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這麼心虛做什麼
2024-09-02 07:32:45
作者: 隨妄
夏溫言連忙笑著點頭,「好。」
兩人出發去湖州這天,雲陽侯府的眾人一同相送,侯夫人心疼夏溫言這才嫁過來沒多久便要跟著去湖州。
她自然心疼,對於夏溫言那時候主動提起和雲觀南一同去湖州的事情也感到意外,意外之餘,也是欣慰,對於兩個孩子之間的感情感到欣慰。
雲妙善現在肚子已經不小了,雲妙宜和她站在一起,聽她溫溫柔柔的叮囑夏溫言一些事情,若是湖州那邊呆不慣,飲食吃不習慣,想要回來就說一聲,別自己忍著。
這般仔細叮囑之後,夏溫言和雲觀南啟程,兩人這一去湖州,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了。
侯夫人有些傷感,但經歷的分離別多了,便也就習慣了,在外頭站了一會,連忙催著雲妙宜把雲妙善扶回去,「一會兒再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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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日,裴毅也該出發了,臨行前的那日,他在好友們給他準備的餞行宴上喝多了酒,坐在牆頭上喊雲妙宜。
先聽到的是李媽媽,她剛好出來小解,正睡眼朦朧的時候隱約瞧見牆頭上坐著個人,險些直接跳起來,吃了一驚之後定睛一瞧,這才看出是裴毅來。
聽見裴毅在喊雲妙宜,李媽媽連忙走過去,「裴將軍,這個時間點了,二姑娘已經睡下了。」
裴毅掀掀眼皮朝她看過來,李媽媽立刻嗅到一陣酒氣,但看他的表情和動作,又不像是喝醉了的,眼神還挺清明。
她心想莫不是裴將軍明日要去邊疆了,這才這麼晚了過來看一看她們二姑娘,於是還有些心軟,想著要不要進去把二姑娘喊起來。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便見裴毅眼前一亮,整個人驟然精神起來,跳下牆頭朝雲妙宜窗戶的位置走去,「她還醒著。」
事實上不是還醒著,而是被他吵醒了。
雲妙宜今晚本來是有些睡不著的,但云思湘過來跟她在這邊玩了好一通,又是跑又是鬧得,於是身子累的有些乏了,等雲思湘離開之後,她就趴在榻上睡著了。
但就是睡得再熟,裴毅在牆頭上喊了她這麼些聲,她耳朵沒問題也該醒了,更何況剛剛李媽媽的聲音也不小。
裴毅剛一走進,她便知道這人喝醉了酒了,湊近嗅了嗅,回到自己的房間端了杯茶水給他,「這是喝了多少?」
「沒多少。」
雲妙宜才不信,但也沒拆穿他,這個樣子的裴毅看上去還挺順眼,見他把手放在袖子裡,像是攥著個什麼東西,雲妙宜便問道:「是有東西要給我。」
他點頭,從袖子裡摸出個荷包來,雲妙宜一瞧,這還是她給裴毅繡的荷包,針線歪歪扭扭的實在是丑的厲害,幸虧他不嫌棄。
「給我?」
「給你。」
雲妙宜伸手接過,「那你要不要我的?」
她以為裴毅是想要交換一下荷包,這樣他在邊疆的時候想她了也還能做個念想。
但她剛轉身準備去給裴毅拿繡著自己小人的荷包,就被裴毅揮手制止了,「我有。」
他有?
雲妙宜覺得他是在說醉話,還刻意逗他,「你確定不要,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
但這話剛一落,裴毅便從胸口摸出了另一個荷包,上面赫然是拿著小弓箭的雲妙宜。
從這兩個荷包一個寶貝似的放在胸口,一個被放在袖口的行為也能看得出來,這兩個荷包有被區別對待的嫌疑。
雲妙宜笑出聲來,「這是什麼時候在你那的?」
她想了好一會才想到這個荷包是她什麼時候弄丟的,原本不確定的事情現在有些確定下來,大抵正是那次和雲妙善落水時弄丟的,又恰巧被他撿了回去。
但這難免讓她多想,於是伸手點了點裴毅的胸口,「你撿了我的荷包卻不還給我,自己偷偷藏了那麼久,說實話,你是不是對我早就圖謀不軌了。」
他竟然還大大方方的點頭,「圖謀不軌,對。」
雲妙宜被氣笑了,但也覺得他這樣子實在是好玩,於是把荷包還給他,「撿到這荷包之前,你就對我有小心思了?」
裴毅並不太確定,這個問題也不太好回答,但他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雲妙宜的時候,心尖上就像是被什麼東西驟然撓了一爪子。
後來這被撓了的一爪子並未癒合,反倒是愈演愈烈,癢絲絲的往外滲著像是糖水一樣的東西,甜的讓他初時有些不適應後來則沉溺在其中。
所以這個問題,他依舊點了頭,承認了自己早前對雲妙宜所生出的那些心思。
只是這樣一來,雲妙宜更覺得這人一本正經的外表地下實際上那顆心估計早就蹦躂到歡快的不行了,竟然還裝得跟真的一樣。
這小辮子被雲妙宜抓住了,打算明日等他醒了酒好好的嘲諷一番,於是點點頭,把他拉過來在唇角上親了親,在他暗著眸子打算將這個吻加深的時候連忙把人推開。
對上他不情不願地視線,雲妙宜笑道:「快些回去休息。」
看著裴毅一步三回頭的翻上了牆頭,雲妙宜眼角眉梢的笑意也並未散去。
甚是好笑的躺在床上捏著這個上面歪七扭八的繡著裴毅的荷包,心道明日他醒了酒,定然要對自己這親手把小辮子送到她手裡的行為悔不當初了。
雲妙宜剛剛不讓他親也是有原因的,省的明日趁著她不注意這人自己偷偷摸摸的離了京。
第二日的時候雲妙宜特地起了個大早去裴府尋裴毅,她到的時候裴毅已經用完早膳了,正在和林昭說話,見她過來身子下意識地一僵,輕咳一聲,揮手讓林昭退下。
雲妙宜笑嘻嘻的湊過去,「你這麼心虛做什麼?」
「並未心虛。」
嘴倒是還挺硬,雲妙宜撲哧笑了一聲,點點頭,「不心虛就不心虛吧,昨日那個荷包,你可放好了。」
裴毅強撐著的鎮定被她一下子擊垮,無奈睨她,「你就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不能。」雲妙宜理直氣壯,「你偷偷摸摸的藏著我的荷包藏了那麼久,裴將軍,你這可不像是君子行為啊。」
他抿唇,眼裡多了些笑意,「我從未說過自己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