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她是他的心之所向

  謝蓁比暗衛都要震驚，這……怎麼就突然之間就……

  她就好像是自己中了幾千萬一樣，是那麼都不可思議，整個人都像是漂浮到了雲端，充滿了那種極為不真實的虛幻感。

  謝蓁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但還是按耐住情緒，「你是說真的？該不會這消息有誤吧？」

  暗衛沉吟道：「一切句句屬實。」

  「王爺如今已經登基帝，乃是大周的新皇了，王妃您也被冊封為了皇后。」

  暗衛本還想說，王爺為了她宣布六宮無妃。

  但是暗衛還是沒有說，這種事情要留著王妃自己去發現，這樣才更有驚喜。

  不是嗎？

  

  謝蓁仍舊是愣愣地，半天才點了點頭，「好……」

  「我知道了。」

  謝蓁心裡有無數個為什麼，她認為文帝不待見南宮胤是不可能把皇位傳給南宮胤的，本來還以為這過程不會太順利的，但是她沒想到這一切居然來得如此的輕鬆。

  要不是她現在不得不留在邊關照顧端王，她還真的想回京城去看看。

  她錯過了他的成王之路。

  誠然，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不僅是謝蓁，一直躺在床上養病的端王也知道了，他打從心底里為南宮胤歡喜。

  南宮胤才是這大周最合適的主人。

  端王今日心情好，連帶著蒼白的眉眼裡也染了幾分淺淺的笑意，窗外的梨花早就枯萎凋謝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嫩綠的枝椏，若是細看，還可以看到枝椏上結出來的一些綠色的果子。

  梨子還很小，沒有熟，約莫就李子大小，在陽光里熠熠生輝。

  在南宮胤還沒登基之前，太上皇就派了人送謝清秋到梨花村來，雖說他們還沒舉行婚禮，但是已經是正兒八經的夫妻。

  謝清秋也是上了皇家玉碟的人，是堂堂正正的端王妃。

  她被護送到了梨花村之後，端王和謝蓁都是大吃一驚，但很快也就接受了。

  只不過接受的人是謝蓁，至於端王卻一直不能接受。

  他的皇祖父為什麼要強行把謝清秋賜婚給他？

  現在成了端王妃，他想拒絕都不能拒絕了。

  端王還是決定冷處理，等他身子再好一些，他可以去求太上皇和離。

  端王是想著要和離的，但是謝清秋卻履行著自己作為端王妃的職責。

  例如每次都細心的照顧端王，她很多時候都是保持沉默的，他不說話，她也不會打擾他。

  她就像是這透明的空氣一樣，無處不在，卻又很難讓人覺察到她的存在。

  謝清秋和端王之間仿佛生出了很深的隔閡，為了更方便照顧端王，謝清秋的住宿安排在了端王房間的外間。

  明明最親近的人就在一牆之隔，但他們之間卻好比是隔了遙遠的距離，無論如何也觸摸不到彼此。

  謝清秋也不求其他的，好好的伺候他就夠了。

  誰叫她現在已經是端王妃了呢？

  謝清秋的廚藝很不錯，她在這方面是很有天賦的，再加上她喜歡做菜，謝蓁也就樂得把做法的活交給她。

  三夫人安排過來的也還有兩名婢女，生怕謝清秋在這窮鄉僻壤吃了苦，但婢女一般只是做一些洗衣服，灑掃的粗活。

  因為得知南宮胤登基了這個好消息，謝蓁心裡是不住的高興，哪怕南宮胤和她相隔萬里，她也想要為他祝賀一番。

  她讓暗衛陪她去街上了買了一些好酒好菜，今天讓謝清秋不做飯，她們要慶祝一下。

  謝蓁心裡也是有喜有憂的，等端王回京了，她也就該去找逍遙子了。

  她留在大周的時間也是越來越少了，她很明白。

  她其實也沒什麼好捨不得了，現在的南宮胤已經不是當初一無所有的鬼王，他已經站到了權利的巔峰，他站在了那個萬人之上的位置。

  南宮胤的心裡還是會只有她一個人嗎？

  謝蓁忽然開始不自信了。

  或許鬼王南宮胤心裡會永遠只有她一個人，但是當一個人的職責不同了，所處的地位也不同了，權利會改變一個人，也會無限的激發那人心裡的野心。

  她既為他歡喜，終於得償所願，又有些恍惚。

  以後的一切又會是什麼模樣呢？

  謝蓁去的是黃河郡採買，暗衛只負責暗中保護她。

  她還以為黃河郡很安全，殊不知，從她一如黃河郡她就被人盯上了。

  這個人也不是旁人，是從京城折返而來的南宮訣。

  南宮訣知道文帝已經去了，甚至他也沒想過去送文帝最後一程，南宮胤登基為帝，他不相信南宮胤還會允許他出入京城。

  與其如此，他不如按照杜九野所說的先行離去，退回到沙城。

  其實比起爭奪皇位失敗，南宮訣覺得……這不算什麼，比起失去謝蓁，看著謝蓁一次次的拒絕他，他更難接受的是失去謝蓁。

  現在的他是真正的一無所有，他連和南宮胤斗一斗的資格都沒了。

  他輸了。

  他輸得一敗塗地。

  可他又覺得，輸了也好，南宮胤才登基那些大臣就逼著他廣納后妃，謝蓁那樣心胸狹隘的女人又能忍受他多久？

  至少現在面對這個問題的人不是他，而是南宮胤。

  他選擇回沙城，一路走走停停，看花開花落，看雲捲雲舒，聽風雨聲。

  他的心仿佛沉澱了下去，是從未有過的放鬆和釋然。

  南宮訣知道謝蓁在梨花村，只是他還沒想好怎麼去見她。

  她或許會覺得自己可憐吧，敗給了她最愛的男人，現在就像是喪家之犬一樣可憐。

  他在黃河郡待了好幾天了，這幾天一直住在之前謝蓁養病的那宅子裡。

  今日他也是閒來無事才到城鎮上轉一轉，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鬼使神差的就於人海里和謝蓁碰到。

  他一路尾隨謝蓁在街上採買，哪怕是素衣釵裙，也掩不住謝蓁的清麗靈動，整個人明媚得像是五彩斑斕的霞光。

  謝蓁於他而言就是一道絢爛絕美的霞光，她只不過是他擦肩而過，卻讓他的心底重新燃起了希望。

  謝蓁的笑容，就像是點亮他灰暗心靈的光。

  天下眾生，紅塵囂囂。

  他什麼都看不到。

  他的眼中只剩下了一個人。

  那就是謝蓁。

  他隨著她在城鎮上來來去去，她所有的模樣都落入了他碧色的瞳孔里。

  他的天地，因為她的存在而色彩斑斕，充滿了勃勃生機。

  天下美景，山川明月。

  在他眼前，他卻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