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換一個

2024-08-30 15:32:25 作者: 風煙流年

  文瑾也被他滾燙的眼神勾起了些原始躁動,終於點了下頜,帶著對孩子的負罪感,又心疼他浸了一個多月冷水,在透過小窗打進來的皎皎月光底下,從了他。

  「輕點...別拿我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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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傅應了,「捨不得。」

  事中他問她,「誰在弄你。」

  「你明明知道。」

  「要你說!」

  「傅景桁…」

  「他厲害麼。」

  「嗯…」

  傅景桁沒有再克制自己,這夜溫柔的寵幸了她,事後他身體顫抖地伏在她肩膀,折騰的狠了,背脊布滿汗珠,但他並未得到完全占有她的成就感,反而越加覺得把控不住她。

  這種脫韁不受他控制的感覺,逐漸打亂了他的計劃和軌跡,他從沒有如此想時時刻刻和一名女人在一起過。

  道清湖那邊的女人並不會令他如此躁動,他每次過去湖那邊,那些女人都是順從逢迎的。

  「瑾。」

  「嗯?」

  「你前年說想讓朕陪你去戲樓看戲。明兒傍晚忙完,朕陪你去。」傅景桁揉著她汗濕的髮絲,親吻著她的額心。

  「前年。」文瑾迷迷糊糊一時記不起來,「忘了。」

  「嗯。朕沒忘。」

  「那樣公眾場合不是太危險了?」文瑾好奇他不是最惜命麼,前年她說過的話他居然想起來了,那時候他忙,她說想看戲,他說沒時間,這時候他更忙了,卻忙裡抽時間製造機會陪她去看戲了,「戲樓那種地方人多眼雜。」

  「不聲張,沒事。」傅景桁親吻著她唇角,「脫了龍袍,不過人間走卒。」

  文瑾心中也升起些甜蜜,但也有隱隱不安,這種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宛如沒有將來似的。

  「好。明天你穿什麼顏色的衣服?」

  傅景桁微微蹙眉,「黑色。怎麼?」

  文瑾悄悄道:「本來想和你穿一樣顏色的衣服,但是黑色就算了。」

  「你想穿什麼顏色?」傅景桁輕聲道:「朕隨你。」

  文瑾說:「粉色。」

  「粉色不行。」傅景桁一怔:「...換一個。」

  文瑾撓撓髮絲,他穿粉色的確也是不合適,「不然,玉白色?」

  「不是粉色就好。」傅景桁應了。

  ***

  天公作美。翌日是個好天。冬日驕陽當空,非常適合去戲樓看戲。

  傅景桁極少有耐心和她約會,這次出宮做尋常打扮與她如平民熱戀中的情侶一起去看戲,她心底實際是期待的。

  文瑾穿著一襲寬鬆白衫,使肚子不再明顯,在清早里於皇宮偏院的佛堂被母后皇太后召見密會。

  進門文瑾便拜倒在夏太后腳邊,「草民參見母后皇太后。」

  「瑾兒,好孩子,不必客氣。」夏苒霜神色溫婉地將文瑾扶了起來,「常聽阿嬤說起你的好。過來,哀家好好看看小臉兒。」

  文瑾便立了起來,見端木馥也在旁邊,便和她點了下頭。

  端木馥牽了牽唇,有禮地叫了聲:「文姐姐。」

  「太后娘娘傳草民來,不知有何吩咐。」文瑾不解地問著。

  夏苒霜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道:「孩子,你坐吧。」

  文瑾便坐在椅上。

  「這小臉兒粉雕玉琢的,下巴尖尖的,實在是標緻。」夏苒霜打量了文瑾很久,又說:「馥兒,你可不如文瑾七分貌美。也只能做個出力不討好的賢內助罷了。」

  端木馥牽了牽嘴角,被說不如文瑾好看,也是心裡不如意,但是嘴上卻附和道:「是啊,文姐姐才貌無雙,聽說還會說外國話,我等是不能與之比美的。要麼文姐姐得寵呢。我也就是打理打理後院,幹些粗笨的事情呢。」

