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寧王爺危

  江凌遠回頭看了一眼方意晚，看見她遲疑著沒有動作，以為她是害怕了，便安慰道：「沒事，你不用去。我一個人過去就可以了。」

  方意晚搖了搖頭，將頭腦里亂七八糟的情緒甩開：「沒事，我們過去吧。」

  「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和我說。」江凌遠依然有些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句。

  「知道啦！」方意晚的語氣帶著撒嬌的意味，好像沒覺得害怕。

  江凌遠見她樣子輕鬆，原本擔心她會害怕，畢竟是一個沒有經歷過事情的姑娘，見到將死之人應該會有點兒害怕吧。

  方意晚的心裡卻不是這麼想，趁著這次機會，好好把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弄清楚。

  江凌遠朝前走了幾步，回頭發現方意晚還沒有跟上來，於是伸出手向後等著。

  方意晚原本還在東張西望，忽然注意到了江凌遠伸過來的手掌，笑著牽了上去。

  江凌遠表面上悶悶的，私底下還是挺會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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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祥和安寧的氛圍一直持續到了寧王爺的臥室門口。

  其實，隔著大老遠，方意晚就聽見了鄭側妃呼天搶地的聲音：「看不出來，鄭側妃和寧王爺是伉儷情深。」

  「行了，論起演技，一般人難是鄭側妃的對手。」江凌遠對房間裡面的兩個人都沒好感，說話的語氣顯然也不會十分友好。

  「所見略同。」方意晚點點頭，跟著江凌遠走進去。

  屋裡的光線十分昏暗，加上天氣不好，整個屋子裡顯得十分陰森。

  貌似這個家裡除了江凌遠之外沒有一個喜歡點燈的，尤其是在寧王爺的屋裡。無論什麼時候進來，都是黑漆漆的。

  方意晚模模糊糊地看了一眼裡面的床鋪，寧王爺躺在床上一點聲響也沒有。

  看樣子是凶多吉少了。

  鄭側妃哭得眼睛都腫了，滿臉都是淚痕。看見江凌遠進來，馬上就要和他抱頭痛哭。

  方意晚見到她邪惡的爪子就要搭上來，馬上擋在江凌遠的身前：「你幹什麼！」

  鄭側妃瞪了一眼方意晚：「從名義上來說，我和江凌遠也是母子關係。你不過是一個嫁過來的人，有什麼資格管我們的家事！」

  方意晚雙手叉腰，毫不退讓：「你不也是嫁過來的？！身份不如我高貴呢！別想著在我的面前裝主人，自己是什麼身份，自己心裡不清楚？」

  「你——」鄭側妃一時氣急了，朝著她身後的江凌遠嚷嚷：「你就不管一管？這可是我們江家的臉面。你連你的妻子都管不住，還想著成為一家之主？」

  不得不說，鄭側妃在搞事情這一方面，的確是無人能及。

  江凌遠站在方意晚的身後，一言不發，看樣子是不打算和鄭側妃交流了，還不如給她一個機會好好發揮。

  方意晚沒聽見身後的江凌遠出聲，知道這就是他默許的意思，而且是准許她「放肆」的意思。

  果然，鄭側妃見江凌遠不出聲，也不敢再對方意晚那麼凶：「你好歹也是一個大家閨秀，怎麼行事作風都和一個鄉野村婦差不多？」

  「我行事作風如何，取決於我面對的人是誰。」方意晚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你——」鄭側妃說不過她，現在又沒有人給她撐腰，只好暫且罷休了。

  「醫官怎麼說？」江凌遠從方意晚的身後繞出來，去床前看了一眼。

  鄭側妃正要溜過去，被方意晚攔住了：「幹什麼？你一個小妾，也要打擾人家父子相會？」

  「小妮子，也不看看你才幾歲，就來和我逞英雄？」鄭側妃湊近方意晚的身邊，壓低了聲音，「不要以為有江凌遠護著你，你就能無法無天了！」

  「是嗎？可是現在，你連高聲說話都不敢……」方意晚覺得鄭側妃的威脅有氣無力的，就像一隻喪家之犬在狂吠。

  她朝著江凌遠的方向看了一眼，江凌遠正坐在寧王爺的床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江炙呢？通知他了沒有啊？」鄭側妃側過臉去，問她粗眉長臉的侍女小翠。

  「早就通知了，您千萬不要著急。二公子收到消息一定會馬上過來的。」小翠附在鄭側妃的耳邊低語，動作鬼鬼祟祟的。

  鄭側妃點點頭，正要開口說話，餘光里忽然瞥見江凌遠站起身來，急忙將話語咽進肚子裡。

  「怎麼樣？」方意晚看見寧王爺始終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臉上顯露出擔憂的神色。

  「沒事。」江凌遠的神色十分冷靜，好像沒有半點擔心的樣子。

  「需要告訴皇上嗎？」方意晚的聲音就像耳邊的囈語，微不可聞。

  鄭側妃看見兩個人一直在竊竊私語，表情有些不忿：「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這裡卿卿我我！」

  江凌遠的眼神冷冷地掃過她的面前，鄭側妃立馬閉嘴了。

  「不告訴皇上，他也會知道。」整個京城都有皇帝的耳目，更別提像他這樣令皇帝不放心的人。

  「若是寧王爺遭遇不測，只怕京城裡要變天了。」方意晚在心裡默默地想著，瞥見鄭側妃和小翠站在堂下，於是走過去，「你們是誰先看見王爺倒下的？」

  「是奴婢。」小翠怯怯地舉起手，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囂張。

  「哦，那你看見了什麼？」江凌遠從堂上走下來，看著小翠的目光充滿了威懾。

  「我……」小翠膽怯地看了一眼鄭側妃，不知道應該如何措辭。

  「你只管說。」鄭側妃努了努嘴，將臉扭過去。

  「我本來陪著夫人過來，給王爺帶了夫人親自燉的烏雞湯。王爺原本是在書房裡看書，看見我和夫人送湯過來，也十分高興，端過來就喝了。」

  小翠說到這裡，聲音變得越來越小。

  「怎麼不說了？」方意晚皺眉，催促道。

  「喝了兩口之後，王爺就說累了。我和夫人便把湯撤下去了，誰知道沒等我們走出屋門，王爺就倒下去了……」

  小翠說到這裡，已經是完全不敢抬頭了。

  「這麼說，那一碗烏雞湯最有嫌疑了？」江凌遠負手而立，看向鄭側妃的目光鋒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