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相見
2024-09-02 06:33:42
作者: 山館聽雨
方意晚抱著膝蓋,正在苦思冥想出去的辦法。
突然,一個幽幽的聲音傳到耳朵里,「你不乖,誰讓你把布條解開的?」
方意晚被嚇得一個激靈,什麼時候進來的?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
蘇言悄悄地挪開了一點,避免被對面的人發現,豎著耳朵細聽對面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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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應該怎麼懲罰你呢?」
男人的聲音離得很近,方意晚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時吐出的熱氣。
出於本能,方意晚試圖推開面前的人。可是,男人的身形穩固,絲毫不受影響。
方意晚的精神早已瀕臨崩潰,忍不住大聲喊道:「你到底是誰?」
男人無所謂地聳聳肩,看來還是沒有學乖。下一步,應該怎麼折磨她呢?
男人的手指抵著下巴,似乎正在絞盡腦汁地想主意。
方意晚的手指蜷縮著,暗暗用力。
男人的身形高大,想要殺掉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有等到他放鬆警惕的時候,從背後將鎖鏈套上他的脖子,爭取一擊斃命。
男女的力量懸殊,方意晚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勝算。
可是,不去試一試,總歸是一個死局。失敗了,至多就是一死。
「主人,有客人來了。」
「不見。」
外面的身影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下去:「是您務必要見的客人。」
男人的身影似乎有一瞬間的凝滯,方意晚的心裡忽然湧出了一陣喜悅。
一定是江凌遠來了,她就要得救了。
或許是方意晚臉上的喜悅表現得十分明顯,男人的臉上閃過一抹暴戾的神色。
他略一思索,伸手將方意晚拖起來:「跟我來。」
方意晚一個踉蹌,險些摔倒。被面前的人拉著,跌跌撞撞地朝前走。
「你到底想帶我去見誰?」
好幾次,方意晚險些踩到了自己的裙子,幾乎是被男人拖著走。
她的腿腳酸軟,根本使不上力氣。
「去了你就知道了。」男人的聲音依然是十分溫柔,根本不像是如此粗暴的人。
方意晚的心裡有點期待,大概知道是即將面對的人是誰。
「你很高興?」男人似乎感覺到了她嘴角的愉悅,忽然停了下來。
方意晚急忙收斂住臉上的表情,裝作面無表情的樣子。
「呵呵,確實挺值得你高興的。」男人的嘴角也揚起來了,不過他的笑容看上去有點詭異。
方意晚的心裡七上八下的。那塊鋒利的碎瓷片依然藏在她的袖子裡,隨時準備派上用場。
終於走到了大廳里,這棟建築里所有的房間皆是陰暗無比,掛著厚厚的簾幕,看上去死氣沉沉。
沒等方意晚好奇地看完,前面的人忽然停下了腳步。
「你來了。」男人的話語十分平靜,聽上去仿佛在和一個老朋友敘舊。
方意晚從他的身後看過去,只見江凌遠就站在不遠處,眼神清冷,嘴唇抿成一道線。
和幾日前相比,江凌遠的身形瘦削了不少,下頜線的稜角越發冷峻,臉頰上多了幾分蒼白。
看見方意晚的瞬間,江凌遠恍若一潭死水的眼睛裡忽然閃現了一抹亮色。
儘管時間很短,可是方意晚依然捕捉到了。
她見到江凌遠的時候,眼睛裡都是亮晶晶的。嘴角的笑容幾乎都要掩飾不住了。
「老情人相見,是不是十分激動?」
男人抱著雙臂,看向兩人之間的表情,感覺自己像在吃瓜。
「韓千雪,你到底想做什麼?!」
只有在看見方意晚的一瞬間,江凌遠是高興的。在看見她的手腕和腳踝上的鐵索時,眼底的火氣完全壓不住。
「哎呦,我們的小王爺心疼了?」
韓千雪笑得前仰後合,好像是看了一場大笑話。
「你放開我——」
方意晚被韓千雪拖著鎖鏈,向前走了幾步。她的肚子裡幾乎沒有食物,腳上早就已經酸軟了,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韓千雪的手上用了巧勁兒,方意晚腳下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而她的面前,正好站著江凌遠。方意晚想站起來,可是腿上沒有半分力氣,只能軟軟地跪在地上。
江凌遠的心都要碎了,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想要將韓千雪碎屍萬段。
可是,韓千雪手裡的袖箭在時刻提醒他。只要他靠近一步,方意晚會立刻殞命。
江凌遠藏在袖子裡的手輕輕地顫抖,他在忍耐,等待著一個絕佳的時機。
看見江凌遠一動不動,絲毫沒有扶起她的意思。方意晚滿心委屈,可憐巴巴地抬頭看他。
然而,江凌遠根本就沒有看她,目光緊緊地盯著韓千雪。
韓千雪看了一眼方意晚,蹲下身去,語氣溫和:「你看看人家,都不理你。你還要對他死心塌地?」
方意晚狠狠地瞪著韓千雪,眼睛裡的淚花已經快要傾瀉出來了。
「哈哈哈哈——」韓千雪忽然大笑起來,指著方意晚的臉頰,「江凌遠,你看看她都哭成這樣了,都不關心一下人家?」
江凌遠低頭,看向她的目光如夜幕一般,漆黑無垠。
方意晚抬起頭,妄圖在他的眼睛裡尋找到自己的身影,可惜什麼都沒有。
江凌遠面無表情地站了一會兒,抬頭看了一眼韓千雪。
「我找到你,不是為了說這些的。」江凌遠不再看方意晚,轉身找到一張椅子坐下。
他的雙腿交疊起來,仿佛十分悠閒。
韓千雪不動聲色地收起雙拳,看來方意晚這張牌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或許外界的傳言本來就是捕風捉影,江凌遠對方意晚的情感不過是一般般。
還有一種可能,韓千雪的眼睛眯成一道細線。也許在權力的面前,任何感情都是脆弱的。
江凌遠也不例外。
方意晚跪在地上,沉重的鎖鏈讓她喘不過氣來。
再加上連日的驚嚇,她的身體早就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了。
眼下,江凌遠在自己的身邊,方意晚腦海里緊繃的神經漸漸鬆弛下來,開始覺得有些眩暈。
「我要帶走她,你開個條件吧。」江凌遠注意到方意晚的身形搖晃,立刻擔心起來。
然而,在外人的面前,必須要裝作無所謂,他忍得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