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謝承
2024-08-30 21:55:36
作者: 山館聽雨
「對了,二皇子也來了……」靜阮嘴快,心裡也沒算計。
冬鶴在方意晚看不見的地方狠狠掐了她一下。靜阮臉上一皺,瞥見方意晚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立刻不敢說話了。
方意晚用筆勾勒著輪廓,慢慢說道:「二皇子都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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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阮不敢說。冬鶴躊躇了一下,答道:「他來和相國大人說了很久的話,問了您的病情,送了一根千年老參,然後就走了。」
靜阮補充了一句:「二皇子沒到您的房間,也沒見大夫,只是問了相國大人您的情況。」
方意晚:「呆了多久?」
冬鶴答:「大約兩個時辰。」
方意晚拄著頭欣賞著畫上的人已經初露雛形,說了一句:「呵呵。」
冬鶴和靜阮站著,都不敢再說話。
「好了,都別站著了。」方意晚擱下筆,「靜阮,幫我沏茶。冬鶴,幫我把床上的手絹找個錦盒收起來,不要弄壞了。」
靜阮沏了一杯西湖龍井,放在桌上。冬鶴將手絹仔細地折好,放進盒子裡塞進方意晚的書案最內側——她的私人寶庫所在地。
方意晚拿起來龍井茶喝了一口,感覺口感絕佳,與往日大不相同,於是問了句:「這是哪裡來的?我怎麼不記得家裡有這等好東西。」
靜阮答道:「是小姐您病了,皇后娘娘命人送來的。還有不少別的東西。要不要拿來給您看看?」
「不用了,這茶葉幫我留著,我記得江凌遠愛喝。」方意晚說完便站起身來,將畫舉在眼前端詳:「真是人間絕色啊!」
靜阮有些疑惑,小姐也沒和江世子見過好多次,怎麼連他喜歡龍井茶都這麼清楚?難道這就是戀愛之中的心有靈犀?
她悄悄伸長脖子看了一眼,畫上的那人正是江世子。
靜阮偷偷笑了笑:「小姐,您想把畫送給江世子嗎?」
方意晚粲然一笑:「暫時不會,不過早晚的事。」
主僕兩人對視一眼,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團。
靜阮將畫收起來,陪著方意晚去後院摘鮮花來插瓶。下午的院子很安靜,走到後門處,突然聲音變得嘈雜起來。
遠遠看過去,冬鶴正在和一個人大聲爭辯著什麼。
「怎麼回事?」方意晚上前問道。
冬鶴氣鼓鼓地指著門外一人,大聲嚷道:「小姐,來了個叫花子,非說和您認識,要見您。都來了兩天了,我和他說了不可能,他還一直糾纏。」
「叫花子?」方意晚的腦子裡閃過一個人,快步走過來。
果不其然,門外站著的正是那位有青龍刺身的少年,穿的依然是破破爛爛,但是還算整潔。
「想通了?」方意晚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嗯。」他似乎不怕她,明知她是相府大小姐,對她的態度也不是很恭謹。
「冬鶴,帶他進來。」方意晚轉過身吩咐道,「讓他洗個澡,換身衣裳,然後來書房見我。」
「可是,小姐——」冬鶴還想再爭辯兩句,看到靜阮朝她使眼色,只好讓他進來,帶他去下人的房裡沐浴更衣。
「小姐,這是誰?」一個紫衣婢女對站在大樹後的李夕月說。
李夕月陰毒的眼睛盯著方意晚消失的方向,冷冰冰地說道:「估計又是從外頭找的相好,看他的皮相生得不錯。穿的這麼寒酸,也許是她從花樓里買來的小倌兒。」
「那也不至於買個叫花子吧……」紫衣婢女搖頭表示費解。
李夕月玩弄著艷紅的指甲,刻薄地吐出一句話:「只要長得好,興許漠北的奴隸她都會要呢。」
漠北是南越的邊境地帶,民風野蠻,流行以折磨奴隸為取樂方式,奴隸毫無尊嚴可言。漠北的奴隸可以說是南越最下賤的身份,底層中的最底層。
紫衣婢女「咦」了一聲,嫌棄地搖了搖頭。
李夕月盤算著方意晚帶人回來的目的,眼珠轉了轉,想出一個主意。
兩炷香的時間之後,冬鶴把人帶到了方意晚的面前。
「看不出來你長得還挺好看。」方意晚粗粗掃了他一眼,表示有被驚艷到:「這顏值去花樓里當個小郎君,沒幾個月就要成頭牌了吧。」
眼見少年的眉毛皺起,顯然是不樂意聽到這些。
方意晚揮揮手,示意他坐下,讓靜阮給他倒了杯茶,然後才說:「開個玩笑而已,絕不會讓你以色事人,別放在心上。對了,還不知道你尊姓大名?」
「謝承。」少年的聲音十分嘶啞,聽起來有些滄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