道謝,「多謝大將軍賞識。」
宴席過後,剛回到府里,關明就回稟道:「將軍,夫人,果然如您所料,就在一個時辰前,府里來了兩撥人。」
謝知微和關馳敬對視一眼,「可有抓到活口?」
關明略有些羞慚,搖頭道:「來的都是死士,被抓到立馬服毒自盡了。」
「你們盡力了,下去吧。」
兩人進了書房,「看來他們已經知道了。」
謝知微看了一眼她放帳本的書案,發現帳本擺放的位置不對,明顯是有人移動過,這間書房和關馳敬的打通,對方連這邊也沒放過搜查,看來是真的被逼急了。
不過,東西本來就不在這裡,就算來人把這裡翻個底朝天也別想找到。
許是這幾日夫妻倆都在府里,倒是消停了,沒在出現宴會那晚的黑衣人。
但他們不會認為這是對方放棄了。
這一日,聖旨來了,親封關馳敬為鎮北侯,謝知微一品誥命,賞銀萬兩。
「恭喜了,侯爺。」送走了傳旨公公,謝知微朝關馳敬玩笑道。
「同喜,侯夫人。」關馳敬沉聲回應,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眼底是能醉倒人的溫柔。
隨聖旨來的還有一位欽差,專門負責押送此次北遼的戰俘入京。
給欽差大人辦的洗塵宴,謝知微和關馳敬倒是去了,可總是被人纏的脫不開身,也沒說上幾句話。
兩人心知肚明,這是有人不想讓他們和欽差有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