  文瑾但笑不語,不是聽不出端木言語間諷刺她紅顏禍水。

  「瑾兒,過去多年,你對桁兒照顧有加,輔佐他頗多。哀家一直在寒山不能下來道謝,心中屬實過意不去。」夏苒霜滿面歉意,「你不要見怪。」

  「太后娘娘客氣了。我與君上互相照拂。倒不必言謝呢。」文瑾有禮貌地回答著。

  「孩子,請受哀家一拜。」說著,夏苒霜便立起來要給文瑾俯身行禮。

  文瑾哪裡敢受太后大禮,慌忙立起身來把長者攙住,然後跪在太后身前,說道:「娘娘折煞草民了。使不得。」

  夏太后沒有把人扶起來,喝了二盞茶,才把人扶了起來:「孩子快起來,地上涼。帶著身子,不能久跪。」

  文瑾膝蓋跪的生疼,起來一瞬險些栽倒,「謝謝娘娘體恤。」

  「真真兒是個齊全孩子。」夏苒霜拉住文瑾的手,仔細的打量著文瑾的容貌,「哀家看著也是喜歡。何況桁兒呢。哪個大王不風流,哪個大王不愛美人呢。」

  文瑾抿唇與長者笑,今日傳她來應該不是要誇她的,一直在攻擊她長相,恐怕是看不慣她了,「您過獎了,娘娘。」

  「要不是桁兒是皇家子弟,又是人君,怎麼不能把賞心悅目的你留在身邊呢。只可惜,皇家的聲譽不能被玷污。桁兒的名聲不能有一點點受損的。」

  夏苒霜說著便惋惜了起來。

  「孩子,你命苦。哀家補償你一筆金銀,你給你過去十幾年青春開個數目吧。」

  文瑾心底猛地一沉,「草民不是很明白您老的意思。」

  「瑾兒,君上雨露均沾是正道,道清湖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道清湖,行宮裡的官家小姐全部害怕的像鵪鶉似的。因為桁兒寵愛你,不准她們出院子。你這樣,是不賢惠的。」夏苒霜說著,語氣一頓,嚴辭道:「有違婦德。」

  文瑾只羞紅到了耳根,被傅景桁的母親如此訓斥,屬實傷自尊,麵皮薄的恐怕要去自盡,又忍不住感謝君上對她的千錘百鍊。

  「草民不知道君上不准她們出院子。草民也沒有要求君上把道清湖給草民。」

  「是這樣的孩子。桁兒是人君,身邊都是清白的官家小姐。哀家看他後宮充盈,也是替他開心。」

  夏苒霜說著,又憐愛的摸了摸文瑾的頭髮。

  「你母親的案子哀家聽說了,怕是有冤情,才落下個偷人的名聲,你在努力查案了,你是個孝順孩子。你只怕是被人陷害才在青樓受苦過。」

  文瑾苦笑,「娘娘,草民不願談這些往事。望您見諒。」

  「孩子,我的話還沒說透,你不要難過,哀家沒有認為你不是好孩子,哀家是說,你和桁兒不適合。哀家希望,你可以自行離開桁兒,找個人家嫁了,好好過日子。別連累哀家的兒子。哀家生了三個女兒才得這一個皇兒,可貴的厲害。」

  文瑾心下便顫了起來,昨兒夜裡她還在矛盾是否要和傅景桁這樣相安無事地度過餘生,豈料今天便被秘密召見,面見了他的母親,得到了這樣的一席話,不用矛盾了,可以安心滾蛋了。

  她顫著嗓子道:「啟稟太后娘娘,文瑾一直想走,可君上並不放人。若娘娘可以協助一二,文瑾願意出宮,與君上斷絕來往。文瑾也希望他前程似錦,不願意牽連他的名聲,文瑾明白自己不是可以與主公齊肩的女子。」

  「你是個明事理的孩子。一點就透。」夏苒霜把文瑾的手又拉緊了幾分,「你腹中的孩子,哀家聽說是桁兒的。不過,前些日子被刺客踢了二腳,所以生下來很可能殘障不健全,對嗎。」

  文瑾下意識撫住自己的小腹,警惕道:「太醫是這樣說。隔著肚皮,文瑾不知道孩子是否殘障不全。」

  「女人都把自己的孩子放在第一位。」夏苒霜拍了拍文瑾的手,「自你的立場,你還年輕,帶著桁兒的孩子改嫁,對你未來的夫婿不公平,你和未來夫婿再有孩子了,這個就顯得多餘,受冷落可憐。」

  「草民恭聽。」

  「自哀家的立場,若是孩子生下來是殘障,這個無異於給皇室蒙羞,再有,我們皇室是不接受皇子的母親有青樓經歷的。」

  「嗯。理解。」嗓子不要顫啊姑娘。自古講究門當戶對的。人家沒說錯。

  「好孩子,哀家的話說的很現實,希望沒有傷害你的自尊心。哀家沒有針對你。是講實際情況。」夏苒霜苦口婆心的勸著,「你也不想桁兒因為你被人恥笑吧?」

  文瑾的手忍不住作抖,當真是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摧殘,「我不覺得我的孩子多餘。理解您老的苦衷。文瑾不會令皇室蒙羞的。也沒有妄圖母憑子貴。」

  「哀家不接受名聲不好的你生養龍嗣。為桁兒生育嫡長子的人只能是聖女端木。這樣才正統。」夏苒霜一針見血,「哀家在佛堂外面安排了穩婆,可以為你即刻引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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